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曹府,秦依依第一件事就是去找曹毅,好小子,在外面可是风光啊,不是被我撞见,还不知道要隐瞒到什么时候呢?
找了几个圈,终于在曹敏的小院,看见了曹毅的小厮阿方。阿方一见秦依依,慌乱得手脚没有地方放,低着头,心里默念,看不见我,看不见我。“阿方,你家少爷呢?”秦依依大喝一声。阿方吓得啰啰嗦嗦:“在大小姐房间里面。”秦依依掀开门帘,直接就进去了,曹敏一脸幸灾乐祸,曹毅耷拉着脸,一声不吭。“曹毅,你挺能干啊。”秦依依指着曹毅,连二哥也不喊了,直呼其名。曹毅站起来,很利索的拿出一叠银票:“依依,这次真的没有什么钱,我一天跑两个场子,跑了十来天了,一共就赚了五千两,给你两千,给曹敏一千,你看看可以不?”曹毅倒是很认清时局,马上把钱拿出来,免得又去找曹大人告状,到时候不仅仅要出钱,还要挨打的。秦依依拿着银票,心里比较满意,但是面上不能表达出来,依然怒气冲冲的指着曹毅说:“你们搞的什么辩论赛,牛头不对马嘴,我看就是拍马屁赛,我下午听了半天,没有一个可以让人欣慰的评价。”曹毅懵逼了,不解的问:“不是啊,我觉得他们说的很好啊,什么国家大义,爱情,亲情,哪里不好了?”秦依依骂了一声傻子。
秦依依喝了一口水,对曹毅说:“你根本就没有看懂这本小说,我先问你,七万铁骑是什么概念?铁骑就是高大骏马,还有完善的盔甲装备,和兵器装备。那普通士兵,没有盔甲,兵骑也普通,还是步行,你说七万铁骑打十万士兵,是不是随随便便?”曹毅点了点头,秦依依接着说:“你觉得琅琊榜里面,七万铁骑被十万士兵打得全军覆没,科学不?”曹毅说:“不是说铁骑才参加了一场战争吗?”秦依依白了一眼曹毅:“就是打了一场又如何,铁骑是经过专业训练的,打一个月,他们也不会轻易就被士兵打败。蠢猪,琅琊榜就是一本小说,你还上纲上线了,被人吹捧得分不清南北了。”曹敏在一边说:“对啊,对啊,依依说得对,还有两个皇子,那么容易就被人算计了,跟我二哥一样笨。”曹毅瞪了一眼曹敏,曹敏和秦依依乱笑起来,秦依依边笑边说:“看在二千两的份上,我就原谅你了,下次你要是用这本书赚钱,我和姐姐都要分钱,让我逮着了,我就告诉干娘。”曹毅黑着脸,旁边的小七看着好气啊,少爷太不争气了,白天四处受人尊敬,回到家跟个窝囊气一样。
养心殿里,乾隆正在和傅恒讨论今天下午的奇遇。“傅恒,你能查到这个女子是谁家的小姐吗?”乾隆问御前侍卫傅恒。下午两个在茶楼的公子,居然是当今皇上和皇后的弟弟傅恒。傅恒回答说:“能出入天香楼的,非富即贵,臣可以去查查。”乾隆面无表情的说:“你查到了,速给我消息, 看看到底是谁家的姑娘,居然这么出色。”傅恒接令,退出养心殿,就出去了。
乾隆还在回想今天遇到的女子,她会不会就是琅琊榜的作者?如果不是,她怎么能看得那么通透,虽然小说细看漏洞颇多,依然不失是一本好书啊,布局,故事情节,包括最后的一些留言,都是很有深意,什么悄悄的我走了,正如我悄悄的来;我挥一挥衣袖,不带走一片云彩。好像很美好,又很悲伤,这句话看来,女子写的也有可能,风格与文章是完全不一样的。
傅恒是费了好大的力气,硬是没有查到京城有权有势有钱的人家姓秦,傅恒心想,莫不是人家用的假名吧。最后,只好去衙门查户籍,也许有隐藏的富贵人家呢?在一大堆户籍资料中,傅恒和衙门的几个官员,终于找到了一个同名同姓的女子。衙门户籍管理大人说:“这是一个被卖了的丫头,一年前赎了身,同来的还有一个姑娘,刚好是我办理的,有点印象。”傅恒想着,不可能是他要找的女子,一个被卖的姑娘,能赎身就不错了,怎么可能喝得起天香楼的茶呢?天香楼一壶茶就要十来两银子,再加点果脯小吃,二十两都不算多。旁边的大人好像想起来什么,又说:“这个姑娘,她前两个月,买了一个院子,还来我们衙门办理了房契。”傅恒一听,忙说,“你快查查房子在哪里?”
养心殿,傅恒把这几天查到的信息,汇报给了乾隆。秦依依,今年14岁,因为家乡遭遇旱灾和地震,被父母卖到牙行,跟牙行来到京城,不到一年就赎身了,今年在西街169号花了两万两买了一个小院。乾隆静静的听着,这个秦依依也不简单啊,一年时间就赎身买房了,但是有一点对不上啊,衙门户籍大人说,她办地契的时候,根本不会写字,都是别人代替签名的,她只是按了手印。傅恒又说:“我这几天去了西街169号,里面确实住着两个丫头,好像是一主一仆,并不是我们上次见的两位姑娘。周围的邻居也不太清楚他们的情况,他们搬过去才两个月。”乾隆有点失望,户籍上的秦依依,大抵不可能是他们要找的人啊,一个乡下来的丫头,就算有点本事赚钱,但是对琅琊榜的见解,不可能有如此深度,就是权臣家的女子,也不一定能说出那番话,没有想到,在京城找一个人,这么困难啊。乾隆喊来李玉,让他派个太监,天天去守着169号,让他想办法去接触一下里面的姑娘,看看是否就是秦依依。反正紫禁城就是人多,宁愿白盯,也不能错过,
秦依依自然是不知道当今皇上和他的宠臣,正在四处打听她,此时的她,正翘着二郎腿,在曹府跟翠翠计划着是否需要给小院添点什么家具,毕竟才从曹毅手里讹了两千两,哈哈哈哈。
翠翠在一边看不下去了,提醒说:“依依,你怎么把脚放桌子上了,以后你也是曹家的主母,让下人看到了,多不好啊。”秦依依才不听呢,还故意把脚翘得更高,气得翠翠不理她了。
闹了一会儿,秦依依问翠翠:“大公子有多久没有来信了?”翠翠想了想说:“大概有半个多月了,科考在即,公子应该没有时间吧。”秦依依突然好想曹松,只要他在身边,哪怕就是这么坐着,也不会无聊,看着他俊美的脸庞,特别养眼。想着想着,秦依依起来用炭笔,写了一首诗: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柳永。字迹歪歪曲曲,但是秦依依觉得只有这两句,才是她现在的心情。翠翠自然是不认识字,看着依依心事重重的样子,就去跟她讲小珠盘头的事情。果然,秦依依的注意力马上转移了,对翠翠说:“不仅仅要会盘头,还要化妆,手艺越多,以后赚钱的机会就越多,再学两年,就可以出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