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辽身子一震,不由得脸色一变,见程东揽笑呵呵看这自己,哪还敢迟疑,只是单膝跪倒在程东面前:“末将领命,多谢将军给末将这次机会。”
谁知道张辽此时心中激动不已,为将者谁不想独领一军攻城掳地,以前跟着吕布,虽然吕布帐下也有并州军两万余,可惜吕布却从不放权给张辽,最多不过一千人,这样的机会也是很少,张辽从不曾独领一军,作为一军主帅,如今忽然一个机会落在他身上,又如何能不让张辽心情激荡,只要这一次自己能攻占几个城池,那么以后自己在边军中的地位就巩固住了,以后就能独当一面,张辽如何不知道,如今程东帐下真正能独领一军的也只有阿突骨力,不过可惜阿突骨力不能被程东真正信任,如他这样还是第一人。
迎着鞠义嫉妒的眼光,张辽心中感慨不已,前两日张辽还想着怎么回去并州军,这一刻却再也不想了,机会程东给自己了,那么今后也就看他自己的了,能不能巩固住这个位置,就完全凭自己的能力了,若是自己完成不了程东的命令,那张辽也就死心了。
“文远,快起来,何必如此,都是自家兄弟不过这一次领兵出征,没有人在身边帮衬着,文远还是要小心行事,切记不可贪功。”上前将张辽扶了起来,机会自己给张辽了,能不能出人头地就要看张辽自己的了,相信这位历史上的名将,一定会给自己一个惊喜的,用力的拍了拍张辽的肩膀,将虎符塞到了张辽手中。
且说张辽只取领军,回到了县衙之中,一挨进了屋,就看见鞠义一屁股坐在了下手的椅子上,一张脸写满了不服,让程东不由得好笑,咳嗦了一声:“你也不用吃味,这一次随我出征,我给你三千人马为前锋,我只领两千人马在后压阵,攻城略地的人物都交给你了,我只负责劝降那八万大军,如何?”
鞠义一呆,双眼不由的一亮,挠了挠头,不好意思的笑了:“我这点小心思也被将军看破了,鞠义自然唯将军所命,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哈哈一阵大笑,程东心里却是叹了口气,难怪历史上鞠义虽然号称袁绍帐下第一名将,却落的一个身死的下场,刚才明明就感觉到了鞠义的怨念,对张辽的嫉妒,对自己的不忿,看来以后自己还要磨练一下鞠义的性格,不然鞠义早晚要给惹麻烦的。
这一夜无话,却说到了第二日一早,上万大军便在渔阳城外集结,虽然其中大部分都是降兵,士气看上去不高,但是程东并不在意,张辽足智多谋自然不用去说,东路军还有自己运筹帷幄,鞠义打头阵了便是,士气也是大胜仗得来的,程东相信这不是问题。
上万大军旗帜飘扬,很多降兵都来不及整编,忽然知道竟然要与公孙瓒和刘虞两面开战,私下里兵卒们也开始议论,只是此时还不敢流露出什么,只是对于这一次出征,却都不看好,刘虞的八万大军可还在右北平呢。
望着上万大军,程东深吸了口气,只是眼光扫过,忽然微微一笑,从怀中取出两封信,随即招呼两名亲兵到了自己跟前:“你们一人一封信,一封送去蓟县给鲜于辅,一封送去平谷给平谷的守将陈贵,相信咱们的大军兵到城下的时候,你们所见到的应该是开城纳降,弟兄们,成与败就看你们的了,但是程东告诉你们一句话,无论你什么时候,程东都会和你们在一起的,只要还是个男子汉就给我挺起胸膛来。”
程东的信心满满,让将士们气势一振,特别是最后一句话,主将只要在,当兵的还怕什么,何况一千边军站在一旁,一个精神抖擞,随着程东话音落下,忽然一起爆发出一句话:“战旗所指,定让敌人望尘逃遁,犯我大汉者虽远必诛——杀——”
喊声震天,一股心情激荡在心中,那些降兵们也是士气一振,豪气拥在胸口,随着张辽于鞠义变分成两路,一路往南而去,一路往东而去,前面确实两名秦斌各自拿着一封信,一奔蓟县,一奔平谷而去。
放下城东不说,单说张辽这一路,从渔阳出去,一路朝蓟县杀去,前面那名亲兵却是歇人不歇马,拼命朝蓟县赶去,如此也用了两日才到了蓟县,来到蓟县城下,只是望城上高喝道:“我乃边军折冲将近帐下亲兵,今日奉我家将军之命,来给鲜于将军送一封信,还请鲜于将军亲自来看——”
亲兵的话自然有人报与鲜于辅,正在县衙之中处理公务的鲜于辅听到这个消息,当时也立刻就呆住了,一时间弄不明白程东究竟搞什么鬼,迟疑了一下,便匆匆朝北城门而去,再说上了北城门只是看见一名边军打扮的兵卒就在城外,鲜于辅倒觉得这亲兵好像有点眼熟,好像当日自己被抓,这兵卒还给自己送过饭,不想今日却是这般情形相见,一时间有些尴尬。
再说亲兵见到鲜于辅出现,也不敢怠慢,赶忙朝城上一抱拳:“参见鲜于将军,这里有我家将军送来的一封信,请鲜于将军看一下,将军说只要鲜于将军看了信,就明白一切了。”
随即从怀中取出一封信,双手举过头顶,静待鲜于辅发话,那封信乃是绢布写成,外面还加了火漆,看上去好像很郑重其事,鲜于辅皱了皱眉头,更不知道程东究竟做什么,沉吟了一下,朝亲兵一挥手,边有人开了城门,去将那封信取了过来,目送着那亲兵自行离去,眼光才落在信上,只是鲜于辅看着这封信,心里却有种不安在蔓延,程东来信本身就有问题,相信对他来说绝不是好事,只是会是什么呢?
