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沉沉的夜,仿佛无边的浓墨重重地涂抹在天际,连星星的微光也没有。
皇上领着一大帮人,晃晃荡荡的踏进凤和宫,看着面前皇后的房间,站在那里并未前进。毕竟是自己曾经爱过的女人,让他看自己女人与别的男人上床,他的心里苦涩不已。
许久之后,皇上出了声音,仿佛做了什么重大的决定一般。
“李德,你进去看看。”竖立在黑漆漆的院内,苍老的声音命令着身边的太监。
“喳。”李德得了皇上的命令,便前去推门。他刚刚在皇上门口已听了他与晨王的对话,自然能明白皇上的心情。
“吱呀。”一声,将古灰色的房门给推开。
出现在众人耳边的便是皇后的呻吟声,男人的喘息声。
“皇上…”李德转身看着皇上,并未进去。询问着皇上,下一部该做什么。
“御林军,进去,抓起来。”威严的声音对身后的人的侍卫们命令道。
“是。”众位侍卫手握佩刀,抱拳恭敬的说道。很有规律的向房间而去。
房间内激战的两人,还未发觉这一切。直至男方被拉开后,皇后才从欢愉中清醒过来。看着面前的两人,马上拿起旁边的被子盖住她那雍容华贵的身子。不得不说,她的身子完全不像三四十岁的人,就如她的容貌一样。看来是用最好的胭脂水粉,营养的食品。来保持松弛的皮肤与身体。
“你们想干什么?本宫的房间也是你们能闯的?”口气中夹着呵斥的怒气。她的宫内,皇上不会来,她不怕什么。再说,这不是她愿意做的,是被一个女人害的。
“是皇上命令我们进来的,皇后娘娘请配合。”侍卫丝毫都没有被她的怒气吓住,一脸的面瘫。若是以前他会怕,但现在不会了。一国之母做这等淫荡之事,定会被打入冷宫的。严重的来说,是会杀头的。
皇后一听,是皇上的命令,额头瞬间出了冷汗。“不可能的,皇上是不会来我的寝宫的。不可能的。”喃喃的话语,证明着她的不信。
“朕来了。”皇上一身明晃晃的的龙袍,出现在她的房间内,看着床上的女人。眼里的嫌弃很是明显。
“皇…皇上,你听臣妾解释,是有人…是有人陷害臣妾的。不是臣妾愿意发生的。”看着出现在她房间的男人,紧张的解释道。因为想要他相信自己,都恨不得起床走到他的身边,但发觉自己身上没有衣服,也便只能坐在床上看着屹立在前面的男人。
“陷害?皇后可还记得当年的芸妃。她不就是被皇后陷害与人通奸,然后以自杀保清白而死吗?”鹰一般的眼眸,带着看透人心的锐利。不带任何感情,提醒着当年的事情。
皇后只觉冷汗流的更多了。当年的事情,皇上竟然知道。他不是出宫了吗?一眼的震惊看着那个她深爱的男人。
“不要将朕当做笨蛋,你所做的任何事,朕都知道。只因你是朕曾经爱的女人,朕放过你一次又一次。但却没想到你越变越狠毒。”
“皇上…”滚烫的泪珠顺着脸颊而流了出来。残留的泪珠在眼中噙着,挡住了她看皇上的视线。
皇上看着她这种神情,并未说什么。但还是为了自己的儿子说出了让她死的话语。
“为了然儿,便喝了这口毒酒吧。”皇上的话语说完,李德便端了一杯毒酒进来。
她是慕容云然的母后,而慕容云然是未来的皇帝,是不能有这等母亲的。不然侮辱的只会是慕容云然,而他当上皇帝时,想要众位大臣心甘情愿为他做事,皇后就必须死掉。
“臣妾知道了。”皇后抱着被子,弯腰行了下礼,眼中噙着的泪水瞬间滴落在被子上。她是皇后,自然懂得皇上口中的意思。未来的皇帝是不能有她这样的母后的。
李德走向前,将酒杯送给皇后。皇后伸出颤抖的玉手,拿起酒杯。看着清澈见底的酒,嘴角的苦笑显而易见。她从来都没想过,自己会落到这种下场。她的一生,为了权利,金钱,家族利益,而杀了许多人,用那么多尸体换来的东西,死时竟什么都带不走。奋斗那么多年都何意义呢。想起今日的慕容倾儿,突然的想通了今日所发生的这些事情。
