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巫把头压得低低,似乎不想被月分看到如今自已这般落魄的模样。
以前,的确是古巫一手杀了她。
而且面对她带着伤痕累累哀求着古巫。
说是要放过她这次,因为她还有族人的血仇没有报了。
等到她报仇以后,一定会亲自回来把心脏献给古巫了。
但古巫想了想,仍旧没有顾忌月分的想法。
一心贪婪得到她体内那一颗暖暖的心。
古巫觉得若是错失这个千年难得的机会,以后想要杀了她并不容易的。
所以古巫痛下杀手,当时直接把月分的心挖了出来,还把她的仙体收了起来。
“抬头!”
月分命令道,眼中血红半分。
恨不得用着这一根黑蒙蒙的铁索勒得她的脖子都断了,只留下她这副冰冷冷的尸体而已。
究竟是血海深仇,让一个原本温柔贤惠的她,在此时此刻变得面目全非。
甚至远远超出自已的想法范围中。
凤含冷眼站在一边上,静静看着她们的一举一动。
古巫向来诡计多端,万一自已想不开,就把月分杀了。
所以凤含时时刻刻都警惕一分,免得月分惨死在她的手中。
别看古巫苟延残喘的样子,但想要杀了月分,简直易如反掌。
因为月分只是一个魂体,整体轻飘飘的。
月分冷笑几声,倒是让凤含毛骨悚然一回。
别看她平时温温柔柔的样子,面对自已的仇人就会变得可怕一分。
不过,这些仇恨的场面,凤含倒是习空见惯了。
古巫露出唯唯诺诺的样子,不情不愿抬起了头。
那一头白发像是瀑布一样,直接泄了下来。
她面目扭曲得厉害了,眼中有点愠色在内。
“你就是为了过来杀掉我的,对吗?”
谈到这个话题时,古巫的眼中明显就有点惧意。
但是它很快就消失,被替换成一种冷静之色。
其实心中知道月分对她是有一点恨意的,就想用了一把匕首直接刺向自已的黑心。
月分拿出那一双血红如同宝石的眸子,盯着她煞白而微皱的脸颊上。
“你杀了我,取了心,就是为了让自已的指甲颜色好看,对吗?但你知道这是一条活生生的性命呀!”
字字句句,像是一把把寒刀扎向了自已的五脏六腑。
能够看得出月分对她恨之入骨。
换做谁都一样,平白无故被古巫杀了,心中多少都会有点恨意。
古巫沉默了,没有半点想要反驳的话。
但对于杀了月分这事,她从来就没有后悔过嘛。
月分顺势用手掐住她的脖子,只见她憋得满脸通红。
双手渐渐抓住那条铁索,却始终没有向月分求饶一句。
因为月分的眼中只有被恨意充斥着,没有半点想松手的意思。
期间,古巫暗中瞄了凤含。
只见她全程冷漠看着,毕竟自已的死就像是跟个蝼蚁一般容易。
甚至是不值一提!
而凤含只是担心月分受伤,并没有在意她的死活。
月分终于松手了,感觉到脑筋绷得紧紧一样。
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痛苦,难过、痛心、悔意,交错在一起,把她此刻的心灌得满满了。
凤含留意到她的身体变得有点透明了。
赶紧带着她出去,暂时不管古巫的死活了。
不过,古巫如此惜命,不会让自已就这样死了。
可能是天牢中的戾气过重,导致月分的仙力渐渐损失掉了。
等到月分的心情好了点后,才会渐渐露出了凄然的笑容,“我是不是失态了?对吗?”
月分何等的心高气傲,断然不想在凤含露出自已原本恼怒的一面。
大抵就怕会吓到了凤含,所以她就问了这么一句。
“没有。”
出自凤含的肺腑之言。
其实面对自已的仇人,情绪激动的样子,这是难免的事情。
月分露出一抹浅浅的笑意,在灿烂的光线下,愈发好看一分,“我该回去了。”
话音才落,浑身就变得愈发的透明,渐渐凝成一缕黑雾落在白珠子的里面。
凤含一番长长的感叹,始终能够理解她一分。
沉默一会儿后,才毅然转过身来。
在朦胧般的阳光下,那个男子浑身像是披着一层薄薄的金纱一样,对着凤含满脸笑意。
原来,他穿着黑袍后,竟然有了一种公子世无双的错觉。
凤含原本冰冷的眸色蓦然变得温柔一分了。
沉默一会儿后,等到缓过神来,凤含眨了眨眼睛。
最近也不知道怎么了?不管长咕穿了各种颜色的衣裳,凤含都觉得顺眼很多。
自家的兄弟呀!怎么会对他有了一分邪恶的念头?
长咕帅气一般朝着她的方向走了过来,而她竟然想要逃避,后退半步了。
“我在等你。”
仿佛这一句话中含着些许思念的意思。
但它在凤含的耳朵里,变得很是平淡,宛如已经被冲泡很多次的茶叶了。
凤含露出一抹敷衍的笑意,浑身就僵硬得很,“回去了。”
有时候竟然躲开他的眼神,不想深深陷进里面去了。
在白珠子空间的月分,半躺着的姿势。
看了长咕一眼,羡慕一分:“他对你很是深情款款,若是他这么看着我,肯定会很感动了。”
凤含冷笑了一声,并没有回答她的话。
幸好月分跟自已对话,不会被别人听得见了。
其实凤含并不知道,长咕却是能够听得到她们的对话。
因为他体内的魔力日与俱增,强大得很,所以自然能够听到她们之间的心语了。
长咕拿出了一支镂空雕刻着凤凰鸟的长簪子。
在光线下显得愈发的淡金色,当然其中鸟的眼睛,就是用了长咕的一点魔血做成的。
月分羡慕得整个人都能坐了起来。
原本还是气若游丝的样子,一下子消失了,“好感动呀!满满的爱意。”
“你别整天就想着那些小情小爱了,咕咕可能就是把我当成兄弟看待罢了。”
凤含说出大煞风景的话语,就像是拿了一块厚冰啃食着,把心跳给冻住似的。
但脸上就是控制不住,露出女子娇羞的一面。
“这就是送给你的。”
长咕看到她平时的打扮很一般,就想着给她送了一支长簪子。
伸手就想着给她把长簪子挽上去的时候。
被凤含一手制止住了,飘出一句:“我自已来吧。”
月分就显得不安分了,“你真是大煞风景,让长咕给你挽上长簪子嘛。多么美好的一刻,你都不珍惜了吗?你呀!平时只会舞刀弄枪的,难道你就不知道对男子撒娇一回吗?”
躲藏在白珠子空间的月分,替着她着急一分。
郎情妾意,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子的。
仿佛所有的时间都是静止的,只留下两人你侬我侬的样子。
月分气得整个人都不好了,撇着小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