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含再三叮嘱长咕要谨慎,心中却知道他不会前去救了将月旧。
因为如今的妖牢中守卫森严,长咕就算是本事再大,断然不可能凭着一己之力,闯了进去。
小心他一命呜呼了,却还不能见到将月旧一面嘛。
想着这些徒劳无益的事情,自已明白,长咕更是明白一二。
长咕认怂道:“我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再说看守妖牢中的妖将高手如云,我就算想进去救二殿下,恐怕也是有心无力嘛。”
说着,自已的脚跟被一条树藤缠住了,拴得很紧,很用力。
凤含的眸光冒出一点错愕,那个妖树怎么会看上长咕结实的皮肉?
手执长凤剑劈了过去,那个妖树没有松手。
它只想把长咕一步步拖到自已黑不溜秋的树洞中,然后啃掉他的血肉。
自然可以增加自已的修为,然后下一步就可以化成人形了。
长咕那点上仙的修为,让妖树垂涎三尺。
所以一开始它就对着长咕打了主意,想一口把他吞了。
眼看着长咕被一阵黑色的旋风吸了进去,凤含纵身一跃,就跳了进去黑洞中。
凤含伸手出来,只想拽住了长咕。
可惜跟长咕的手,就只差了一米的距离。
但她却被一条长长的树藤缠住了自已的脚腕,使劲一下,就把她从黑洞中扔了出来,不稀罕她这一点低微的仙力嘛。
尴尬!
堂堂一个名噪一时的战神,拥有引以为傲的战绩。
居然被一个有眼无珠的妖树,嫌弃了自已九分嘛。
被重重摔在地面上的凤含,眼睁睁看着黑洞变得越来越小。
等到自已扑了过去的时候,洞口就已经没了。
凤含摸着那个洞口,就是结实得很。
用着长凤剑砍了一刀,刀缝在一瞬间又能恢复如初。
哪怕这是徒劳的刀法,凤含也不停砍着妖树了。
就算只有一点渺小的希望,也想把长咕救了出来。
但最后凤含知道自已没能够砍出一点洞口。
她乌漆的眸子终于有了一点泪光点点,瞬间感觉到自已是那样的无助。
凤含挥起长剑骂道:“妖树,我可是天界远近有名的战神,凤含,你知道吗?来呀!你快吃了我。”
希望把凤含这个名字说了出去,妖树就会吃了自已。
但妖树始终无动于衷,觉得她一个修为低微的小鱼仙子,送给自已吃都不要,觉得塞牙齿缝。
凤含瞬间焦头烂额,乱挥起长凤剑砍着树身,自言自语道:“你不是战神吗?不是说你可以罩着咕咕吗?不是从来都不会跟别人求饶的战神吗?你怎么这么没用?”
一剑又一剑砍在妖树的身上,只见剑缝恢复得很快。
妖树就权当她给自已饶痒痒,这种感觉真的不错。
觉得她够可伶,疯了起来,连自已都要骗,都要骂。
她是天界威名远扬的战神?我还是高高在上的天帝呢?
妖树想了想,却始终对她那点可怜巴巴的仙力不感兴趣。
长咕在黑洞中,虽然四肢被树藤缠住。
但是能够听到凤含在疯了一样,挥起长凤剑砍着树身的声音了。
似乎自已都不想这么早出去,让凤含为自已着急几分。
幸亏将月旧被关进妖牢中,没有办法出来帮助凤含。
否则凤含就回去将府,跟将月旧求助了。
长咕几乎能够从树缝中看到凤含的泪光点点,蓦然就心疼一点。
她那样的无助,曾经作为一个军功赫赫的战神,就连自已一个小跟班都救不了,内心应该很苦嘛。
眼中升起一点魔气,在片刻之间,长咕就能挣扎断了树藤。
今日妖树就想吃了自已的皮肉,获得修为了。
所以长咕就不打算留着它的性命,算是它死得其所。
长咕使用长凤剑仅仅像是划了果子那样,轻轻划了一下。
所有的魔气顺着妖树浑身错综复杂的妖脉延伸下去,直至涌了进去它的妖心中。
在顷刻之间,这个妖树浑身透出满满的魔气,弄得它开始面目狰狞起来。
最后那一瞬间就爆裂了,由着一阵黑浓的烟雾形成的漩涡。
它直接冲着凤含扑了过来时,一只暖暖的手掌将着她护在自已的怀中,为了她挡去了那些爆炸引起强大的气流。
“咕咕。”
凤含喜出望外道,曾有一刻,以为他会命丧在妖树洞中,以为他再也回不来了。
凤含缓过神来后,自已还搂在他的怀中。
咳!
总是靠在兄弟的怀中,有点说不过去呀!
曾几何时,自已也开始对他有点邪恶的想法。
凤含使劲推开他了,语调有点微微嘶哑道:“回去了。”
说着,自已就往前走着。
还好是虚惊一场,否则自已终究还是自责得很。
奇怪,自已怎么会如此担心他呢?
凤含就想扬起手掌,使出浑身力气,就想给自已一巴掌了。
蓦然眼前出现一个人影,对着自已笑了笑。
那一抹笑容里简直藏着一把寒刀,似乎都把凤含那一层白皙的皮肉给割了。
纱寂!
还好没有打了自已一巴掌,否则落在他的眼中。
说不定还会笑话自已一番,凤含惊吓一般拍了拍手心。
“怎么了?”
“我对妖树的死觉得很困惑,再怎么说,它万年的修为,怎么会在短短的时间内,死在长咕的手中?”
长咕不过一介上仙,论起修为,差不多就跟纱寂的妖修平起平坐。
之前,纱寂就想亲手杀了妖树,都不能伤了它一分一毫。
但长咕却是可以在短时内,不仅能够把它连根拔起,还能毁尸灭迹,让妖树化成一团黑雾消失了。
纱寂一直袖手旁观,没有尽了自已一分微薄之力,前去救了长咕。
所以才会眼睁睁看着他被吞进去树洞中。
直至凤含被甩了出来,都没有上前去搀扶一下。
冷血!无情!
凤含在心中点评一下,但不能怪了他。
这是他的权利,不一定非得豁出性命去帮了自已。
纱寂是个非常有原则的人,凡事都需要有了利益的关系,他才会考虑一番。
被纱寂这么一问,长咕似乎有点着急。
自已撒谎,但也没有妖君那么轻车熟路。
不撒谎,凤含一定会对自已再三怀疑。
至于所有的事情,凤含都会重头到尾怀疑一遍。
以凤含的智慧,一定能够推测出狐狸和贯成,都是自已杀死的。
长咕这么手段残忍的人,凤含以后又怎么会跟自已共谋大事?
“可能妖树的修为今非昔比,所以才会死在长凤剑下。”
这么一个理由,长咕都不能说服自已。
更何况是纱寂,他那样的精明,又怎么会这么好糊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