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和宫里,愉贵妃早早就梳妆打扮好了,一些娘娘们也早早的过来恭贺,永琪被封荣亲王,那可不是一般的荣耀啊,而且每个人心里,也是默认了,永琪就是继承大统的那个人。
愉贵妃今天的心情是真好啊,这么多年忍气吞声,终于熬到儿子有出息了,以前是遮遮掩掩,生怕孩子出风头,现在不一样了啊,皇上都认可了,自然要大大方方的显摆出来,皇上那么多儿子,只有永琪封了亲王,这种扬眉吐气的感觉真好。不多一会儿,永琪便来请安了,其余的娘娘见了,又是一顿猛夸,为了不耽误他们母子说话,说了一些恭贺的话,便告辞了。
屋里只有永琪了,愉贵妃也不装了,抱着永琪哭起来。永琪连忙安慰:“额娘,您怎么啦,这么高兴的事情,您哭什么啊。”愉贵妃哭得不能自已,冬香连忙过来劝,愉贵妃才止住了哭声,哽咽着说:“永琪,这么多年,额娘在宫里是战战兢兢,生怕有一点差错,别人说我踩我,我都是忍着,就连你学习,额娘都不敢要你太出色了,现在好了,皇上喜爱你,肯定你,额娘是高兴啊。”永琪抱着愉贵妃,安慰说:“额娘,您放心,我一定争气,为父皇分忧,孩儿长大了,可以保护额娘了。”愉贵妃欣慰的很,但是还是嘱咐说:“以后在宫里行事,一定要谨言谨行,虽然皇上喜欢你,可是宫里还有那么多阿哥呢,上次永璇被刺杀,那也不是巧合,戒备森严的猎场,还在皇上的眼皮底下,都敢刺杀,额娘想想都害怕。”永琪点点头,安慰说:“我会的,额娘放心吧。”愉贵妃又说:“还有啊,你对你的福晋要好一点,如果真的有那么一天,你也是需要她的娘家鄂尔泰家的支持的,你喜欢那个小妾,但是也不能怠慢了罗春啊,里面的利害关系,你得看清楚。”永琪点点头,没有说话,作为皇子,哪里有什么爱情,只是相互利用罢了。
说来说去,就是那些事情,可是又觉得还有很多事情没有交代,也许每个母亲都是如此吧,最后,愉贵妃让永琪早点回府去,刚刚封了荣亲王,府里自然也是有很多人去恭贺的。永琪拜别母亲,急急的回府了。
荣亲王府,外面停着很多马车,京城有名没名的贵族,都排着队前来恭喜,带来的礼物,也是数不胜数。永琪来到大厅,只见福晋很得体的招呼着各位客人,看见永琪进来,脸上全是欣喜。功勋贵族的当家人,一起上前贺喜,永琪吩咐下人摆设酒席,来者都是客,无论什么目的,先招待好了再说。
相对外面的热闹,内殿的田云,手里拿着绣品,却一动不动的发着呆。田云的母亲田嬷嬷本身是弘昼王府的老人,但是田云从小就有病,身体一直不好,田嬷嬷是东拼西凑的给她治病,直到和亲王突然出现,给了她一大笔银钱,才把田云的病治好,可是这钱也是有代价的,就是想方设法让田云接近永琪,成为他们的一颗棋子。自己的亲娘在弘昼的手里,田云只能听从安排,今天她就收到了弘昼送来的纸条:加快计划。
田云的脑海里,想着永琪对他的温柔,对她的关怀,又想着田嬷嬷的处境,心里无比酸楚。田云的丫鬟小兰,从门外兴高采烈的进来了:“格格,外面好热闹啊,王爷今天克威风了,也喝了不少酒。”田云没有回话,小兰疑惑的问:“格格,您怎么一点也不高兴啊。”田云这才回过神来,淡淡的说:“你去准备一点醒酒汤,他这些天一直咳嗽,怎么还能喝那么酒呢?”小兰满脸笑意:“今天是大喜的日子,您想想啊,只要我们王爷封了和亲王,大位就指日可待了,格格,说不定您还能封一个贵妃呢?”田云连忙呵斥:“不要乱说,这种话,要是有心人听到了,可是害了王爷了。”小兰吐吐舌头:“好了,我知道了,我去煮醒酒汤了。”小兰高高兴兴的出去了,而田云,依然满心忧愁。
半夜,终于等到了永琪回来,他是被人抬回来的,已经醉得不省人事了。田云吩咐小兰端来醒酒汤,一勺一勺的喂着。醉眼朦胧的永琪,看着灯下的田云,温柔的问:“云儿,你高兴吗?”田云一边给永琪擦脸,一边说:“云儿很高兴的。”永琪情意绵绵的看着田云,突然猛烈咳嗽起来,田云连忙上前拍打着永琪的背部,突然,一口血喷出来。一旁的小兰吓死了,连忙问:“格格,快点请太医吧。”田云连忙制止:“不可,王爷才封为荣亲王,那么多眼睛都看着王府呢,现在去请太医,会引起别人的猜测,不是断送前途吗?”小兰蒙了,都吐血了,还不请太医吗?到底是命重要还是前途重要?咳嗽了半天的永琪,也连忙制止:“不可,不可请太医,不许外传。”小兰惊恐的点点头。
喝了半夜酒,又吐了血的永琪,第二一大早,依然早起上朝。永琪看着镜子中的自己,脸色苍白,面容憔悴,便对田云说:“云儿,用你的水粉给我补补,脸色太难看了。”田云拿来淡红色水粉,给永琪扑上,脸色才好看了很多。田云温柔的说:“王爷,今天可不要吃酒了,下朝以后,就赶紧回来休息,我去药铺买点药,就说我感染了风寒,有点咳嗽。”永琪点点头:“还是云儿考虑周到。”
永琪吐血的消息,很快就传到了和亲王府。下了早朝,和亲王拉着永琪说:“永琪啊,王叔在府里备了薄宴,特意恭贺你封了荣亲王,走,喝酒去,这么大喜的事情,一定要好好庆贺”永琪的胸口有点疼,可是如何能拒绝王叔呢?只好上了和亲王的马车。
田云在府里熬着中药,等着永琪回来,虽然她知道永琪不到半夜是不会回来的。福晋罗春在家左等右等,也没有看见永琪的影子,嘴里骂着:“是不是又去了那个狐媚子的房里?”想着气不过,便往田云的房间走去。
还没有到偏殿,罗春就闻到了一股药味,她问身边的丫鬟:“这是谁在煎药?”丫鬟恭敬的回答:“好像是格格房里。”罗春心里一紧,莫不是永琪生病了,这几天一直听着他咳嗽,想着心里开始发慌,也加快了脚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