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中想想,凤含的眼泪就忍不住流了下来。
大抵她的身体不适,又在伤心着月分死去的事情。
所以凤含现在就烦躁得很,更加睡不着了。
两眼直勾勾的样子,就这样躺着想了想。
想起月分一死,凤含就会觉得心里一阵失落。
此时矫情起来了,她的眼眶中总是忍不住流泪嘛。
凤含的魂魄回到真身后,消息一下子就传遍了天界。
但有些众仙过来看望时,都被凤含以自已的身体不适为理由,拒绝了。
只有金双厚着脸皮,三翻四次前来求见。
金双满脸的忧愁,毕恭毕敬站在一边上,就怕自已用力一喘气后,就把身体虚弱的凤含给吹跑了。
低沉道:“你最近怎么总是闭门谢客,就连天帝都给你拒之门外。”
也只有自已的脸皮厚,死皮赖脸站在凤府中。
为的不就是可以瞧了瞧凤含一眼,只有看到她安然无然后,自已就安心许多了。
如今她这般失魂落魄的样子,怎么叫人可以放心呢?
“你不吃不喝的,把自已弄得憔悴不堪。到底为了什么呢?”
以前凤含战败后,都没有如此憔悴不堪过。
而且凤含的脸色白得如同白纸一样,眼珠子呆滞无光,怕是半个活死人!
凤含以挪动巨山的举动,似乎整个人脖子都铁索卡住一样,“我还好,师父可以回去了。”
此话一出后,又有力气般挪了挪脖子。
大抵就是她隐隐中知道,月分可能是因为魂器中的空间内。
那里的戾气过重,把白珠子空间给毁了,自然月分的一魄就没了。
终究还是自已的过错,没有考虑到月分的安危了。
金双小心翼翼挪了过来,难得温柔道:“你若是有心事,尽管跟着我说。”
下意识拍打了胸脯,就想安慰凤含一二了。
如今的凤含就跟一张纸片人一样,倚靠在床榻上。
只有平稳的呼吸,才能够看得出她还活着。
本来以为凤含的魂魄回到自已的真身上,她一定会满心欢喜的。
结果,却是相反的。
凤含沉默了,眼光呆滞一分。
金双一下子暴跳如雷,提高嗓门道:“至于吗?以前你战败的时候,都没有这般堕落颓废过。瞧瞧你现在这个模样,人不像人,鬼不像鬼。以后的日子,不是一样要过嘛。”
说着,说着,语气就低沉了许多。
金双知道自已一时急躁,就忍不住说了这些话。
后来的语气微弱得就跟蚊子一样,似乎飘不进去凤含的耳朵里!
金双站着不动,也不敢继续说话。
只有眼珠子来回转动着,怕说到了凤含的伤心之处。
凤含开口道:“我渴了。”
金双原本暗沉的眼睛,猛然多了一分喜悦。
兴许自已方才那一番话,让凤含恍然大悟。
就知道一味颓废堕落,不是她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金双斟酌一杯热茶后,觉得温度不冷不热。
就顺手递给了她,悄悄道:“慢点喝呀!有什么心事,可以跟我说,我呀!算你半个哥哥嘛。”
本来想说父亲,但好像显得自已过于老了。
还是哥哥吧,至少显得年轻帅气。
凤含酝酿一下情绪,久久才叹了一声。
窗外的光线照了进来,似乎把凤含白皙的手背添加了一点活气。
带来了一些久违的温度,顺着皮肤直接进去心中了。
“咕咕呢?”
“被我叫去凤军练剑去了,至少需要半个时辰后,才能够回来了。”
本来就是金双想支开他,让自已可以跟凤含能够单独聊聊。
毕竟自已是她唯一的师父,只会关心她的安危了。
而且长咕经常在他的眼皮底下晃悠着,碍眼得很!
凤含来回搓着那个杯子,想起自已的魂魄回到真身上。
长咕没有功劳,也应该有苦劳,自已一味在房间内伤心失落,倒是把长咕冷落在一边上。
“战神呀!”
晏支闯了进来,天界各种八卦的事情都不会逃得过他的法眼。
所以不管外面的府兵如何拦截他,都要硬生生地闯了进来。
凤含的魂魄回到真身上,意味着她拥有了强大的法力。
以前在她落魄的时候,晏支有过数落她几次。
所以这次过来凤府,就想着凤含能够不计前嫌,跟自已和睦相处下去。
晏支整个人就站在了门前上,一步步艰难走了过来。
因为金双拿着冰冷至极的眸子,始终盯着他的一言一行,就怕他的嘴里吐不出象牙出来了。
晏支一脸八卦,还有那一张臭嘴,总是不停地说了别人的不是,有点在看热闹的样子。
“有事吗?”
凤含冰冷冷问道,对晏支的到来,似乎没有感到意外。
大抵就是过来瞧瞧自已如今病恹恹的样子,出了凤府后,一定会在私下说了自已的不是。
晏支瞄了金双一眼,他拿着那双血红的眼睛盯着自已。
他浑身的皮肉都抖了一下,慢慢后退了半步,只道:“我想起府中还有点琐事,这就回去了。你好好养伤,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跟我说。”
边说边往着后面退了出去,一想起金双那两只带着杀气的眸子。
晏支的眼底抛出满满的嫌弃,如今子燃都会对他们信任了一分。
任凭着自已磨破了嘴皮,子燃也不会相信自已的话。
凤含把眸光落在他的身上,两眼直勾勾望着他。
金双意会了,慢悠悠道:“我这就离开,你别动怒,好好休息。”
话音一落,金双头也不回来,就这样走了。
凤含把杯子放在了桌子上,顺势把被褥翻开了。
这些天睡得自已差点都四肢酥麻起来,不知道还以为自已病倒在床榻上。
她正襟危坐在梳妆台上,瞄了一眼那些胭脂水粉。
随手就把之前长咕赠送给自已的一支镂刻着凤凰鸟的长簪子翻看了一下。
她觉得鸟的眼睛中那点血丝,似乎有点不一样。
凤含如今有着火眼金睛一样,借着灿烂的光线一照。
这点血丝分明就是魔血,尽管渗加了不少的仙气进去,自然也掩饰不了它就是魔血。
长咕怎么会有魔血呢?
按照道理来说,长咕也不应该取了别人的一滴魔血,用在这一支凤凰鸟的眼睛上。
以他对凤含的了解,会知道她不喜欢魔族之人。
哪怕是长忘骨,也不会例外的。
正魔不两立,大概就是这个道理。
凤含把这一支长簪子收了起来,以后都不打算佩戴着它了。
毕竟是一支有着魔血在内的长簪子,戴了它也是不合规矩的。
该不会长咕就是魔族的细作?
这个可怕的念头一闪即逝,使得凤含顿时目瞪口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