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乐带着镇国公和一群侍卫赶到的时候,看到的就是时晚挨着方才那只大老虎坐着的场景。
虽说这个画面有些怪异,但看到时晚安然无恙,长乐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
若是时晚因为救她而出事,她想或许一辈子都没有办法原谅自己。
时晚虽然安然无恙,但镇国公还是满脸担忧。
他跳下马,快速的来到时晚面前蹲下来,一眼就看到了她脖子上的那道伤痕。
“晚儿,你受伤了。”
时晚摸了摸自己的脖子,还真是出了点血,怪不得总觉得凉飕飕的。
“没事的,一点小伤,不碍事。”
她微微一笑,安慰着自家爹爹。
“怎么会没事,女孩子家家的,万一留下伤疤可怎么办,走,我们先回去治疗,这里让他们善后,你放心,爹爹一定把这件事查个水落石出。”
镇国公说着就拉起时晚。
“爹爹别急,这点伤痕不会留疤的,咱们还要把这个大家伙带回去呢,女儿跟谢家小姐对赌了,若不带回去女儿就输了。”
时晚指着身旁的大白虎,她有点喜欢这个大家伙,不知道能不能带回去找个地方看看能不能养。
不过如果这个大家伙到时候醒来太抗拒的话,时晚也不会硬要留着它,万一伤到人就不好了。
“这是你猎的?”
镇国公脸上的神色说不清是什么样的,有点自豪,又有点怀疑。
时晚点点头,镇国公心里的一丝丝怀疑全都没了,脸上满是自豪,反正现在女儿说,他就信。
镇国公高兴的让侍卫们过来把大老虎拖回营地。
“这几个尸体就不要动了,等王爷派人过来收拾吧,清芷,你在这等王爷的人,清珞,把那两个昏迷的拖回去就行,记得把牙里的毒囊取出来,再把下巴给装回去。”
“是,小姐。”
二人齐声应下,各自做自己的任务,时晚跟着镇国公和长乐她们一同返回营地。
清珞带着两个扛着杀手的侍卫紧随其后,而那只大老虎,足足由五个五个侍卫一同拖着,才能勉强跟得上时晚她们的速度。
回到营地,时晚跟在镇国公身后一路走到皇上和柔贵妃面前。
镇国公魁梧的身躯将时晚整个人遮了起来,直到走近时,时梁氏才看到跟在镇国公身后的时晚。
“你怎么回来了?”
时梁氏眼中满是震惊,忍不住站起身说了一句。
时晚嗤笑,“夫人说的这是什么话?我不该回来吗?”
听到时梁氏的话,镇国公也不由得皱眉。
柔贵妃更是不满,走上前拉住时晚的手,这才看到时晚脖子上那道伤痕。
“晚儿!你受伤了!来人快传太医。”
说完拉着时晚走到一旁坐下,没好气的看了时梁氏一眼,阴阳怪气的开口。
“晚儿,有的人不心疼你没关系,你是母妃的心头肉,父皇母妃和你淑母妃心疼你就够了。”
淑妃附和,就连皇上也微微点头。
时梁氏见状,隐下眼中的震惊,讪讪一笑。
“母亲的意思是,你没事就好,呵呵...”
谁知场上根本无人搭理她,柔贵妃等人都在关心时晚的伤势,皇上和镇国公自顾自的聊着天,镇国公低声跟皇上说了一句什么,惹得皇上一会儿惊讶,一会儿赞赏。
时梁氏只能在心里默默的愤恨,在众人的忽视下坐了下来。
太医过来看了看时晚正想帮她上药,却被她开口阻止了。
“您把药放这儿就好了,一会我的侍女会帮我上的,有劳您了。”
太医犹豫的看了一眼把他召来的柔贵妃,见对方点头,才把药放到了桌上,恭敬的告退。
侍卫们把大老虎拖到了众人跟前,惹得在座的夫人和官员们一阵惊呼。
“这边是爱卿方才说的大白虎?”
