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月旧从那些把他们围得水泄不通的人群中走了出来。
他命令鬼二将妖君送了回去,以防有人在暗中杀了自已的父君。
妖君体内的妖毒,早已被他用着自已的妖血解了毒素。
凤含冷眼望了一下四周,他们手中的刀剑明晃着厉害。
这个威风凛凛的阵仗,的确是出自夜何训练出来的。
别看他平时温文尔雅,训练出来的将士,却是能够恪守尽责了。所以军纪严明,自然也有好处的。
“放了他们。”
将月旧用着白布条简单包扎一下伤口,却没有抬头。
仿佛他的话,就是命令。
眼前诡计多端的太子,只要自已想,随时都可以把他的太子之位夺了过来。
夜何冷笑两声,似乎对他的话并不在意。
如今自已是妖界的太子,至少他理应会礼让自已一分。
不过,他能够如此嚣张,就是仗着他手中的城军而已。
不管以前半庭新如何设计,都不能从他的手中夺走城军的兵符。
仅仅是因为妖君,想掣肘他们手中的权势。
没有让一方独大起来,这样才不会怕自己的妖君之位被别人夺走。
“我如今是妖界的太子,这里的一切的事情都是由我说了算。”
夜何把手中的夜含刀扔给他拿着,只见复云差点就被它割到了双手。
明示着自已拥有太子的身份,而将月旧只能听命于他。
太子,就是将来妖界的储君。
“不一定。”
将月旧否定道,只要谁敢伤到凤含,他就命不保矣。
哪怕是妖君亲手想杀了凤含,那么将月旧也会拼尽全力去保护她。
“她想谋杀父君,亲手推了他掉下凌晨崖!这些事情,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难道你就想当做看不见吗?”
夜何怒气道,眼中的杀意逐渐上升。
就想着将他们两人碎尸万段,以解心头之恨。
再说,凤含活着,自已以后的阴谋也会被她看破。
那么自已想要除掉将月旧就有点麻烦了。
再者,这个时候杀了凤含,权当替着宜盘把眼中钉除去,算是给他一份大礼。
以后宜盘一定会对自已感激不尽,这样也好。
“她没有杀害父君的理由,是你误会了。”
将月旧平淡道,就想着此事一定是个误会。
凤含想要做的事情,一向都是光明磊落。
不会使用这些卑劣下贱的手段却谋杀妖君,显得凤含心胸狭窄嘛。
凤含松了一口气,幸好将月旧相信自已,没有像夜何这样,黑白不分。
但自已还真不明白,妖君为什么会自已掉落凌晨崖去?
妖君拥有一切权势,横霸妖界。
不会是想不开自杀的,可能就是失足嘛。
凤含想了想,望着将月旧冰冷的背后,只有他的侧脸,像极了妖君。
妖君要是有他一半的心善,也不会生性多疑。
妖君立了将月旧为太子,才是明智的选择。
凤含想了想。
夜何拍了拍手掌,身后的将士就往前走了两步。
几乎每一把刀剑,都渴望着一些鲜血清洗一下。
偶尔有个妖将手中紧紧握着长剑,就恨不得朝着他们劈头盖脸砍了过来。
不管生死,妖将都想杀了她,然后可以向太子领赏。
说不定以后,可以得到太子对他委以重任的机会。
“她今日必须死,没有理由。”
夜何咬牙切齿道,好像跟她有着深仇大恨。
非死,就是他给她的选择。
活路,也是他亲手断了。
凤含活着,似乎对夜何有了致命的威胁。
将月旧知道他狠下杀心,举起九时剑。
瞬间那一刻,他们的身后就出现了城军的将士。足足比他们多了一倍的数量,还是城军的精兵。
这次,将月旧不想凤含落在他的手中,然后死在他的刀下。
他想好好保护她一番,让她在妖界中安然无恙。
夜何冷眼一瞄,觉得自已将士的气势处于下风。
却没有想到他居然为了一个美人,竟敢动用城军的精兵猛将来跟自已作对。
若是战了下去,自已也不一定会赢。
所以夜何开始有点犹豫,迟迟没有下了命令开战。
两军就这样对峙着,如同两座万年寒山面对面耸立着。
“散了吧。”
这么一个声调传了过来,妖君醒了。
当时被将士抬着自已,摇摇晃晃就醒了,难受嘛。
他醒来之后,就想起自已晕了过去的事情。
将月旧不顾危险,跳了下去救了自已,还用着妖血,替着自已解毒,此举,的确是孝顺至极。
至于自已何时中了妖毒,可能就是在妖市中,不小心触碰到它。
妖君本想买了一瓶毒药,偶尔给别人下毒,找了半天后,仍旧没有找到自已想要的毒药,所以妖君就没有打算买了。
这就是妖君为什么去了妖市的原因,其实只是为了买毒药。
“父君,她就是想谋杀你,所以我想替你杀了她。”
字字句句中,皆是满满的恶意。
看来在夜何的心中,总是想杀了她。
妖君摆了摆手,冷声道:“这次我掉落凌晨崖,的确是我不小心掉了下去,跟凤含没有半点关系,我还想找她在凌晨崖中看景色。”
尽管中了妖毒,妖君此刻的心情不错。
偶尔还会对长咕笑了笑,只见他绑着脸色,一点都没有笑意。
看景色?
保命要紧。
凤含才不想跟他在凌晨崖中看景色。
若是他有个闪失,这个罪名就会落在自已的头上,冤屈得很。
“我有点事,先走了。”
“你瞧瞧都把她给吓唬成这样子,还不快点让他们散去。”
妖君命令道,眸色就跟一把冷剑似的。
一下子他们都往后散去,有点失落的样子。
夜何不敢再次宣战,毕竟妖君在这里。
长咕小声道:“不知道妖君今日怎么了?总是要着我们陪着他在这里看景色。好像四周除了戾气外,没有什么东西可看。”
实话!
凤含点了点头,觉得那些戾气不断涌了上来。
偶尔会像刀剑一样层层割着自已的肌肤,难受。
妖君却是喜欢凌晨崖的戾气,总是露出一副享受的样子。
这里的将士那么多,妖君随便指定一个妖将,陪着他在这里慢慢看景色,岂不是更好?
“凤含呀!你看到那一把凌晨斧了吗?”
妖君笑了笑道,两眼一亮,似乎对着凌晨斧感兴趣,所以才会问了她一句。
若是能够从凌晨崖中,取了它回来,此举,一定能够轰动妖界了。
“看到了。”
那么大一把斧头摆在那里,换个人都能看得到它。
凤含觉得寒风中,还带着一些戾气过来,吹得自已的脸上如同刀割一样的微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