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以龄以为顾宸封会狡辩,心里还准备了几套说辞,却没想到他竟如此坦然地承认了,反而让她觉得不好意思,“那个,我……”
顾宸封向许以龄递过自己的手机,里面有一张二十年前的照片,而照片上的人就是威利斯太太。
“她是?”许以龄不明白。
顾宸封说:“照片上的女人是我的母亲。”
“那威利斯太太……”两张极其相似的面孔,难怪顾宸封看到威利斯太太会失魂落魄。
“可我的母亲从小生活在华国,和M国没有半点接触和联系。”
许以龄越看越觉得两人相像,“会不会是阿姨失踪之后来了M国?”
“可她的眼神明显不认识我!”顾宸封感觉得出。
“也许是不方便,毕竟她现在有老公和孩子。”许以龄安慰着,尽管她知道这不可能,“如果威利斯太太真的是阿姨,时间线也是连的上的,二十年前失踪,而华金今年十六岁。”
“龄龄,其实你不用安慰我,也许只是长得相似而已。”作为儿子,他有他独有的直觉。
“你来M国怎么不告诉我?”顾宸封问,他以为她还在睡觉撸游戏。
许以龄说:“两个月前接的活儿,一个叫Jim的医生找到我,说有一宗和你情况相似的病人,我想着既然有这个技术就多做点善事,结果这个孩子一点都不配合,手术也就搁浅了。”
“有你这样的医生,真的是病人的福气。”顾宸封夸赞。
许以龄嫣然一笑,顾宸封那颗失落的心顿时得到了安抚。
两人浅谈了几句,便各自回房。
“X医生。”忽然,一个弱弱的声音喊停了许以龄。
许以龄回头一看,来人正是今天上午在华金·威利斯房间的护士,她说:“X医生,华金少爷想请你过去一下。”
许以龄觉得很奇怪,“他不是很反感我吗?”
护士说:“少爷的情绪一直都不稳定,还请X医生不要介意。”
许以龄怎么可能和病人一般见识,请客的人都走到门上了,她不好拒绝,便跟着护士再次来到华金·威利斯的房间。
昏暗的光,洁白的床,俊美的病人。
“你找我有事吗?”许以龄问。
华金·威利斯轻蔑地瞥了许以龄的粉裙,“俗不可耐!”
终于有男人说粉色艳俗了,许以龄有一种找到同道中人的感觉,“谢谢。”
华金·威利斯对许以龄的反应诧异不已,哪有被羞辱后还感谢别人的道理。
“我哥选的,我不得不穿。”许以龄解释。
华金·威利斯听到这话笑了起来,不是嘲笑,是觉得好笑。
一旁的护士惊讶的看着这一切,她照顾华金一年多了,别说笑,连嘲笑都没有。
而许以龄却不觉得自己的话哪里好笑了,“为什么要笑?”
华金·威利斯直接笑出了声,“我笑你明明讨厌却还非穿不可,就像你明明讨厌我还非来见我一样。”
“不一样!”许以龄突然走到窗户前拉开厚厚的窗帘,让月光照射了进来,“我穿粉色是因为裙子是哥哥买的,我来这里是因为你是病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