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九曲要被路人哥哥带走了吗?”
“以后是不是能过上好日子了?”
“可以天天吃鱼吗?”
两个年纪较小的男孩有些羡慕。
那名为龙鹦的大男孩,用手敲了他们一人一下,“说什么呢,你们感觉现在的日子不好吗,艾布特哥哥对你们不好吗?”
“没有,没有。”俩小孩连连摇头,他们虽然羡慕,但真让林善带他们走,他们肯定是不愿意的。
和九曲不同,他们从小就是艾布特带大的,也没有其他亲戚。
能在这种环境生存,哪怕是小孩,也有着最基本的警惕,不可能因为一顿好吃的就跟人走。
林善将九曲拉到身旁,身体突然僵了一下,怪异的看向九曲,“你有感觉不舒服吗?”
还在纠结的九曲疑惑的看向林善,不明白林善在说什么。
虽然是她求林善带她走的,但她这个年纪懂的并不多,哪怕是至强族也不可能省了成长的阶段。
偶姨,就像是她的母亲,母亲的话她不能不听,能在十一岁做到她这个地步已经很不容易了。
她也很舍不得艾布特哥哥,但又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自己的心情。
“冷不冷?”林善问。
“冷...是什么感觉,我不知道。”九曲摇头。
“咳咳。”艾布特咳嗽一声,解释道;“可能是九曲种族的特性,她感受不到冷热和疼痛。”
林善将手搭在九曲的肩膀上,除了轻微的颤抖外,没有其它现象。
不是感受不到冷热和疼痛那么简单,连灵异力量都可以绝缘。
是体质的原因吗?
就像真的人偶一样,隔离外部的感觉。
能爬到至强的位置,绝对不可能像光脑介绍那样,没有优点,这种介绍存于数据库,只要有实力,是可以随意更改。
让九曲坐到自己身旁,林善看向艾布特,问道;“我可以带九曲走吗?”
艾布特苦笑道:“偶姨将九曲交给我的时候,就和我说清楚了,如果有人来接九曲,就将九曲交给他。”
林善眉头一挑,这偶姨是将一切都打理好了。
“偶姨是什么样的人,可以和我说说吗?”
“很年轻,很漂亮,说话很温柔。”艾布特想了半天,也只想到这三个形容偶姨的词。
“她为什么要把九曲交给你,她去哪里了?”
艾布特眼中闪过痛苦,“把九曲交给我后,她就和那些怪人打了起来,不知道什么原因我直接晕了过去,醒过来时,什么都没有了,周围只有许多大坑,在那之后九曲就一直和我生活,已经两年了。”
“怪人?”林善不是第一次听艾布特说‘怪人’这个词了,他最初似乎...也把自己当做是所谓的怪人了。
“对,怪人,他们和我们长的差不多,但各个都有着很大的力气,遇到怪人的拾荒者基本都死了,也有拾荒者从怪人手中逃生,这么些年来,镇上发现了躲避怪人的方法,遇到怪人不要看他,只需要拼命的哭就可以,怪人听到哭声就不会攻击。”
原来是这样,难怪之前这几个小孩一个劲的哭,源头在这呢。
话说,怪人到底是什么,林善想着,精神往外探出,将方圆四十公里全都探查了一遍,也没发现所谓的怪人在哪。
倒是三十公里外的聚集地,也就是艾布特口中的小镇,两辆铁皮车向着他们所在的方向驶来。
都是普通人,林善没有在意。
正当林善准备收回精神力的时候,一抹异样的气息出现在精神力笼罩范围中。
“兽堕者...”林善自语。
“你们先吃,如果身体出现膨胀感就不要再吃了。”林善简单的交代一句,走到铁皮房的角落后消失。
另一边。
破烂的铁皮车在颠簸的道路上行走,车后经过改装多了一个尾拖。
一男一女坐在尾拖上,女的将手搭在旁边的铁皮上,男的用手摆弄着...先进老旧的通讯器。
“喂~、喂,斯塔,你这个废物还在不在,我和老大已经出发了。”
一道几乎透明的虚幻光幕出现在扁长的设备上。
随后映出一个长满长胡子的大脸,大脸的身后,正是艾布特的家。
被切下一条腿的巨大怪鱼异常醒目的放在铁皮房外,几乎和艾布特的铁皮房等同大小。
虚幻的大胡子掐媚开口,带着电流的模糊音传出:
“在在,撒姆哥,你和老大快过来吧,我在外面已经闻到香味了。”
“你确定怪鱼是从天上掉下来的?和那些怪人没有联系吗?我可警告你,和怪人有关系的东西都不要动,会没命的,你死了没事,若是害了老大...”撒姆露出凶狠的表情。
“真的、真的,我怎么敢害老大,这条怪鱼昨天晚上还没有,早上我听到响声,就看到它从天上掉了下来,艾布特哟一家现在正在吃呢...”斯塔连连摆手,将手举过头顶,使得画面可以拍到远处的怪鱼。
“老大,您看,大怪鱼还在那。”被称作撒姆哥的壮汉将手中扁长的盒子递给坐在尾拖中间的女人。
女人穿着暴露的衣服,露出肩部丰满的曲线,带着夸张的大耳环,金属项链,如果能忽略她身上那股腥臭的味道,以人形生灵的审美来看,的确是一位充满野性的美女。
那女人瞄了一眼光幕中的怪鱼,舔了舔嘴,“艾布特...我平时也没亏待他,看他带着几个小孩,都没克扣他的营养膏,这么大的鱼,第一时间竟没想到报答我。”
“就是,这艾布特太过分了,一定要好好教训,让他知道汉克镇谁才是老大。”撒姆在旁边附和道。
女人轻轻嗯了一声,拿出脏兮兮的布擦了擦脸,“教训一下就好,别打死了,这些拾荒者每年能贡献不少好东西,而且,汉克镇没多少人了,人少...统治起来还有什么意思。”
“您说的是,说的是。”撒姆点头哈腰的附和。
别人不知道,但他作为这女人的亲信,比谁都要明白,眼前这女人体内有超凡力量,能徒手劈开大石,掰弯铁棒。
他非常笃定,超凡是存在的,镇上的老人并没有骗他。
眼前这女人就是超凡,哪怕是繁荣时期也能统治着世界的存在。
“嗯?那是什么?”撒姆突然抬头,正好瞥见一束昏黄的流光和一道灰色的光撞在一起。
一股无形的气流向下波及。
“停车,快趴下。”撒姆大吼一声,率先跳车匍匐在地面。
猛烈的飓风由上至下,将铁皮车压的咯咯作响。
空气中升起浓重的灰尘,并向着远处快速扩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