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帝沉默一会儿,突然问道:“你觉得哪个殿下合适做太子呢?”
这么突然一问,让金双有点感到不知所措。
特别是天帝眼中那一种诚恳,似乎在渴望他的答复。
金双细想一番,就怕自已把内心想法说了出来。
可能他就知道自已私下跟子燃有了来往。
天帝最是忌惮自已的儿子跟了这些功将有了来往,必然对子燃忌惮一分。
“两个殿下都是很优秀,都是太子的人选。”
金双冷静回道,想必天帝的心中,早已有了主意,顺便问问自已而已。
心中紧张得很,希望天帝能够立了子燃为太子。
如此,各界才会少了一点战乱。
子挣是何等自私的人,从来都不会换位思考。
而且最近他跟宜盘走得很近,差点就可以称兄道弟。
天帝长长叹了一声,等到四肢渐渐有了感觉后。
低眉浅笑道:“瞧着你这一副小心谨慎的样子,是怕本君不会立了燃儿为太子?”
当年废了子燃的太子之位,自已曾经在夜深人静的时候。
在一瞬间有过片刻的懊悔,但天帝金口一开。
就不能在短时间内,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所以这些年以来,天帝对子燃始终都是有了愧疚之意。
想要补偿子燃,就会恢复他的太子之位。
再说,相对子挣来说,只有子燃心善,绝对不会像自已是个不折不扣的伪君子,不,君子。
金双眼中的惧意收了起来,“不敢。”
这么一句,倒是说出了自已的心声。
他的确害怕天帝没有再次立了子燃为太子。
因为他已经被废弃一次,再次恢复太子之位,恐怕有点困难。
天帝浅浅一笑道:“等会儿,本君就下了诏书,立了子燃为太子,如此就安心了。”
此话,是金双期待已久的。
原本绷紧的脑筋,一下子就松开了。
他露出微微的笑意,似乎整个殿上都凝上一层欢快的气氛。
金双一时高兴,但很快就沉默下来了。
怕自已的话触犯了天帝,然后又改变了主意。
“当然。”
天帝停顿下来,酝酿着情绪后,继续补了一句,“金军的兵符,由着你来管,更加妥当一点,再说了,挣儿上阵杀敌的经验不足,难以管得了金军。”
至于内讧一事,金双知道是凤含的主意。
除了她之外,谁会操心着这些事情了。
这个徒儿一向让自已觉得满意,至少不会给自已带来麻烦。
“四殿下以后多点历练就可以了,小将知道他的能力不错。”
金双客客气气道,就想着多说些子挣的好话。
算是奖励他在这段时间,接管着金军以来的苦劳嘛。
反正金双最近悠闲自在,似乎也觉得轻松了很多。
有时倒是想念着军中的日子,不过慢慢就习惯了。
“还是由着你来掌管金军吧。”
天帝冷冷道,眼中的视线落在殿门前。
子挣的确被那两个天将唤了回来。
身上的血迹应该不是他的,因为他的脸上一点疼痛的表情都没有。
子挣望着他冰冷的背影,一步步走了上来。
然后微微行了礼,只道:“父君。”
身上那些鲜血味很浓,死伤的精将应该不少了。
金双眼中闪过一点哀恸,只是很快就沉了下去。
“你回去后,就把金军的兵符交了出来,把它拿到了金府中,还给战神。”
天帝命令道,语调中有了点失落了。
连一个金军都掌管不好,哪里还有道理让他继续管了下去?
像子挣这样扶不起的泥巴,不,废材,真是丢失自已的颜面,怎么会有这样的儿子?
子挣顿时强颜欢笑,其实心中满满的失落。
金军在自已的手中经营一段时间后,又回到金双的手里。
如今自已没了兵力在手,心中终究还是有点不甘心。
“还有燃儿准备恢复了太子之位。”
如同一阵闷雷一样,在他的脑袋上空响过了。
子挣的两目升起一点失落。
自已之前所得到这一切权势,看来是徒劳无功了。
子挣力辨道:“我不就是带领凤军一千的精将过去深渊中,不就是为了找到千冥花,然后灭了它。”
说得掷地有声,似乎自已所做的事情,都是为了天帝能够长命活了下去。
天帝眼中一敛,原来他身上的鲜血,竟是凤军的将士。
能够私下动用凤军的兵力,看来他早已跟凤含私下有了来往,怕是冲着自已的天帝之位而来。
“胡闹!”
天帝大声呵斥道,伸手指了指他,“燃儿为什么去了深渊之地,你最是清楚的。但你仍旧死性不改,还赔上了凤军数千精将的性命。”
子挣想反驳的时候,被晏支拉了拉。
不打自招呀!
这次天帝让了他过来,就仅仅是为了让他交出兵符而已。
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子挣亲口说出自已带着凤军的精将前去了深渊之地。
“你回去幽禁一个月,不准出入两军。再说,以后要好好辅助燃儿,知道吗?”
“知道了。”
天帝拿着冰冷的口吻道:“退下吧。”
自已一个人想静静,然后算出一个合适的时间,就去了深渊。
亲自毁了那一株千冥花,破了妖咒,如此,才能安心。
子挣转身的时候,差点就把他撞飞了。
因为晏支站得稳,才没有落得被撞飞的命运。
如今太子之位没有希望,自已所做的一切事情,都毁在此刻中。
子挣越想就越气,眼中的怒气几乎就要喷了出来。
“四殿下。”
晏支在身后喊道,觉得他已经大势已去。
应该多多少少,会有点伤心嘛。
所以就想追了上来,稍微安慰他两声。
子挣没有搭理他,继续往前走着。
就想着回去自已府中,派人前去把宜盘找了过来。
子燃成为太子,已成了定局。
所以子挣就想知道,自已的问题出现在哪里?
太子之位就这样落在子燃的手中,感觉自已整个人就像被掏空一样。
只有焦虑不安的感觉在自已的心中上下乱窜着,久久不能平息了。
在短短的时间内,子挣就甩开了他。
省得晏支在自已的耳朵旁边唠唠叨叨,厌烦了很多。
回到自已府上后,子挣愤怒的情绪就开始涌了上来。
把案桌上所有的东西都扔了,只余下那一支孤零零的毛笔。
原本他明澈的眸子,变得愈发的血红了。
宜盘为了自已出谋划策,终于还是败了。
败给一个似乎从来就没有动过脑子,暗算自已的子燃。
子燃向来自命清高,所以才不会表现出对自已争锋相对。
他在人前人后对自已友好一分,如此的惺惺作态。
子挣心情变得复杂起来,似乎想要朝天一吼,才会把心中的怒火释放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