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阿突骨力各自安排,众人无不领命,不管阿突骨力的办法有用没有,但是谁敢抗命,所以巴布扎便领着四五十个将士,穿戴好族中的衣服,然后想好了一个部落的名字,便领着人朝居庸城杀了过去,不过多久,也就到了居庸城外十里外,这里有个小村子名叫十里店,也就是离着居庸城势力的意思,这村子不大,也不过三十多户人家,一百多口人,此时正是炊烟袅袅的时候。
再说巴布扎领人远远冲来,就叫嚷着乌桓话,登时见惊动了一个小村子,吓得村里人都纷纷关门,只是如此也抵挡不住巴布扎等人,只等巴布扎冲进村子里,村民们已经乱作一团,巴布扎到是找到了当年打草谷的感觉,只是此时的巴布扎却是没有一点杀机,虽然叫嚷的挺凶,人吼马鸣的,进了村却是一箭未发,巴布扎为了闹出动静,寻了一间已经几乎倒塌的房子,便让人堆上柴草,然后放了一把火。
浓烟四起,远远就能望见,火光冲天,在将黑未黑的天色里,倒也看得很分明,居庸城守军自然不会看不到,一时间震动起来,守将却又不敢轻易外出,只是派人出来探明情况再说。
再说巴布扎放了一把火,又觉得这一把火不算的很旺,随即找了一家的柴火垛,这才让人清空了周围,只是让人点燃,至于其他兵卒,却在村子里来回窜来窜去,一会砸这家的门,一会敲那家的墙,吓得村里人也是惊恐得很,加上村里鸡鸣犬吠的,听上去就好像怎么样了似得。
却说这动静闹得挺大,巴布扎忙着点火,几个柴火垛都被点燃了,远远望去,火势冲天,倒也颇为吓人,而另一边将士们也是嚷着骂着妈是不是的还要装出一声惨叫,不过村里人惊恐归惊恐,却还是有些奇怪,毕竟还没有闯进谁家里。
不过如此一来,村中人却是乱了套,躲在家里也是提心吊胆的,有的胆大的,就趴在窗户的缝隙里,悄悄地观察者外面,眼见乱作一团,火势冲天,一时间又弄不清什么情况,不过却还是抱着侥幸心理,希望不要找上自己家里,可是这些乌桓人那一次会饶的过他们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
再说村中有一户姓郭的人家,此人名叫郭生,是一个木匠,生的五大三粗膀大腰圆的,平日里也仗着自己有一把力气,常常帮人做工,今日也和一般百姓躲在家中,不过听着外面吵嚷声,还有惨叫声传来,却是在家中来回度步,总觉得心里不踏实,不过多时,到底还是按耐不住,抄起一根木棍,只是啐了一口:“与其在家中坐以待毙,还不如常出去和这群畜牲拼了,我看这群乌桓贼并不多,或许也能杀出一条出路,慧儿,你在家中照看孩子,我这就出去看看。”
说罢,也不顾妻子的阻拦,只是推开门就冲了出去,不过临走之际,还记得嘱托妻子关上门,随即大步走出了家门,就看见几十个乌桓贼在村中来回冲撞,不时地去砸谁家的门,郭生也不细瞧,只是炸开一声闷雷:“那乌桓狗贼,爷爷今日和你们拼了——”
话音落下,郭生摆开架势,只是持棍站在路中央,等待着乌桓贼杀过来,可是呆了一下,郭生才发现这些乌桓贼却只是呆呆的看着他,根本没有动手打算,而且就是这一刻,所有的惨叫声都没有了,也不见那里有一个死人,好像除了他自己傻呼呼的冲了出来之外,就不见有人冲出来,那些乌桓贼甚至停下战马,一脸不知所措的看着他,表情都很古怪,好像看见了他有些出乎预料的样子。
这边巴布扎其实挺郁闷,按照他的想法,只要不杀人,一般百姓们都不会拼命,不是逼到没有办法的份上,谁愿意出来拼命呢,却不想到底还是遇到了一个二百五,着心中别扭的要死,打也打不得,骂也骂不得,只是苦笑了一声,随即催马到了郭生面前不远,朝郭生摆了摆手:“你叫唤什么,小子,没你的事,你给我滚回去该干嘛干嘛去,我们不会怎么着你们的,只要老实的呆在屋里就不会有人伤害你们,行了,回屋去吧,别让你的老婆孩子担心。”
话音落下,巴布扎一摆手,随即将士们边有窜了起来,便又传来惨叫声,也有人开始惨叫,不过这一来郭生就看的仔细,原来惨叫声都是那些乌桓贼自己叫唤的,难怪看不到一个村民,这究竟是在干什么?郭生不由的迷茫起来。
眼见这些乌桓贼好像没有商人的意思,更不见谁家着火,甚至点火都是清干净周围,生怕会引燃村民家里,这倒是蹊跷了,什么时候乌桓贼也有人性了,郭生虽然有点憨却并不傻,这么奇怪的事情怎么会没有问题呢,只是他们想要做什么?十里店好像也没有什么值得他们有所图谋的。
乌桓贼从身边不远来往去留,却并没有人伤害他,察觉到乌桓贼不伤人,郭生胆子也就大了起来,便凑近了一个乌桓兵身后,喝了一声:“你们到底想干嘛?”