也许人只有在面临死亡的时刻才能想明白那么多事情,才能变得聪明起来。
抬起头看向那站在房间内的九五之尊,苍白的红唇微微启着。“皇上为何在后来不爱我了?”她很想知道这件事,其他都无所谓了。
皇上看着这个明显变化的人,心里感叹一声。若能早一点想清楚这些,就不会落得这般下场了。
“因为你变不再是从前那个单纯善良的人儿了。”淡淡的语气带着些无奈。
“臣妾多谢皇上的告知。呵呵。”脸上露出会心一笑,仰头喝了手中的毒酒。原来竟是这样,是自己将爱情推开的,是自己不要爱情的。
“咳。”胸口疼痛一下,黑色的血液顺着她的嘴角流了下来。当场就倒在了床上。死的时候脸上还带着微笑。
“将她好好厚葬,明日对全国宣告,皇后因身体不适,而殁了。”话语说完,双手被在身后,便踏出了房门。
“皇上,那他呢。”李德示意那个与皇后通奸的男子。
“五马分尸。”只是四个字,便决定了人的生死。
“皇上饶命啊,属下不知怎么回事才出现在皇后娘娘的床上的,皇上,饶命啊…”衣衫不整的侍卫,求饶的声音在房门内一声声的响起。
“如若谁敢将此事喧扰出去,朕便灭他九族。”很有威严的话语让院中所有人在这炎热的夜晚,打了一个冷战。
“是。”众人齐声而答。
皇上冷撇了他们一眼,看着上方迷蒙的明月,竟感觉苍老了许多。即使她不杀慕容倾儿,也要死去了。因为他在她的食物中下了慢性毒药,这两天便是她回光返照的时候。
“哎。”叹息一声,便离去了。身后的众位侍卫,太子,宫女也都在身后跟随。都说帝王无情,其实无情中夹着些有情。
第二日,皇后死去一事,便被宣告全国。
而此时的御书房内。慕容云然跪在地上,请求皇上查明皇后的死因。
“父皇,儿臣不信母后就这般突然的死去,昨日儿臣前去看的时候,她还好好的呢。”慕容云然跪在地上,脸露悲痛,但悲痛下有那么一丝的精明。
皇上放下手中的毛笔,看着跪下的儿子。“你母后确实是因犯了旧疾而死。”
“儿臣不信,请求父皇让儿臣查探一番。”
“放肆,你母后的遗体岂是你能随便查探的?还想不想让你母后安安心心的去了?”皇上大吼一声。他当然知道这个儿子聪明,但不该聪明的地方,是不能够聪明的。这会害了自己。
“儿臣知错。”磕了一下头,马上认错。他是一个有自知之明的人,况且,皇上从小到大都未训斥过他,这般的训斥他,也让他得知了自己的错误。他这般突然,确实是会惊扰了母后。但是,他真的不相信皇后就这般去了。
皇上见他认错,板着的脸,总算是缓和了下来。“然儿,你母后已久病多年,御医都说是回光返照是,这还能有假吗?”皇上慈祥的如一个平常人家的父亲一般。
回光返照…慕容云然想起这,心里的不相信,渐渐的被代替。
两天后,皇后入葬皇陵,被风光大葬。而此事,也就此结束了。
五天后,梓娄国摄政王,司徒玄夜抵达易尚国,而为皇上庆生。
皇上在当晚为赵国太子与梓娄国摄政王同时举办接风宴。而对于外面而言,不受宠的慕容倾儿也出席在这个宴会之上。这令众人都奇说纷纷。难道皇上因二公主慕容雪儿的离去,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那个无颜女吗?只有宴会上就能见分晓了。
接风宴还有大半个时辰便开始了。但还没有见梓娄国摄政王的身影,还有慕容流晨的身影。就连赵轩,慕容云然,皇上的身影都没有。
慕容倾儿百般无聊的坐在亭子内打着哈欠。手撑着下巴看着已经来了许多的王孙大臣。甚至是多了许多的女子,这些女子个个都画着浓重的妆,一看就知是重金买的衣衫。他们都是来相亲的吗?
