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气忽然间出现了变化,原本漫天的阳光被乌云遮盖,开始刮起了大风。
大风直接扬起了地面的沙土,如同爆发出了一股沙尘暴一样。
交战中的两人被沙尘遮盖,你来我往,身影不停地闪烁。
而躲在隐蔽的纪雅娴则被沙尘呛地咳嗽了起来,她的气息原本就难以为继。
她内心在祈祷着,祈祷方澈千万一定不要中毒。
刚才方澈似乎并没有听见她的警告,直接冲进了九品红的范围之中。
一开始她是如坠冰窖的,以为方澈也会遭遇到和她一样的命运,身中剧毒。
然而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澈的气息始终没有出现紊乱,甚至借助诡异的身法,把余乾压制地死死的。
纪雅娴寻思着,方澈到底是怎样的一个人啊,明明之前的修为只有借势境中期而已,转瞬之间却已经飙到了融合境中期。
而且他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居然在九品红的影响下,一点中毒的迹象都没有。
于此同时,与方澈交手的余乾同样十分心惊,他臆想中的完美情景并没有出现。
尽管他一直在散布九品红的颗粒,但方澈却丝毫没有因此而中毒。
到底是何方要妖孽啊……此刻的余乾心中隐隐有一丝恐惧。
交手到后面,他越发觉得自己不是对方的敌手。
很重要的一点原因,对方的身法实在是太诡异了。
对方就是因为有这诡异身法的加持,使得他没办法向对方发起进攻,而对方的攻击却来自四面八方。
自己的对手可以从周围的任何一个角度攻击他,而他只能被迫防御。
如果只能防御而不能进行攻击,那最后肯定必败无疑。
想到自己失败后的场景,余乾便不寒而栗……
他对六师妹出手已经犯了门内大忌,轻则逐出师妹,重则废去修为,打入大牢。
余乾一遍狼狈地躲避方澈的攻击,一遍身体打了一个寒颤。
等等,好像不对……
余乾的心情瞬间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弯。
他意识到,在没有足够证据的情况下,他迫害同门的罪名根本就不成立。
没人作证,就凭眼前的这个陌生人?
别逗了,七大仙门想来是高傲的,怎么可能轻信其他门派弟子的证据呢。
什么?你说六师妹自己作证?
这更不可能!他余乾在门派中有口皆碑,怎么可能会作出这种有辱师门的事情来呢。
综上所述,他此时就算没有杀掉六师妹,也并不会给他带来实质性的影响。
而且六师妹已经身中剧毒了,脱离生命危险的可能性很低很低。
因为他已经把最后的解药吃了,所以他才不会怕此时的散布在空气之中的九品红。
等等……
忽然间,余乾眉头一皱。
既然对方和自己一样丝毫不受九品红的影响,那是不是说明对方已经服用了解药。
对方有解药……
对方一旦有解药,那六师妹所中的毒也就可以解掉……
余乾神色变幻了好几轮,随后便镇定下来。
前面自己所想的并没有什么错,就算最后六师妹侥幸活了下来,对他依然没有实质性的影响。
所谓留的青山在,不怕没柴烧,以后有的是机会施展自己的计划。
反正六师妹必须得死,他现在的修为已经高过六师妹很多了,随时都可以杀死六师妹。
还是撤退吧。
余乾打定主意,便展开身法,想脱离这个危险的地方。
然而他却惊恐的发现,此时的自己已经逃不出去了。
无论他往那个方向遁去,对方都会把他截杀回来。
余乾额头上的汗珠涔涔而下,对方身法的恐怖之处远超他的想象。
这到底是什么身法,他似乎从没都没有见过……
方澈此刻也已经急了起来,因为他发现,此刻的余乾已经对他没有丝毫敌意了。
对方萌生了强烈的退意,而他这枚怪谲果的作用时间大概还剩下一半。
也就是说,他也就只有短短的一刻钟时间,一旦怪谲果的有效时间消耗完,他将无法复制对方的修为,因为对方已经对他消弭了敌意。
在这一刻中内,他必须拿下余乾,所以此刻的他已经没有戏耍余乾的心思,招招致命。
似乎感受到了死亡的压迫,余乾的反击也更加凶悍,使得方澈灵力的消耗正在快速耗损。
融合境中期的修者确实厉害,并没有像他想象中那么好对付。
各式各样的法术轮番上场,这才是真正地达到了方澈一开始想要的结果。
他想借助余乾试验自己法术的掌握度。
此时的余乾被花样的发丝论法轰炸,心中的恐惧越发深沉。
他怎么也没想到,这个身法鬼魅的年前人,居然掌握了这么多的法术。
假以时日,如果这名年轻人成长起来,必定是一尊恐怖的存在。
余乾急忙道:“阁下何必苦苦相逼,如果阁下停下,我愿意奉上五万颗灵石。”
五万颗灵石,这可是不小的一匹数目。
灵石作为修仙界流通的货币,可比俗世间的银两值钱多了,虽然修仙界也会用到银两。
一颗灵石的价格是一百两白银,五万颗灵石,也就是五百万两的白银。
进一步换算成蓝星币的话,大概是无亿软妹币的样子。
无亿两啊,想想都令人心动。
方澈恍惚了一阵,但最后他还是拒绝了。
因为很多时候,有比钱更重要的存在。
钱嘛,以后有的是机会赚。
而自己原本决定要去做的事情放弃了,那将成为自己永久的遗憾。
于是方澈反唇相讥:“留着你那肮脏的灵石把,本少爷还不稀罕呢。”
方澈的进攻越发犀利,各种各种的法术层出不穷,使得余乾渐渐地落入下风。
狂风扬起的风沙依然弥漫,使得周围的可见度降的很低很低。
方澈有很多次已经把法术打到余乾身上了,余乾恐惧不断地蔓延上来。
方澈像是藏匿在空气中的鬼魅,每次出手对准的都是他的要害。
余乾就像一根绷紧的弹簧,随时都有可能折断。
“你到底要怎么要才肯放过我?”余乾近乎咆哮地怒吼。
“你死了,我就放过你。”方澈冷冷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