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会吧?父君明明容光焕发得很,怎么会命不久矣?”
子挣忐忑不安说了一句,眼中有点伤感之色。
但它很快就被压了下去,不想被宜盘捕捉到它。
宜盘装出难过的样子,“这是天命,你必须要节哀顺便了。只要天帝之位不要落在子燃的身上,如此就好了。”
重重按住了子挣的肩膀,似乎就想在短短的时间内,拆了他这一副白皑皑的骨头嘛。
子挣沉默不语!
这些天以来,子挣派人盯着凤府。
但子燃多次前去了那里,都会被凤含拒绝了。
子燃极有耐心,继续过去凤府登门拜访,但还是被她一如既往地拒绝门外。
子燃站了半个时辰后,眼中闪过一点失落。
可能自己没有尽到保护好金军,才会让它落在子挣的手中。
所以凤含才不愿意见了自已一面,终究都是自已的过错。
子燃转身的那一刻,心情沉重一般。
最后他还是闷闷不乐离去了。
子燃继续回眸一望,忍心中断了视线,走了。
凤含隔着那个门缝,知道自已一时的忍心不见。
怕的就是会寒了子燃那一颗炽热的心,而让自已对他内疚一分了。
子燃向来喜欢把所有的罪过都归于自已,而没有责怪凤含。
长咕站在一边上,有些劝道:“找个人过去跟他说一下情况,免得他过于担心你。”
也省得凤含每次看到他失落离去后,一脸的内疚不已。
“不用了,大殿下知道事情的前因后果,就没有如此的真诚求见,那么此计划一定会瞒不住宜盘的。”
子燃这个人,最是秉性纯正,若是他知道凤含设下这个陷阱后,他就不会表现得如此难过嘛。
因此,就会引起宜盘的怀疑。
他觉得凤含不是有意把凤军的将士任由着子挣来差遣,而是一个陷害罢了。
但凤含所有这一切事情,都是为了子燃能够成为储君。
希望他以后能够谅解自已的用心良苦了。
“你以后也会把我当成一颗棋子吗?”
长咕终于问了一句,看到凤含每次出谋划策后,总是会忍不住利用了别人。
比如说现在,凤含明明可以派人告诉子燃,不见他的原因。
却没有这样子去跟他解释一二,让子燃继续愧疚几天。
利用他难过愧疚的神色,欺瞒宜盘。
否则所有的计谋,都会功亏一篑了。
表面上说是为了子燃夺了天帝之位。
但多多少少都有点利用的成分在内。
成大事者,需要用到一些无情冷血的手段,才能达到目的了。
还好,子燃是颗被保护的棋子。
“不会。”
凤含没有半点犹豫回答道,从来没有想过要利用了长咕。
因为他是自已的小跟班,不想寒了他的心。
再说长咕以后,学了自已的本领,只能为称霸一方的将者,成为子燃的左膀右臂。
这也是为了长咕以后的前程着想。
凤含向来目光远大,事事都会为了长咕考虑。
上一次把将月旧当成一回假死的棋子后,目的就是为了骗过夜何的双眼了。
等到事情成功后,凤含在夜深人静时,心中也曾经懊悔过了。
利用,这个成分,不应该出现在将月旧和长咕的身上。
因为他们曾经都拼了命过来救了凤含。
所以谈到利用的时候,她的心中终究还是难过。
“连你也觉得我为了达到目的,而不择手段,对吗?”
出自凤含的肺腑之言,也像是在征求着他的意见了。
可能最近,凤含都会觉得自已过于无情,不讲究情分在内。
子燃之前对待自已和凤军,向来只有保护了。
“不对,这是你身不由已。若你是天帝,一定不会如此大费周章,也可以去做了自已想做的事情。”
长咕大逆不道抛出一句,就站在凤含的角度来思考。
如果凤含手中拥有强大的权势,就会把天帝之位直接塞在子燃的手中。
何苦再为一些琐事,而让自已忙得焦头烂额?
这一番话,凤含听得很是受用,也很惊讶!
像是堵在自已心中的烦闷,一下子就没了。
如今有了长咕在自已的身边,偶尔也可以帮自已出谋划策。
凤含笑容渐起时,却瞄到金双用着自已的身子挡住了去向。
他终于明白了凤含又在想出馊主意对付子挣,所以子燃才会被拒绝在门外了。
“师父。”
金双伸出双手来,冷笑道:“我可没有打算帮你,只是我记性不好,方才你们的话,我没有听得进去。”
左耳听,右耳出,不愧是金双的风格。
这些天以来,金双屡屡被子燃求见。
被他一番长篇大论说得自已都懵懂了。
所以这次金双才过来凤府中,一探究竟!
原来就是凤含想出的馊主意,不见子燃而已。
只是苦了自已,既不能对子燃说出其中的原因。
又不能参与凤含的计谋中。
金双夹在中间那一种苦闷,让自已觉得脑壳疼了。
都怪着那个子挣,总是想着天帝的位置不放。
害得自已的徒儿整天想出法子对付他,瞧瞧她都瘦了一圈。
金双在心中骂了子挣一顿,气得自已整个人的心情不好。
可恶!
“至于天帝的事情···”
这个习惯了,金双就等着她的回答。
毕竟,什么事情都不能逃出她的法眼。
有时候她竟然比自已得到的消息还要早了一步。
“天帝知道了?”
凤含冷声问道,这个才是关键了。
天帝知道自已命不久矣,可有遗言,还是想早点立了储君呢?
如今的天帝就如同命垂一线似的,只要风儿一吹了,他就没了。
金双拿着难过的口吻道:“早就知道了,天帝前一个时辰还问我,可有什么办法破了那个妖咒,弄得我一问三不知呀!”
重重拍了双手,几乎心中有点懊恼。
对千冥花的了解,自已不是很清楚。
但至于那些上阵杀敌的法子,金双就能够滔滔不绝讲了出来。
天帝居然问的只是如何破了妖咒一事,不想就这样命不久矣。
没有想过立储一事,可能他还是希望自已能够活久点。
毕竟,天帝目前的身体没有出现什么问题。
长咕翻了一个白眼,天帝真是惜命了。
都已经成为天命,还想改写一下命格。
怕他痴心妄想一回,但终究还是逃不过残忍的宿命。
如今立储对于天帝来说,才是头等大事嘛。
“没有谈及立储一事?”
凤含蓦然失落道,仿佛身体丢失血气一样。
只要天帝立储后,子挣就不会在背后谋划太多的事情。
那么子燃将来也能够名正言顺成为天帝,一举两得的事情。
但天帝始终想着如何破了妖咒,做着垂死的挣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