“影,她们为什么个个都穿的这般华丽?”慕容倾儿抬头看着对面嗑着瓜子,很是悠闲的女人。
“不知道。”话语说完,继续磕自己的瓜子,这种情景,怎么看都像是影是主子,慕容倾儿是下人。毕竟影那张绝美的脸蛋很是吸引人。
“啧啧,什么都不知道,要你何用?”慕容倾儿鄙夷的看了影一眼,语气尽显无奈。
“公主不也一样,什么都不知道。”影无所谓的说着,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哎。”慕容倾儿哀叹一声,却见人群中一个身穿淡紫色襦裙的小女孩,在人群中东张西望的,好像在找什么似得。
这女孩就四五岁的模样,身穿淡紫色襦裙,长到腰际的青丝微散着,头发上只插了一个玉簪,与慕容倾儿一样。一张白皙无暇的小脸,如苹果般红润细腻,水灵灵的大眼睛如夜间的星星一般,一闪一闪的,很是动人。小小的鼻头挺立着,小唇抿嘴。但嘴角却在微笑着。
好像不是在寻找什么,而是觉得好玩一样。
突然,她的身边,一个青色衣裙的女子,好似没有看到她一般,将她给撞倒在地,但却并未扶起她。而是嫌弃的瞥了她一眼,直接离去了。
女孩被撞坐在地上,屁股好像被摔的很疼,还却忍着而没有露出泪珠,小嘴一张一合的,好像在说着什么。“该死的女人,一定让我父王好好教训你。”拍了怕手,准备站起来。
慕容倾儿不知何时,已走到她身边将她抱了起来。“摔得疼不疼?”声音很是温柔,生怕吓了她一般。
小女孩看着抱着自己的女子,好似很委屈一般,但没有流出泪水,因为她父王不喜欢她哭,那样会显得很懦弱。
“疼。”糯糯的声音很是好听,让人很想疼爱起她。
慕容倾儿看着这个忍着泪水的女孩,更是喜欢了。抱着她向亭内走去。然后坐在凳子上,让她坐在自己的腿上。
影看着面前的小女儿,再看了看慕容倾儿那慈祥的面容。
“公主,不知道的人都会认为这是你女儿的。”影提醒道。毕竟慕容倾儿已属大龄剩女了,抱着个小女孩,还真的会让人乱想的。
“我要是有这么漂亮的女儿,可开心死了。”慕容倾儿温柔的看着这张可爱的脸蛋,长大了一定倾国倾城吧。她很喜欢小孩子的,以前经常抱人家的小孩玩。
影对慕容倾儿无奈的摇了摇头。这还没嫁人呢,就想着女儿了。虽然知道她奇葩,但还是让她无奈。索性也不管了,继续磕自己的瓜子。
小女孩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抬头看着这个长得不漂亮的女人,露出迷人的微笑。从来没有人对她这么好,除了她父王。
“姐姐,我也要吃瓜子。”糯糯的声音带着些期盼。
“好。”慕容倾儿对她温柔一笑,抬头看向对边的女人,将一盘的瓜子抢了过来。
影看着挑衅模样的慕容倾儿,站起身,拍了拍手。“反正我吃够了。我去趟茅厕。”
“最好掉进去。记得要自己爬上来,我是不会去救你的。”慕容倾儿剥着瓜子皮,边悠哉的诅咒着影。
“公主放心吧,以我的身手还不至于掉进茅厕里。”对慕容倾儿放了一道电眼,衣衫琳琳的离去了。
“呵呵,姐姐,她是谁啊?好好玩哦。”小女孩被逗笑了,看着头上方的慕容倾儿问道。笑声如莺啼一般好听,还露出了两颗小虎牙,给她的可爱更添了一丝俏皮。
“她是姐姐的姐妹,你叫什么?你的爹爹与娘亲呢?”声音很是温柔,将剥好的瓜子送到她的樱桃小嘴中。
“我叫凌裳,偷跑出来的。我爹爹不知道。嘻嘻。”司徒凌裳眨巴着大眼睛俏皮的说着。人人都知道她父王残忍无情,杀人狠戾。她可不想吓跑这个除了父王,第一个对自己是真心疼爱的姐姐。她清澈的眼睛里是真的疼爱她,没有别的想法。
“这么调皮,不怕你爹爹知道骂你吗?”慕容倾儿好笑的说。好像他们以认识了多久一般。
“不怕,爹爹很疼凌裳,从来不责骂凌裳。”粉红的小唇嘻嘻一笑,眼里的调皮尽显。
“姐姐是公主吗?”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疑惑道。
“嗯,凌裳是哪家大臣的女儿?这么小就带你出来相亲了?”
