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到了幽州,直接便去了范函的住处。
范函听秦明将事情细细说上一遍之后,再想想这些日子幽州城中莫名其妙的大火和愈发广传的流言,心中也是多有疑惑,带着秦明便去见了君熠。
秦明见到君熠之后,微微有些惊讶,不过他之前身在吐蕃,也不知道传说中君熠遇刺这档子事情,只是对在这里见到太子殿下有吃惊罢了。
君熠见了秦明,并未先问别的,开口便是:“秦铮现在如何了?”
秦明忙回话:“回太子殿下的话,世子已经好了不少,大营中的事情也在处理着,多亏四殿下医术高超。”
君熠点头,范函开口道:“秦明说了些事情,臣想着该是让殿下听听。”
君熠冲着秦明说道:“那你便将方才同范将军说的事情再同孤说上一遍。”
秦明将事情从头到脚细细地同君熠说了之后,君熠手上慢慢敲着木桌,看向范函:“范将军对你手下这位何阳,知晓得可详细?”
范函回话:“何阳这人有几分本事,不过上次臣同世子一同前往吐蕃的时候,何阳对世子好似有些不满,但是世子的本事也是有目共睹的,之后也没有再见他说些什么,这人心胸不够,那几分本事也是白白浪费了
。”
君熠眯了眯眼,吩咐范函道:“好好查查这个何阳,凭他一人,想来也做不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背后一定还有玄机。”
范函应下,君熠又对秦明说道:“这些日子,出了这么多事情,你早些回去,让君显早日回京。”虽说君显在平日在京中不问朝事,但是现在这种时候,他若是在京中,也是能帮上许多的。
秦明赶忙点头应下,四皇子这尊大神,他早就想要请走了。
京城,表面上看着倒也算得上是风平浪静,阿暖这几日孕吐的反应有些重,为了压下恶心的感觉,阿暖口味也是愈发重了起来,都说酸儿辣女,但是姑娘现在最爱的便是酸辣口味的东西,搞得文茵总是觉着阿暖腹中怀着双子,可是不到时候,太医也不敢乱说。
这一日早上,阿暖正慢慢用着桌子上的早膳,阿暖现在最爱用的便是酸辣的肚丝汤,正吃着,忠勇公身边的人过来传话,说今日早朝的时候,昱帝昏倒在了龙椅之上。这会儿大臣们都还在宫中等着,忠勇公也不例外。
阿暖听罢之后面色一沉,站起身来便让人备好马车进宫,走了几步吩咐文茵:“将公主府上父皇给拨下来的侍卫多带上几个。”
阿暖脚下快走,心中也是急急忙忙开始盘算,前些日子自己进宫的时候,便觉着父皇身子有所不适,但是却未曾深究,细细想来,这其中定然有所蹊跷。
到了宫门口的时候,平日里见了长公主的车驾都是直接放行的侍卫,今日却将阿暖的车驾拦了下来。
文茵上前,斥道:“没看到这是长公主殿下的车驾么,你们是有几个脑袋敢这般放肆?”
这侍卫首领看了看阿暖身后跟着的人,眼睛转了转,说道:“长公主殿下带了这么多人入宫,末将一时不察,竟将长公主殿下当成了不轨之人了
。”
文茵听罢之后,挑眉怒斥:“你这般讲话,真是该拔了舌头去!”
阿暖在马车中开口:“不知道这是哪位将军,竟然能将本宫看成了不轨之人,本宫现在情况特殊,这些侍卫也是父皇拨下来的,你若是再挡在这里,本宫今日就算是闯了这宫门,想来父皇看在本宫的孝心上,也该治你个大逆不道之罪吧!”
这人听罢阿暖的话,也不敢再拦着,挥了挥手让车驾放了进去。
阿暖到了养心殿的时候,皇后同德贵妃在寝殿之中,其他人连带着几位皇子都守在外面,阿暖眼神扫过楚轻烟,也不做停留,让门口守着的人进去传话。
皇后这会儿面色憔悴,阿暖行礼之后轻声问道:“母后,太医可说这是怎么回事了?”
皇后摇了摇头:“太医这些日子一直给你父皇开着安心养神的方子,这会儿把了脉也未说出个所以然来。”
阿暖继续问道:“容太医可看过了?”
皇后点头:“他也是看过了,可是总觉着症状奇怪,却又说不出奇怪在哪里来。”
阿暖安抚皇后道:“母后莫要担心,父皇定是不会有事的。方才阿暖过来的时候,上朝的大臣们都在宫中等着,母后还是先让他们回去,不要传出什么闲话来。”
皇后揉了揉眉心,开口道:“阿暖说的是,我倒是忘了这一茬。”唤过孙九说道:“你去前朝传了本宫的旨意,就说皇上这些日子操劳过度,并无大碍,这会儿太医开了方子,皇上已经歇着了,让他们先回去,若是传出了什么不该传出去的消息,你自己应该知晓怎么办!”
