凤含想往前走了一步,但双脚似乎不受控制了。
体内的魔力在慢慢控制着自已的意识,有点傀儡的感觉。
她的心中揪起一阵隐隐作痛感,但硬撑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
长咕凑近一点,对着她笑了笑道:“走不动了?还是不想走了?以前,若不是本君,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由出入魔界了?”
当然了,还有鬼二。
长咕一直以来,都是逼着他前去妖界,投在了将月旧的麾下。
那么鬼二就会誓死追着他,还在魔界中布下那些眼线一事。
长咕都了解得清清楚楚,就是没有把眼线连根拔除了。
为的,就是将来鬼二能够跟凤含联手。
果然,这一切都在长咕的意料之中。
凤含酝酿着复杂的情绪,似乎把自已憋屈得很。
一时不清楚自已对长咕如今的感觉,就想一剑杀了他,往往在关键的时刻却是下不了手嘛。
长咕伸手抚摸一下她绯色的脸颊,却被她躲开了。
一口咬了他的手指头,随后又松开了,“这些都是你的阴谋,对吗?说吧,到底怎样才可以把我体内的魔气逼了出来?”
这个才是关键,没了体内的魔力,凤含就可以不受他的控制了。
“放弃吧,没有用的。因为魔力跟你的仙力相辅相成,没了这股魔力,你以为自已的魂魄能够回到真身上,简直是痴心妄想。”
长咕一字一顿道,手中把玩着鳞魂珠。
原本它还被将月旧收藏着,后来他渐渐悄无声息把它拿了回来。
如今长咕把鳞魂珠在凤含的眼皮底下摇晃着,以她的聪慧过人,一定会看出其中的端倪出来了。
鳞魂珠!
凤含所有的眸光落在它的身上。
还记得它的来龙去脉后,凤含绯色的脸上,被一点懊恼之色笼罩着。
似乎把当年天魔大战中所有的事情,前前后后把它们联想在一起。
鳞魂珠本来就是由着鬼二赠送给将月旧的。
而当初问了将月旧是否用着它救过自已,他像是听不懂的样子。
凤含明澈的眸子瞪大了点,就像是把眼底下那点怒气升了起来。
明明就是长咕在天魔大战的那一战中,自已即将烟飞灰灭时,却是长咕把自已救了下来。
而古巫之前为什么不会说出,如何才能把自已的魂魄回到真身上的法子。
有可能古巫被长咕控制住了,目前才肯把法子说了出来。
这就对了,所有的事情联想起来,十分吻合。
凤含的眸子抛出一点难以置信的眸色。
原来事情的种种,都可能是长咕的手笔。
凤含跟他之前,没有见过多少次面。
长咕为什么却设了下这么多的圈套,用来对付自已?
还有,麒麟魔器,也可能是长咕当时留下的。
是长咕给凤含引导错误,一直以为宜盘就是当年天魔大战中,就是想杀了自已的凶手。
凤含自我嘲笑两声,以前不管敌人想出什么幺蛾子,都能见招拆招。
想不到道高一丈,魔高一尺。
难道长咕仅仅是想为了证明比自已聪明?
“你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之前,你我可是井水不犯河水。”
此话一说出后,凤含就有点愧意满满。
魔军跟天军一直以来,多多少少都会刀剑相见。
凤含所领的凤军,大部分都能够战胜魔军。
从立场的方面来看,凤含只是奉旨前去应战了。
但的确她跟魔君没有私人恩怨嘛。
“我军死了多少将士在你军的手中,你算过没有?”
长咕捋了捋她额头上的发丝,闻着她淡淡的胭脂水粉味。
一个经常在沙场上杀敌的美人,只有遇到了自已心中喜欢的人,才会心甘情愿涂上了胭脂。
只是凤含一直不敢面对自已的心!不敢面对长咕这份感情。
“但沙场上,死伤是难免的。就算你把这些血账,算在我的头上,也应该光明磊落跟着我对战一番,而不是花了这么大的手笔对付我。”
“以前的确想过,要杀了你。我才没有后顾之忧,但在你临死那一刻,我就后悔了。所以,又出手救了你。”
因为后来长咕才知道,凤含天不怕地不怕,就怕情伤。
这就是她一直不敢面对自已的心,怕会被自已伤得遍体鳞伤。
凤含气得头发都能竖了起来,双手揪着他的衣襟角,“你想单挑,为什么不直接说?而是一直把我耍得团团转了,我不喜欢这样的把戏。”
对上他深情般的眸色后,凤含如同闪电般松开了手。
以前,竟然一直不知道长咕留意着自已的动向,设了这么大的局面,让自已往着里面跳了下去。
凤含不怕输,而且从来没有输得这么彻彻底底。
就好像自已醒来的那一刻,已经不知不觉掉进他的圈套里。
从一开始就是错的,但凤含还以为自已报了恩情和血仇。
凤含自我嘲笑起来,气得自已的血脉都像是被堵塞一样,有点头晕目眩了。
转身的那一刻,只听得身后传来一句:“你以后跟妖君要保持距离,明白吗?”
凤含微微侧目过来,只见他的凤目中浮现出一点不容置疑。
就像是拿着命令的口吻对着她说了此话,而她不能违抗了。
“我是天界的战神,向来只听从天帝的命令。”
语气中,透出满满的不屑。
他身为魔君,居然还敢让自已听从他的命令,荒唐!
长咕以为自已披上了那一件细软的黑袍,就觉得自已的身份高贵了点。
凭什么?哼。
凤含继续往前走了几步,瞬间身体就差点失去了平衡。
长咕以闪电般的速度出现在凤含的跟前,挡住了她的去路。
“仅仅凭着我是你的夫君,就这点,你就必须跟妖君保持着一点距离。若是哪一天,我心情不好,接下来的事情,我就很难保证你会不会难堪?”
长咕邪魅一笑,落在凤含的眼中,既是又爱又恨。
如今那一把长凤剑,怕是也认了他为主人,以前,就不应该糊里糊涂让他使用了长凤剑。
凤含被气得如鲠在喉,瞬间脑子混乱得很。复杂的情绪在心中,上下乱窜着。
“你不是我夫君!”
难得纠正道,凤含咬了咬嘴唇,心中满满的无奈。
长咕走了近来,正视着她一脸的憋屈。似乎她心有不甘,但又不得不接受了这个事实。
“你再说了一遍。”
凤含秒怂了,就像是有一股魔力控住了自已的嗓子,始终还没有办法把话吐了出来。
只能委屈巴巴望着他,让他不要控制了自已的意识。
大丈夫能屈能伸,更何况是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