慕容倾儿的话语刚说完,司徒凌裳还没有回答,便被一道女声打断了。“请这位小姐让让,我家小姐要在这厅内休息下。”一个丫鬟模样的人,站在慕容倾儿的面前,声音很是强硬。好像她不让开,就会怎么样她一样。
慕容倾儿抬头看向这个丫鬟,再看她身后的女子。想必这个就是她口中的小姐了。虽然温柔的笑着,但却掩盖不了她眼底深处的不屑。
也难怪了,慕容倾儿总是一身淡黄色衣裙,一根发簪,不化妆,不画眉。再加上无颜脸,让人想着倒象是哪家不受宠的小姐。身着寒碜,不懂打扮,如一个丫鬟一般。
“我对面有位置,要休息便休息吧。”收回打量他们的视线,继续剥着瓜子喂怀中的小女孩。
司徒凌裳看着这个鼻子翘到天上的丫鬟,嘟着小嘴,以示她的不满。
“我家小姐不喜欢与人同坐。”丫鬟很是盛世凌人的再次说道。
“先来后到,本小姐是先在这亭子内的,让你家小姐坐在我的对面,已是给她面子。对不对凌裳?”无视他们,边剥着瓜子,边低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
“对,不想坐可以滚蛋。”司徒凌裳丝毫不像普通小孩一般,凌厉的说道,浑身散发的气势如一个小女王一般。她从小到大起都被她父王放在手心里长大,自然不怕一个丫鬟,凡是得罪她的人,都不会活到第二天。
“凌裳说的真对。”慕容倾儿捏了捏她可爱的小脸,宠溺的道。刚刚在观察她的时候,就知道她不是一个任人宰割的小女孩。她这气势,性格跟她很像。
那个小姐听到这话,温柔的脸色马上变了,反而是扳着一张脸。
丫鬟看了变了脸色的小姐,马上训斥慕容倾儿。“你知不知道我家小姐是谁?她可不是你能得罪的人。马上给我滚蛋。”凌厉的话语不带任何客气,就连刚刚伪装的客气都消失不见。
凌裳听着这鬟的训斥,眼珠流转一下。这是个机会,看看这个姐姐是不是真心的疼爱她。虽然她眼底很是清澈,但父王说过,除了娘亲,任何女人都是人皮蛇心的。
“姐姐,先放我下来。”司徒凌裳抬起小额头说道。
“好。”慕容倾儿轻轻的将她放心来。刚刚看到她眼中的狡黠,会心一笑,看来是要教训这个丫鬟。
只见司徒凌裳刚被放下来,踢起小短腿,对着丫鬟就是踹了一脚。“你才要跟你家小姐滚蛋,这是我们的地盘。”,仰着俏皮的小脸,双手叉腰,一副泼妇的模样。
慕容倾儿看着小小的凌裳摆出这等可爱的姿势。“噗嗤”一声,笑了。
她这模样,就如一个山大王一般,狂妄,不屑,俏皮。
“啊,你敢踹我。”小腿部的疼痛,使这个丫鬟忍不住叫疼一下。而后举起右手,向司徒凌裳的小脸扇去。
慕容倾儿看到了,抬起脚,对这她的肚子踹了上去,一下将她从亭子内给踹了出去,丫鬟顿时蹲坐在地上。屁股开花,疼痛不已。
“哎呦…小姐…”丫鬟坐在硬邦邦的地面上,屁股疼的她只想哭,委屈着看着自己小姐。
“小孩子都欺负,你要不要脸的?哦,对了。你已经卖身做人家的丫鬟了,脸早就没了。”慕容倾儿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看着那个被踹向好远的女人。
女子扭头看着被摔向很远的丫鬟,眼里的怒气上升。本来客气的跟她说,让她让开,她竟然不这么不知好歹。
“你可知我是谁?”语气中带不屑的语气和怒气是那么的明显。
“我管你是谁?”慕容倾儿嫌弃的瞥了她一眼,蹲下身看着站在自己身旁的司徒凌裳。“有没有受伤?”
