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寿没有给他多问的机会,直接就离开了这里,走到了前面那一堆老外集中的地方,和他们说着些什么。
此时此刻吴邪有些茫然。
来到青海,遇到闷油瓶,遇到寿哥小哥,这在以往来说都是极其熟悉的人。
但是现在。
却一个个的都让他感觉充满了陌生感。
一时之间,他竟是不知道如何面对眼下的情况。
“朋友,我们要去塔木陀了。”就在他发愣的时候,那个之前见过的高加索人突然拍了拍他说道。
“塔木托?”
吴邪突然想到了昨晚在疗养院里拿到的那本陈文锦的笔记,里面就记载了这个地方。
但是令他疑惑的是。
阿宁他们应该没有看见过笔记才对啊,不然怎么可能最后笔记还会落在他的手上,那么他们又是怎么知道这个地方的?
“怎么了?”高加索人看他表情奇怪,就问道:“你的脸色怎么突然白了?”
“没什么,塔木陀是个什么地方,你们去干什么?”吴邪问道。
“这就说来话长了,我待会儿和你说,我们先去看看那两个小哥从那里面带回来的是什么东西。”高加索人轻声说道。
这个时候另一边的陈寿处。
他和阿宁、黑瞎子等人站在一起,脸色非常平静,让人根本看不出来他的内心波动。
此时阿宁把黑瞎子从疗养院里带出来的东西放到了众人面前的矮脚桌子上。
陈寿看到,那是一只红木的扁平盒子,打开之后,里面是一只破损的青花瓷盘,瓷盘的左边,还有一个巴掌大的豁口。
随即他的目光又朝帐篷外望去。
此刻帐篷外又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满头白发的藏族老太婆和一个藏族的中年妇女,老太婆看起来和陈皮阿四一样,不说瘦骨嶙峋,但也是比普通人要干瘦上许多。
“这应该就是那定主卓玛了。”
他知道,眼前这个老人实际上是陈文锦留下来的一手,目的就是为了给吴邪提供某种信息,让他能够进入到那个地方里去。
“嘛奶,您看看,您当年看到的是不是这个东西?”阿宁看到人来了,便恭敬地拿起那只瓷盘递给她,问道。
随后又有人马上翻译成藏语,老太婆听了后接过瓷盘看了起来。
看了几眼就频频点头,然后用藏语不停的说些什么,翻译的人又负责把话翻译过来,几个人开始了一些交谈讨论。
据说,这个定主卓玛当年就是陈文锦的向导,带着他们进入过那塔木陀盆地深处。
交谈不久。
很快阿宁和那定主卓玛的对话就结束了,紧接着那中年妇女就把人扶着走了出去。
“没错了,她说就是这只盘子,陈文建当年给她看的就是这一只,她说有了这只盘子,她可以带我们找到当年的山口。”阿宁对陈寿以及黑瞎子等人道。
“什么时候出发?”黑瞎子问道。
阿宁闻言又望向陈寿,在看到后者平静的目光之后,便是开口道:“今天中午十二点,全部人出发。”
“那他怎么办?”黑瞎子又指了指吴邪道。
“他带回来的,让他自己照顾。”阿宁指着小哥道,说完就带着另外两个人走了出去。
此时此刻帐篷内就只剩下陈寿、小哥、黑瞎子,还有吴邪四个人。
黑瞎子干笑了两声,点起了烟,然后就坐在那里看着小哥笑道:“我说你是自找麻烦吧,刚才不让他上车不就行了,你说现在怎么办?”
小哥抬起了头,瞥了吴邪一眼,似乎是很无奈的叹了口气,旋即道:“你回去吧,这里没你的事情了,不要再进那疗养院了,那里面的东西太危险了。”
吴邪闻言看了看他,然后又朝陈寿看去。
但是看到的依然是后者平静的眼神,似乎自己在不在这里,都不干他的事。
想到这里,吴邪不禁有些不甘和恼怒。
“要我回去也可以,我只想问你几个问题。”吴邪咬了咬牙,对小哥道。
“我的事情不是你能理解的,而且,有些事情,我也正在寻找答案。”小哥说着就站了起来,然后对着坐在地上的陈寿说了一句,“你来解决。”
说完。
便头也不回的走出了帐篷。
陈寿闻言脸上不为所动,但是心里却是不由得暗暗腹诽:“好你个哑巴张,别的不学,学甩锅。”
只不过这个时候。
可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他知道以吴邪的性格,是一定会跟着去的。
没有多说。
他也直接站了起来,然后便是朝着帐篷外走去。
“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陈寿开口平静地说了一句之后,便是走出了帐篷外。
吴邪闻言面色一寒,想说什么但又觉得陈寿这话说的也没错,着的确是他自己的事情。
这个时候旁边的黑瞎子叹了口气,旋即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这里有巴士,三个小时就能到城里了,一路顺风。”
说完。
黑瞎子也走了出去。
帐篷里顿时就只剩下吴邪一个人,冷冷清清,凄凄惨惨。
“疗养院里发生的事情,没有给我留下丝毫线索,唯一的信息就是陈文锦的笔记,而笔记里一直有提到塔木陀,眼下外面这些人究竟要去塔木陀做什么?”
吴邪冷静了一下,开始思考现在的情况。
“我应该怎么办?真的买张票做巴士回去么?”吴邪虽心有不甘,但这个时候他发现他根本就无能为力,他自己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
然而这时候,他突然想到陈寿刚才那句话,“这是你自己的事情。”
忽地。
吴邪一下醒悟过来,喃喃道:“是啊,我自己的事情,既然你们能去,为什么我不能去?”
做出决定之后。
吴邪便快速走出了帐篷,来到外面正在准备行李的阿宁身上,问道:“你有没有多余的装备?”
“多余的装备?你想干什么?”阿宁诧异地道。
“我要加入你们,我也要去塔木陀。”吴邪耸了耸肩道。
“准备回杭州去吧。”
没有多说,语气甚至有些冰冷,没有一丝波澜。
听在吴邪的耳里。
只感觉面前的陈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