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盘说的话是有点道理的,这里是他的地盘。
想要在魔界一刀了结他的性命,简直就是痴人做梦。
宜盘在暗中望着他们离开时,身边就出现一个人影。
散发出一缕仙气出来,渐渐逼近了他的身边。
宜盘重重咳了两声,毕竟身上的伤势又裂开了点。
这一身深浅不一的伤口,就是完全拜着金双所赐的。
金双果然名不虚传,在几个回合中,就能伤了自已一下。
以前都是凌夺跟着金双对战,所以宜盘对他的招数不是很了解。
子挣带来一些珍稀的药物,算是给他的一些赔礼。
因为知道最近发生的事情,有点让子挣觉得意外了。
还不是因为宜盘手中拥有了两军的兵力,才敢在妖界内讧一战中横插一手。
只是忽略了凤含的本领,以致骄兵必败嘛。
这点简单的道理,子挣是知道的。
把药物放在桌子上,“夜何死了,你知道吗?”
他最是关心夜何的死,以前他们走得很近。
应该夜何的死,能够让他伤心一分。
可惜,宜盘的眼中除了一分厌弃外,就没有多余的伤心。
夜何的死,他是最清楚了,只道:“你以后不为自已打算一下?”
答非所问,就把问题的关注点转移到他手中的权势上。
如此,子挣就不会继续问了夜何的死。
至于夜何的死,半庭新应该不会跟宜盘联手了。
毕竟夜何曾经从半庭新的手中夺走一切,让他对此事耿耿于怀。
一旦被人欺骗过,他很难再有相信别人的机会了。
哪怕宜盘倾尽所有,也没有办法让半庭新相信自已的话。
所以宜盘为了以后长久的打算,只能把希望暂时落在子挣的身上了。
只是苦于子挣的手中没有半点兵力,是个有名无实的天界四殿下而已。
至于兵力嘛,宜盘打算给他出谋划策。
希望他能够在天界把兵力争取过来。
对以后宜盘的大计,还是有所帮助的。
最好夺了金军的兵符,让金双体会一下失去兵力的痛感了。
想到这里,宜盘微微一笑,这个笑容里暗藏着满满的杀机。
让站在一边上的咚倾有点害怕,从来没有见过他的笑容如此骇人。
咚倾身上的伤痛似乎一下子就被惧意代替,余下的仅仅是惶恐嘛。
宜盘见到他久久没有回答,就命令道:“过来。”
子挣站得那么远,哪里能够听到自已的话。
若是他误解了自已的话,这样就会前功尽弃了。
宜盘换了姿势,凑近他的跟前,“你想不想要金军的兵符?”
作为皇子,肯定会对着权势有着一分的贪恋。
否则将来如何有了实力,去统一霸业呢?
子挣乌黑的眸子中那点明显可见的喜悦一闪即逝,没有被他捕捉到了。
“有什么计谋?”
子挣不想跟他推三阻四的,以免显得别扭至极。
再说,这里是魔界,不会怕被心怀鬼胎的人听了去。
因为这里的人都是表里不一,很难有信守承诺的人。
这点,子挣没有当面说了出来而已。
但看到宜盘对待夜何的死,没有半点伤心。
子挣有那么一刻可怕的念头,兴许是他杀了夜何。
宜盘蓦然温柔道,“你经常派人在天帝的耳朵煽风点火。说了金双坏话的次数多了,天帝也会忌惮他一分。接下来,你可要受了点皮肉之苦。你当面挑衅金双,然后在天帝的跟前,被他刺伤了你。如此,天帝必然会勃然大怒,会把金双的兵符收了回来。”
话音才落,宜盘就没有继续说了下去。
子挣知道如何去做此事,而且会做得滴水不漏。
子挣嘛,在天界中没有半点兵力在手。
但是笼络人心这点下贱卑劣的手段,他可是没少去做的。
相信他会派人在天帝的耳边,屡次说了金双的坏话。
宜盘自然知道,这就是他的长处。
其实子挣在天界中,早已铺好人脉。
为了他以后能够登上天帝之位,在私下做了不少的功夫呢。
这些小事,相信凤含也是知道的。
“这个主意不错,我记下了。”
子挣咧着嘴巴笑了笑,似乎金军的兵符落在自已手中的一事指日可待。
心中早已想了把它收在自已的麾下。
以后在天界中,子挣自然有了立足之地。
说不定以后金双都是自已的属下,就可以治一治他以前的臭脾气了。
以前他没有把自已当成一回事,气得子挣两只眼睛都突了出来。
“那我回去准备一下,如何把这个计划实施得完美。”
他一脸的高兴,恨不得立即就到了天界去了。
至于子挣的离开,宜盘嘴角忍不住上扬。
比起夜何来说,他这种人的城府太浅,以后被自已利用起来,就更加方便了。
宜盘满脸的笑容渐渐凝固起来。
不仅凤含和长咕还没有出了魔界之地。
而且在魔门前,还有一个伤势尚未痊愈的将月旧出现。
果然,被凤含算准了。
他安顿好城军的一切后,就过来魔界。
应该就是想为了替夜何报仇,他才能死而瞑目了。
“将月旧。”
凤含冷声唤道,不想他单枪匹马进去。
而且自已和长咕已经帮着他溜进魔界,勘察军情了。
虽然这次辰军伤亡惨重,但宜盘的手中还有冥生军了。
不会这么轻而易举就能被将月旧杀了,所以凤含必须要阻止他。
“我只是想见见宜盘。”
这一个见字咬得很重,重得将月旧的心似乎心碎了。
原本想带着城军过来魔界,但他们暂时经过一场血战后。
将士们的战斗力大大减少,带了过来,就是等于送了人头。
“你是妖界的君王,不应该如此意气用事。就算你不为自已考虑,也要为你的父君想想,他曾经所做的一切事情,不过就是想你成为妖君而已。”
凤含直接说出重点,不想将月旧被仇恨蒙蔽了双眼。
闯了进去魔阵,见了宜盘又能如何?
宜盘的身后,还有魔君。
魔君绝不会眼睁睁看着宜盘死在魔界中,会选择出手相救。
而将月旧的下场,只有死路一条。
那么妖君所做的一切,将是徒劳无获。他的心血,就会付诸东流。
将月旧忽然停住了脚步,任由着寒风吹着他额头上绑着的白绫。
眼中的杀意减少了一分,他觉得凤含说得有点道理。
“就算你想报仇,也不是这个时候。养精积蓄,才是你目前需要做的事情。”
凤含没有望了他一眼,只是明白他心中甚痛。
将月旧向来重情重义,断然会为夜何的死而感到伤心。
但他是妖界的君王,所有的悲伤只能自已一个人扛下来。
就算将月旧想哭,也只能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孤独一人落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