“没有,谢谢姐姐。嘻嘻。”司徒凌裳嬉笑一声,搂住慕容倾儿的脖子。看来她试验对了,她是真心对自己好的,不是有别的目的的。
司徒凌裳倒没有想过,她刚到易尚国,谁会认识她呀,哪会接近她有什么目的呢?不过她是小孩子,想的没那么多。
慕容倾儿搂着她软嫩的小身子,将她抱了起来。“没事就好。”
“姐姐,你身上有娘亲的味道呢。”眨巴着大眼睛,一副纯真可爱的模样。可谁又曾知道,她可是个调皮鬼。
“呵呵,是不是想你娘亲了?要不姐姐送你回去吧。”慕容倾儿以为她是想她娘亲了,却不知不是。
一听娘亲两字,司徒凌裳的眼眸就蒙上了一层白雾。脸色很是伤心。“凌裳的娘亲在凌裳三岁的时候死了。”咬着小唇,模样很是让人心疼。
“姐姐不知道,是姐姐错了。”慕容倾儿被司徒凌裳给弄的心疼起来。在二十一世纪,她也是没娘亲的人,只有老爸。
“嗯。”靠在慕容倾儿怀里,很是惹人怜爱。
那位女子被冷落在了一旁,看着说话的两人,怒气冲了天。拿起旁边一盘的瓜子对着慕容倾儿与司徒凌裳泼了上去。
满头的瓜子在慕容倾儿与司徒凌裳的头上倾泻而下,掉落在地,发出“啪啪”的声音。
慕容倾儿与司徒凌裳冷眯着双眼看着面前的女人。乍看一下,还以为他们真是母女呢。
“你找死吗?”冷冽的声音与糯糯的童稚声一起响起,在这漆黑的夜晚,让人打了一个冷颤。
女子丝毫没觉得危险。脸上反而带了一抹胜利的微笑,挑衅的看着一大一小两人。“这只是本小姐给你的教训而已。”话语说着就要转身离去。
慕容倾儿一脚跨着她的面前“啪。”巴掌声响起。她那张胭脂浓厚的脸上,多了两道巴掌印。一掌是慕容倾儿而打,一掌是司徒凌裳而打。
巴掌声落下,引起了前方众位王孙大臣的关注。
只见女子左边脸是一个大人的手掌印,右脸是一个小孩的手掌印。两脸火辣辣的疼痛证实了她真的挨打了,她没有想到这个女人竟敢打她。
而大臣中走出来一个人,一个四五十岁的男人,嘴上还带着些胡须。看来他官位不小。不然这皇宫之内,那个女人为何这般猖狂?女子看着走向他们的男人。顿时委屈起来。“爹,他们两个人打我。”
男子心疼的看了一眼女儿,再转头看向慕容倾儿与司徒凌裳时,眼里很是愤怒。他们竟敢欺负自己的宝贝女儿。
“敢问这位小姐,为何欺负本相的女儿?”本相两字咬的很重,似乎是提醒慕容倾儿,他的官位有多么大。
慕容倾儿常年呆在后宫内,没人认识她,自然不知道她是三公主。司徒凌裳刚来易尚国,自然没人知道她是小郡主。梓娄国残忍无情的,摄政王的宝贝女儿。
“看她不爽便欺负了。”慕容倾儿与司徒凌裳再次异口同声。乍一看,还真以为他们是母女呢。
慕容倾儿这时才注意到她与司徒凌裳这么的巧合,说的话,做的事都一样。转头看着怀中的小女孩。
微笑道:“凌裳,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母女呢。呵呵。”刚刚冰冷的声音,顺便变的温柔起来。她很喜欢这个漂亮的小女孩。可以说,漂亮的,英俊的她都喜欢~
“嘻嘻,姐姐干脆做凌裳的娘亲吧。”司徒凌裳也是嬉笑一声,脸上的笑容很是动人。
男子听着小女孩自称凌裳,再想起这个接风宴就是为梓娄国摄政王,司徒玄夜而举办的。司徒玄夜爱女如痴,谁人不知他为了自己的宝贝女儿,屠杀了梓娄国最大的青楼。
当时的司徒凌裳太过调皮,出门去玩,被人骗去青楼了。那老鸨甚至想将司徒凌裳培养长大,为自己赚钱。只因司徒凌裳长了一副漂亮可爱的小脸蛋。后被司徒玄夜知道,直接将青楼全部烧毁,里面的人一个都没有放过,据说里面还有一些大臣呢。
