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约半个时辰后,他们就来到了天殿前。
子挣感觉到殿内十分的吵闹,一步步走上了阶梯。
如今自已这般落魄的模样,落在他们的眼中,怕是会有一分的嘲笑了。
殿内瞬间寂静下来了,所有人的眸光落在了子挣的身上。
反而是一种温柔的眸色,没有过多的杂质在内。
子挣不习惯他们的眸光唰地一下子朝着自已的方向斜视了过来,却忍住没有正视着他们。
他保持着高冷的样子,一步步走了过去。
见到子燃时,虽然忍不住想要杀了他,但目前只能微微行了礼:“天帝。”
他的眼中多出一分温柔,却暗藏了两分杀机。
整个殿中,却没有见到金双在内。
差点忘了,他如今病倒了。
“最近可好?”
子燃冷声问道,本想着让他在双幽殿中静心思过。
以后只要他能够痛改前非,一定会从轻处罚他了。
只要子挣在两千年的时间以内,不再犯错。
基本上,子燃都会念在他们的手足之情,饶了他一命嘛。
“一切都好。”
用着不紧不慢的语气回答道,子挣脸上的笑容,假得都快成了雕塑一样。
站在不远处的凤含,偷偷地中断了视线,但在他的笑容中,找到了一点杀意。
“这就好了,出发吧。”
子燃蓦然站了起来,一步步走了下来。
长咕一直守护在他的身边上,忍不住朝着凤含的方向笑了笑。
这一抹笑意藏着满满的宠溺,而凤含仍旧在回避着他的视线。
非礼勿视!
这点自知之明,凤含还是有的。
等到子燃被一群众仙拥簇着而走,凤含紧随其后。
只见跟在子燃身后的人,就是晏支了。
如今他的话变得少了点,可能以前一直对子燃争锋相对的原因。
但子燃却成了天帝,让晏支觉得自已有了满满的挫败感。
凤含从人群中望了他一眼,觉得长咕的后脑勺应该是圆的。
想想,自已就忍不住偷笑了。
肩膀被人轻拍了一下,凤含拿着冰冷的眸子一瞄。
似乎在责备着那个天兵,如此的不懂礼数。
道路这么宽敞,却不小心打了自已。
后来将月旧朝着她笑了笑,穿着天兵的衣裳。
还把自已一身的妖气收敛起来,这点细节,他还是能够想到的。
至于他的出现,就是为了看一看天弧冰山百年一祭的场面。
但凡在天界的事情,都会逃不过将月旧的法眼。
将月旧找个敷衍的理由给鬼二,让他暂时看管着妖界。
他就偷偷前来天界,探望了凤含,没准还能救了她一命呢?
凤含凑近他的跟前,小声问道:“你怎么来了?不知道死活吗?”
认真劝将月旧回去妖界,因为等一下就有大事发生了。
这次血战一触即发,难免将月旧会因此而受伤了。
所以凤含就希望他不要被卷了进来,省得他身负重伤回去妖界。
如今他是高高在上的妖君,自然手中会有了一堆繁杂的事情等着他来处理嘛。
“凑凑热闹。”
将月旧笑了笑道,没有把危险当了一回事。
而且他只是选择过来保护凤含而已。
如今的长咕被命令跟在子燃的身边上。
想到这里,将月旧就忍不住偷笑了。
希望长咕一直被留在子燃的身边上,这样他就不能和凤含朝昔相处了。
哪怕长咕是以凤军将士的身份留在凤含的身边,将月旧还是不喜欢了。
因为人非草木,相处得久了,自然离不开彼此,所以将月旧就是怕这点了。
“回去。”
“不回。”
将月旧低沉有力回答道,没有继续搭理她了。
除非她大闹起来,他最后的结果不就是被子燃恭恭敬敬请了出去天界。
难不成子燃还敢当面杀了自已吗?
借着他十个胆子,怕是不敢吧。
凤含加快了步伐,不再理会他了。
让他慢慢跟上队伍,稍微冷落他一下。
这只黑蒙蒙的小黑猫,的确是不听人劝了。
在天弧冰山中,宜盘早已在那里安排好了伏兵。
特别是在天弧湖里,也藏了不少的魔兵。
还有一支魔军在天弧冰山的外面等待着宜盘的命令。
若是山内有了动静,等到宜盘朝着天空发射了魔箭。
就会把他们叫了进来支援,否则他们只能待在外面听命了。
宜盘私下派人打听过,这次子燃随身带领的将士不多。
算上众仙在内,大抵就是两百人左右。
就连金军和凤军几万的天兵天将都在军帐中摆着,梦回也没有把他们带了过来这里。
就算是宜盘清楚知道兵少是个陷井。
分明就是为了引诱自已动手,宜盘也不会有半点害怕。
主要是跟随在子燃身边的将士太少了。
宜盘安排在天弧湖的里面,足足就有了五千的精将在内。
外面由着咚倾带领着四万的魔将。
而且天弧冰山离着金军和凤军的军帐之地十分的遥远。
所以宜盘才会暗下决心,想把他们统统杀了。
若是此战赢了,自已一定会攻下天界。
作为魔君将来出关后的薄礼,让他重重赏赐自已。
这个时候,他们应该来了。
宜盘躲藏在山洞前,冷眼望着一群人朝着天弧湖边上的那一个高高筑起的台上走了去。
大抵就是只有两百多人左右。
其中带头的人就是子燃,子挣和长咕在他的身后。
其他的人紧随在其后,看起来这阵仗就一般般了。
宜盘冷眼看着他们进去了,免得在半路上,就让魔将从天而降,显得有点着急。
至少让他们到了台面的边上,伺机下了杀令嘛。
凤含瞄了四周,原本天弧冰山仙气满满。
现在弄得乌烟瘴气一样,宜盘怕是想别人知道他在这里埋下了伏兵?
将月旧凑了近来,完全被她忽略了,让他回去妖界,他就是不肯嘛。
“有伏兵。”
将月旧小声道,一脸的笑意满满。
侧目却飘来一句:“你该回去了,要以大局为重。这一场血战,你本就不应该插手的。”
这才是凤含所担心的问题。
将月旧是妖君,很多时候,都应该为了妖界着想,而不是自已了。
将月旧继续往前走着,不想被她硬生生拉开了距离,“我的九时剑,很久就没有沾过了鲜血。我还需要保护你,对吧。”
保护我?
凤含眨了眨眼睛后,就觉得自已受宠若惊。
实在不想连累将月旧,毕竟受点伤势是难免的。
血战嘛,哪有能够完全就避开了锋利无比的刀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