呆了好一会,鲜于辅才咬了咬牙,轻轻将那封信打开了,只是一望之下当时就脸色大变,信很简单,也不过几十个字而已:闻前几日公孙瓒追杀刘幽州至居庸,东令人追杀过去,却晚了一步,到如今公孙瓒领十几人不知所踪,程东知道这是最好的机会,已经下令攻取上谷郡。
脸色一变,鲜于辅心中猛地一跳,公孙瓒追杀刘虞,而且两人一起消失,也就是说刘虞已经被公孙瓒给抓住了,程东去追到现在还没有找到人,而程东要趁这时候攻取上谷郡,却又为何要来告诉自己?
其实鲜于辅也明白程东所为何来,不过是为了让自己知道,然后迫使自己投降,如今刘虞被抓,凭公孙瓒绝不会放过刘虞,那么今后幽州花落谁家便很难猜测了,鲜于家想要生存下去,就必须择其一而投靠,其中边军和公孙瓒,否则的话,谁也不会放过鲜于家的,只是鲜于家的根基在代郡,自己究竟该如何抉择?
足足在城上站了半天,一直到了天色将黒,才有亲兵上来劝慰道:“将军,天快黑了,不如回去县衙——”
鲜于辅一惊,从胡思乱想中想过来,才知道天色已经黑了,原来自己已经呆了这么久了,心中叹息了一声,忽然有所动,朝亲兵一招手:“你马上去一趟无终,探听一下州牧大人的行踪,看看大军如何?”
“诺——”亲兵自然不敢犹豫,只是匆匆出了城。
再说从这一刻起,鲜于辅心中就始终放不下,不知道刘虞究竟怎么样了?为此几乎一夜都没有睡着,但是事情也很凑巧,有些事可以说老天爷在偏帮。
这边张辽领着大军一路朝蓟县赶去,路上也不敢耽搁,只是粮草辎重终究还要几天的,到现在张辽还在猜测程东给的那封信究竟是什么意思,其中又写了什么?不过更多的是在考虑如何攻取蓟县,蓟县可不是一座小城,想要攻打下来可不容易,城中有守军四千,更有幽州善战的将领鲜于辅,而兵法有云,兵倍四则攻之,只是自己手下也不过五千兵马,而且几乎都是降兵,士气低落,只要一战不利,只怕就会出状况,想到这不由得挠了挠头,心里有些烦躁。
如此想要攻城就只能用计谋,只是自己初来幽州,对蓟县人生地不熟,天时地利人和都不在自己这边,想要获胜只能出奇制胜,但是说着容易做起来难,自己该怎么做?
一边想着一边却接近了蓟县县城,远远望去,三丈多高的城墙像一道天堑横担于此,想要攻上这座城凭自己的实力根本不可能,张辽嘴中有些苦涩,但是主意却一时间还没有,所以在城北五里处便下令扎营,兵卒们也累了,正好截住休息一夜回复一下,自己也多一夜时间来思考,另外张辽派出探子去周围探查所有的地情风貌,然后在寻思破敌之策,一切做的中规中矩毫无破绽。
只是如此就能破城吗?张辽知道不可能,不自己领军不知道,原来单独领军真的好难,一切就要看自己了,在胡思乱想中,这一夜张辽想了很多,仿佛一夜之间有老了一点,变得更沉稳了,不敢有丝毫的大意,只是谁能想到会有一点变故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