阿暖走到昱帝床前,昱帝躺在床上,面色有些蜡黄,阿暖也不敢随意诊断,她虽说跟着君显学了些医术,但是比起太医自然是要差上许多,但是总是觉着这其中有些蹊跷。
孙九赶忙领了皇后的旨意前去传旨,德贵妃看着皇后的脸色,开口劝道:“姐姐不若先回朝阳宫歇着,脸色看着这么憔悴。”
阿暖转头对皇后说道:“母后先回去歇着,阿暖这两日留在宫中陪着母后,这会儿阿暖先替母后守着
。”
皇后摇了摇头:“阿暖怀着身子,还是先歇着罢,你父皇想来也是不愿让你累着的。”
这会儿孙九从外面进来,对皇后说道:“皇后娘娘,大殿下说想要进来看看皇上。”
皇后听罢之后,皱了皱眉头,但是大皇子的请求也算是情理之中的事情,对孙九说道:“让几位皇子都进来。”
孙九应声退了出去,大皇子带着三皇子,君攸和君宁一同走了进来。
这几人一同行礼,到了昱帝床前看过之后,大皇子先开口:“父皇身子有恙,太子又不知下落,皇后娘娘可要多小心着身子才是,儿臣见您面色不佳,还是好好歇着罢。”
阿暖皱了皱眉头,大皇子这话里的意思着实难听,皇后听罢之后,看着大皇子开口:“大皇子不必担心本宫,好好管好自己便是。”
大皇子轻轻哼了一声,但是面上还是一脸恭敬,君宁上前开口:“皇后娘娘和大姐姐都先歇着吧,父皇这厢让人先好好看着吧,大姐姐腹中的小外甥怕是经不起这样子劳累的。”
德贵妃也开口:“阿宁说的也是,姐姐还是带着阿暖先去朝阳宫歇着罢。”
阿暖听了德贵妃同君宁的话,点头说道:“过会儿我便同母后一起去朝阳宫,大皇兄和三皇兄想来朝中还有事情,父皇这厢二位皇兄放心便是。”两人听了阿暖这句话,也不在这里久留,先行告退了。
德贵妃也让君攸和君宁先回去,阿暖对皇后说道:“母后,阿暖这会儿同您一起先往朝阳宫去,让外面的人也先回去,父皇这厢让人好好看着。”
皇后点头,对德贵妃说道:“你也先回去罢。”
出了养心殿,阿暖对身边的文茵说道:“你同王樊守在这里,任何人不得随便入内。”
文茵应下,王樊是阿暖的侍卫首领,也是昱帝给阿暖的人,对阿暖一向忠心耿耿。
阿暖陪着皇后一同到了朝阳宫,皇后这些日子确实也是心力憔悴,虽说君熠无事,但是皇后还是一直忧心,昱帝又来了这么一下子,更是雪上加霜,皇后现在看着极是憔悴,阿暖便让人侍候着皇后先睡一会儿,自己在朝阳宫中也歇了一歇
阿暖歇了一会儿精神,起身看皇后还在歇着,吩咐了枫红几句,便带着寒青和几位宫人往养心殿去了。
阿暖到了养心殿,文茵迎上来回话道:“公主,这一阵子只有几位小主想要来看看,都被奴婢拦了回去,旁的也没有别人了,这会儿容太医同几位太医正在里面给皇上开方子。”
阿暖点头,进了昱帝的寝殿,容烨几人见了阿暖赶忙行礼,阿暖摆了摆手,示意几人起身,开口道:“你们几位觉着,父皇现在情况怎样?”
容烨眉头紧皱,其余几人也是战战兢兢不敢出声,等了一会儿容烨先开口:“回公主殿下的话,臣等已经新开了方子,但还不知道效果如何。”
阿暖点头,吩咐道:“先下去罢,让人好好煎了药送过来。”这几人行礼准备退下,阿暖又唤住了容烨:“容太医留步,本宫觉着这会儿身子不甚爽利,你给本宫把把脉可好?”
容烨自然是要留下为阿暖把脉的,文茵将帕子搭在阿暖手上,容烨为阿暖把脉,阿暖开口问容烨:“父皇到底是什么情况,这会儿没有旁人,容太医细细同本宫说来便是。”
容烨回话道:“微臣不敢瞒着长公主殿下,皇上似是中了什么奇特的毒物,只是微臣见识浅薄,分辨不出,不过现在龙体没有大碍,但是这般耗着也不是办法。”
阿暖皱眉,这会儿只恨自己平日跟着君显学的东西太少,竟然帮不上什么去,想了一想问容烨:“容太医可有什么头绪?”
容烨摇头:“微臣无能。”然后收回给阿暖把脉的手,继续说道:“公主凤体无恙,但是还是要注意歇息。”
阿暖点头,心思却到了之前君显送给她的一本医送得早,但是阿暖却未曾仔细看过,让容烨下去之后,对文茵说道:“你同王樊一起会府上将本宫书房里第一格最左边那册医书取来。”
文茵领命,同王樊一同往宫外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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