郭生声音大,把那兵卒吓了一跳,回头看见郭生,不由得狠狠地瞪了一眼,没好气的哼了一声:“小子,又不抢你家的,也不怎么着你们,就是借个地,回去守着媳妇孩子,免得他们害怕,我们完了事也就走了,点了谁家的柴火垛,自然会有个说法的。”
本来只是想让郭生回去别打扰他们,倒不想郭生不但不领情,反倒是好奇心大胜,跟在他屁股后面还追问着:“那你们到底想干嘛,我看你们和别的乌桓贼不一样,你们是干嘛的,这黑灯瞎火的,在这里折腾什么呢?”
眼见郭生没完没了,那兵卒也有些烦了,本来做这种事就有些让人郁闷,惨叫叫的人嗓子都哑了,这么半天了还不见动静,偏偏还跟着一个二百五问东问西的,不由得一瞪眼:“少废话,在不回去,小心我打你——”
“谁怕谁,打就打——”郭生眼珠子一瞪,将手中的棍子一横,摆出一副打架的样子,不过可惜的是那兵卒除了哼了一声,却不再理他,继续去做他的惨叫事业。
刚好这一幕落在巴布扎眼中,也是苦笑不已,径自催马到了郭生面前:“小子,我们不是坏人,只是有些事情打扰一下,不会伤害你们的,你回去就行了,没有人会打你,相信我,回家吧。”
“你们不是乌桓贼——”上下打量着巴布扎,郭生忽然察觉了什么,皱了皱眉头:“乌桓贼没有你们这样的,你们不祸害老百姓,难道你们也是汉军?”
巴布扎一呆,眼中闪过一道寒光,只是又不得不压下心中的怒火,深吸了一口气:“少废话了,不管怎么样,不伤害你们就行了,我可没时间理睬你,再过一会我们也就要走了,回去吧。”
说着,巴布扎也就离开了,留下郭生在哪里发呆,这些人真的很奇怪,虽然在村里放了几把火,却没有伤害任何一个人,也没有止呕其他的事情,傻子也知道有所图谋,不过唯一可以图谋的那就只有居庸城,只是这些人穿的长得都像是乌桓贼,可是行事却比幽州军还要好了不少,此时看见巴布扎正令人在被烧了柴火垛的几家人门前放下大钱,这也忒奇怪了。
再说郭生家里的柴火垛也被烧了,不过片刻,也就到了他们家,巴布扎看见郭生还傻不愣登的站在那里,只是嘿了一声,轻轻地摇了摇头,随即将十几枚大钱丢给郭生:“小子,我们带的钱不多,这些勉强赔你的柴火垛,哎呀,看来这一次是白折腾了。”
话音落下,巴布扎也就不再理睬郭生,只是一摆手:“兄弟们,赶回去了,看来今天白受累了,妈的,以后可不干这差事了,走了,回去——”
说着,就催马朝村外奔去,哪知道这才走了几十步,忽然听到身后的郭生喊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想进居庸城,要是的话,我倒是有办法——”
正催马而行的巴布扎不由得一呆,心中一震,猛地勒住了战马,却是回头朝郭生望来,一时间又不敢轻易相信,待了一会才试探的问道:“你刚才可是说有办法帮我们进居庸城?”
“不错,说的正是,”郭生用力的点了点头,掂了掂手中的大钱,心中下了决心:“我看你们和别的当兵的不一样,你们绝不是乌桓贼,更不是幽州军,我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但是你们是好人,还从来没有当兵的在意过我们这些小老百姓,前几日居庸城的那个姓王的畜生,还抢走了我们村西头老王家的闺女,你们虽然折腾的凶,却没有真的伤害我们一点,点个柴火垛还给钱,我没有见过你们这样的兵,我想如果你们统治居庸城,怎么也比姓王的那畜生强得多,我有办法送你们进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