男子这样想着,不由冷汗直冒。脸上的愤怒之色也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慈祥陪笑的面容。“敢问这位小姑娘可是小郡主司徒凌裳?”
司徒凌裳丝毫不为他的陪笑而客气。“我要告诉父王,叫父王杀了那个欺负我的女人。”糯糯的稚音,带着些绝不绕过那个女人的坚定。
慕容倾儿看着怀中的小女孩。司徒凌裳?再想起这个接风宴是为梓娄国摄政王司徒玄夜而准备的,便想明白了。原来她便是远近闻名的小恶魔郡主。
司徒凌裳看着慕容倾儿想明白的眼神,嘻嘻一笑。“姐姐,你是公主,我是郡主。嘻嘻。”为她不怕自己而开心一番~
男人听着奶里奶气的稚音,冷汗更多。公主?她不会是晨王疼爱的三公主吧?这样想着,被吓的咽了咽口水。转头看着身后的女儿,只见她那被打的血红的脸色,竟然苍白起来。心里不由咒骂一声。惹谁不好,偏偏惹了两个最不能得罪的人。
女子听着两人的对话,吓得浑身哆嗦。小步走到两个狼狈之人的面前。为什么说狼狈呢?因为她们全身都是瓜子…甚至头顶都有很多。
“嫣儿不知是三公主与小郡主,求三公主与小郡主原谅。”苍白的脸色不带一丝血色。弯腰行礼,以示自己的错误。为了自己的性命,她只能认错。
那早已爬起来的丫鬟,听着自己小姐这般说。也收起了刚刚盛气凌人的模样,站在自己小姐身后,头底的都要掉在了地上。只有双手的颤抖,暴露了她此时的害怕。连相爷都怕的两个人,她当然是更怕了。
“三公主,小郡主。您不要生气,臣这女儿从小给惯坏了。”男子也抱拳一副恭敬的态度。丝毫不见刚刚的怒气与尊贵。
“哦?惯坏了就可以以下犯上欺负本公主吗?”慕容倾儿冷眼看着面前的三人,话语很明显,绝不放过她们。
一些王孙贵族看着这些情景,有的脸露担心,有的幸灾乐祸。
他是一国丞相,身为一国丞相,自然有觊觎他位置的,还有是跟他同党的。
“我…我不知是三公主与小郡主,求三公主与小郡主原谅。”张嫣再次深弯一下腰,以示她真的错了。
“倾儿?”一道温润的男声,在气氛僵硬的场面划过,听了让人心神荡漾。只见慕容流晨从左边向这里走来。
慕容倾儿看着向自己走来的绝美男人,冰冷的脸上释放出会心的微笑。
众人一见是晨王,马上下跪。“参加晨王。”
也许是因为所有人的下跪,司徒凌裳看到了右边向这里而来的的司徒玄夜。
“父王。”糯糯的声音带着些欣喜。
慕容流晨与慕容倾儿对视一眼,便向怀中的小女孩的目光而看去。
只见一身穿黑色锦袍的男人,向他们这边走来。男子如鹰一般的黑眸不带任何感情,反而让人看了有丝害怕。粗而不细的眉头,张扬的在眼睛上方。高挺的鼻梁为他有轮有廓的俊脸带着丝严肃,和不可抗拒的感觉。紧抿的红唇,饱满而柔和。发丝被高高竖起。再加上身上的黑袍,在夜色中,让人觉得他如一个修罗,如一个王者,跨着大步向慕容倾儿走来。
男子俊朗出尘,给人一种冷落孤傲的感觉。让人只敢观看,不敢接近。慕容流晨属于温文尔雅型的,一身的白衣让人觉得不然染纤尘,沉静淡雅。给人一种可望而不可即的感觉。
两个俊美无双的男人出现在这里,让在场的所有人,心甘情愿的俯首称臣。好似他们本就是天生的王者。只是可惜,两人都不是皇帝,只是一位人人害怕,敬仰的王爷。
“怎么跑到这里来了?”司徒玄夜走到慕容倾儿身旁,接过满身都是瓜子的司徒凌裳。冰冷的话语带着些责怪与宠爱。