皇上看着镇国公问,眼中满是惊喜。
“回皇上,正是。”
皇上点点头,对时晚投去了赞扬的眼神,没有再多说什么。
清芷也给时晚的伤口上好了药,就在这时,参加打猎的姑娘们都回来了。
每个人手中或多或少的拿着一两只小动物,这其中谢含蕊的猎物是最多的。
贵女们看到正中央躺着的大老虎,全部都吓了一跳,直到有太监和宫女告诉她们老虎是昏迷的,她们才敢拎着打回来的猎物,回到自己的座位。
胆子小一些的姑娘甚至座位都不敢回,只敢远远的看着。
时蔓手上也拎着几只小兔子和野鸡之类的猎物,她本是不想猎的,反正对于她来说,时晚已经是个必死的人了,谢含蕊的赌约也与她无关了。
但是她又怕自己太过于随意了,会引起谢含蕊的不满和其他人的怀疑,只好随便猎了两三只小动物。
可当她回到营地,却看到了时晚安然无恙的坐在柔贵妃身边,而那只大老虎正躺在营地的正中央,她眼中满是不可置信。
十个生死门杀手加上一只猛兽都杀不掉时晚?这其中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时蔓看向自己的母亲,只见对方微微摇头,时蔓就知道计划是彻底的失败了,她死死咬着唇,低着头逼迫自己压下内心的愤恨。
她绝对不能在大庭广众之下露出一点异样。
“时二小姐,你这么早就回来了?是没能猎到猎物吗?”
谢含蕊一如往常在外人面前表现的一般,大方温婉,时晚却从她眼中看到了一丝得意。
“谢小姐是来找我兑现赌注的吗?”
“瞧时二小姐说的,咱们的对赌也就是添个乐儿,含蕊怎会如此急切的逼迫时二小姐兑现呢。”
时晚心底冷笑,明明恨不得立马看着她输,还要装作一副大方的模样,这难道就是传说中的绿茶婊?
“哦?即是为了添乐子,那不如作罢吧,反正谢小姐也没有当真。”
“这怎么行!”
谢含蕊一声惊呼,感受到旁人的目光,这才意识到自己反应有点过了,瞬间换上温婉的笑容。
“虽说是乐子,但是咱们身为高门贵女,一言一行都代表着自己的家族,既然已经说出口了,自然也需要兑现的。”
她把小姑娘之间的赌注,升华到了家族的颜面上,她就不相信时晚会不顾镇国公府的掩面,时晚身旁一只猎物都没有,她一定是怕输了要给玚王殿下选侧妃,这才想反悔,自己才不会给时晚这个机会。
时晚是故意让谢含蕊以为自己要输了,不想兑现赌注,目的就是为了激她亲口说出不会反悔的话,这样她就没有了反悔的余地,毕竟话是从她口中说出来的。
“行啊,我本想就此作罢了,既然谢小姐都这么说了,为了镇国公府的颜面,我也不好再推脱了,咱们就各自把队伍中的猎物给称一称重量吧。”
谢含蕊见状,示意自己队伍里的姑娘们都把自己手上猎物交给侍卫去称重量。
“时二小姐,我们的猎物都交出来了,你们的呢?”
谢含蕊见时晚一动不动,心底的得意更多了。
时晚朝着营地中央的大老虎努了努嘴。
“不就在这儿呢,我可抬不动。”
谢含蕊朝着她示意的方向看过去,除了那只大老虎之外,什么都没有。
“时二小姐莫非在说这只大白虎?”
“不然呢?这儿还有别的动物吗?”
长乐在一旁捂着嘴偷笑,晚儿真的是会玩,坑人都能这么不着痕迹。
“这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我亲眼看着晚儿用迷药把这大白虎迷倒的,怎么?谢小姐觉得本公主会撒谎吗?”
长乐站出来给时晚作证,即便是谢含蕊再不愿意相信,也不敢当着所有人的面说长乐公主为了帮时晚而撒谎啊。
“臣女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只是觉得这么大的猛兽,哪怕是男子也很难对付...”
谢含蕊说的不无道理,但是时晚是谁啊?就算不用麻醉枪,她大可以一枪崩了这只大老虎。
“不管你信不信,本公主都是亲眼看到的,若是你不信,也可以选择将赌约作废,晚儿是个大方的人,也不会跟你计较的。”
长乐说完还不忘问时晚自己说得对不对。
见时晚同意长乐的说法,点点头,谢含蕊知道这赌约若是不兑现,自己便是长乐公主口中那种不大方的人了。
此时谢含蕊还有什么不明白的,时晚前面那样的做法,都是为了逼她不得不兑现,想到这里,谢含蕊对时晚愈发怨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