“嘻嘻,凌裳无聊,出来逛逛。”伸出小手让他抱过她。当司徒玄夜接过小小身子的司徒凌裳时,浑身堆积的瓜子“噼里啪啦”的掉在地上,清脆的声音如夜间的旋律般,生动的响起。
却不知,这声清脆的声音听在张嫣的耳中,刺耳害怕。因为这是她干的。被吓的冷汗不停的冒,沁湿了她的里衫。
“怎么这般狼狈?怎么弄的?”司徒玄夜看着司徒凌裳身上的瓜子,甚至是头发上都是,皱起眉头来。
“是那个女人,她欺负我跟姐姐。将一整盘的瓜子倒在我跟姐姐的身上。”司徒凌裳嘟着小嘴,胖乎乎的小手指着跪在地浑身颤抖的女子。
慕容流晨一听司徒凌裳这般说,才发觉自己女人身上都是瓜子,走到她身旁,为她小心的理去身上的瓜子。
“有没有报仇?”温柔的语中带着宠溺。
“当然有,我与凌裳打了那个女人一巴掌。”慕容倾儿感受着面前人的气息,扬起额头,看着身边的男人,心里很是踏实。
司徒玄夜与慕容流晨听着慕容倾儿话语,赶忙拿起慕容倾儿/司徒凌裳的小手看了起来。
“不是跟你说了吗?打人不能用手打,不会找个东西打吗?”慕容流晨揉着慕容倾儿的小手,责怪道。但责怪的语中带着心疼。看着她这红彤彤的小手,怒气很是重。
身后跟着的翼,忍不住抽了抽嘴角。
“父王给你的萧呢?不会用萧打吗?”司徒玄夜抱着司徒凌裳,一手看着她胖嘟嘟却很是红润的小手。
翼听了司徒玄夜的话语,嘴角再次抽了抽。反倒是司徒玄夜身后跟着的人没有任何反应,只是目不转睛的看着慕容流晨。他以为这个世界上就只有自家摄政王,才会这般疼爱自己的爱女,没想到易尚国晨王疼爱自己的侄女也是一样的。
跪下的众人听着两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王爷,这般说。都替张丞相捏了把汗。看来摄政王宠爱自己的爱女不是传说。看来晨王宠爱三公主不是传说。都是事实…。
跪下的张丞相只觉浑身颤抖,后背上压了一块巨石令他难受不已。而张嫣听着这话,差一点爬了下去。还好她身后的刁蛮丫鬟扶住了她。
慕容倾儿无奈的说:“我身边没有可以打人脸的东西。”
司徒凌裳调皮的说:“裳儿今个没有带玉箫来。”
两人的话语让众人的额头上出了些黑线。敢情,你们若是有东西便会用那东西打了。
慕容流晨,司徒玄夜为两人整理了下一身上的瓜子。然后看向对方。
“摄政王好久不见。”慕容流晨对温柔一笑,打起招呼来。
“确实是好久不见了。”冰冷的话语,也带着些久违的意味。
慕容流晨前去梓娄国为他国皇上贺寿时,算是与司徒玄夜一见如故吧。毕竟是两个强者,而强者与强者相见,就如伯牙与钟子期两个知己一般。遇见了知音人,毕竟强者都是孤独的。而两人武功卓绝,三国人人得知,相见打了一场架,算是打了几天几夜吧。只是几天几夜都未曾分出胜负,但却成为了好朋友。
“凌裳都长这么大了。”慕容流晨微笑的看着司徒玄夜怀中的小女孩。他去梓娄国时,司徒凌裳才四岁。
“晨叔叔。”司徒凌裳甜甜一叫。她那时已经四岁了,自然已经记事了。
“呵呵。”对司徒凌裳温柔一笑,转身看着自己的女人。“身上怎么弄的?”边说着边为她整理身上残留的瓜子,面容很是温柔。
慕容倾儿指着张嫣无奈的说:“这个女人泼的,让我从这个亭内滚蛋,我不滚就端起桌上的一盘瓜子倒在我身上了。”
心里很是好奇,为什么她们都爱欺负她呢?真搞不懂,虽然吃亏的都不是自己。难道她长的真的很欠扁吗?
听着慕容倾儿无奈的话语,眼里瞬间变的冰冷不已。
“是吗?既然她这么喜欢让人滚蛋,那就让她从楼梯上滚下来十几次。翼,执行。”温柔的话语,带着些冰冷。敢欺负他的女人,嫌自己命长的都可来。
“是。”翼抱拳一下,便拉起地上颤抖的张嫣。
张嫣被吓得浑身颤抖,拉起旁边张丞相的衣袍,害怕的祈求道:“爹,女儿不想死,爹你救救女儿。”
张丞相只能底起头颅,双手紧握而不说话。张嫣以下犯上欺负三公主,本就该受罚。他没法求情。
一边跪着的丫鬟直接吓晕了过去。她刚刚试图修理小郡主,这传闻中的摄政王一定不会轻易放过她的。
翼见她不理不饶的抓住张丞相的衣衫,甚至是又哭又闹的,心里一个烦躁,直接将张嫣给打昏了过去。然后扛着抗走了。
“父王,还有她的刁蛮丫鬟,刚刚想要打凌裳。”司徒凌裳也不忘刚刚要打她的女人,嘟起小嘴说道。
“绝,带下去给本王好好修理。”司徒玄夜命令身后的男人道。狂妄的语气带着些冷气,要将晕倒在地的丫鬟给冻醒。
“是,王爷。”绝恭敬行礼一下,扛着晕倒在地的丫鬟,消失在众人面前。
没人敢说什么,众人都在炎热的夜晚,出了冷汗。丞相连自己的女儿都救不了,何况只是一个卑贱的丫鬟?
慕容流晨看着跪在地上的众人,温柔且疏离的语气如秋日的微风,温和却又带着些冰冷。“各位大臣们都起身吧。”
“谢晨王。”异口同声的颤抖响起,跪着的众人都起身站了起来。
“时候也不早了,各位可以入宴了。”淡淡的声音提醒着众人。
“是。”王孙大臣们都迅速离开这个令人战栗的地方向宫宴前去。
本来宽敞的亭子外,已只剩了慕容倾儿,慕容流晨,司徒凌裳,司徒玄夜。
“影呢?她怎么不在你身边?”慕容流晨好奇的看着慕容倾儿。按理说影应该是跟着慕容倾儿的,怎么不见她的身影。
“她掉茅厕了。”司徒凌裳抢先回答道。她可还记得影与慕容倾儿的对话。
“你怎么知道的?”司徒玄夜看着怀中的女儿,冰冷的声音丝带着温柔。
“因为姐姐诅咒她的,说什么最好掉进去。记得要自己爬上来,我是不会去救你的。”司徒凌裳眨着水灵灵的大眼睛看向上方的明月,说着慕容倾儿那个时候的话语。模样很是可爱。
司徒玄夜听着自己女儿的话语,眼皮抽了一下,但很快就消失不见。
“呵呵。”慕容流晨很是好笑的看着自己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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