满是虚无的虚空中,两道幽暗的光芒仿佛夜行的流星,在无垠的黑暗中留下短暂而急促的轨迹。
林善如同影子般紧随其后,他的身影被灰白色的时间力量包裹,前行的两人无法发现任何被追踪痕迹。
逃跑的两位序列2虚空生物在中途分开,林善随意选了一个方向继续追。
半年后。
林善的感知捕捉到一片隐秘的建筑群,这些构筑物如同虚空中的孤岛,静静地耸立着。
建筑群的轮廓若隐若现,隐逸在黑暗下显得格外神秘。
它们不同于任何已知文明的风格,建筑的表面存在许多裂痕。
但居住在这些破烂建筑中的,却都是不低于序列4的虚空生物。
这些生物整体像是一只站立的蜥蜴,身上密布着倒立的鳞片,壮硕的身体上,一个小巧的章鱼头嵌在脖子顶端,头下有几根触手,突现虚空生物的特征。
它们并没有生活方式,处在破旧的建筑中,没有活动,没有娱乐,甚至很少有对话,全都是一种待命的状态。
林善跟踪的那位序列2并没有在这里停留,它自建筑群的上方穿行而过,直抵后方的黑暗中。
林善紧随其后,某一刻,突然止住脚步。
他面前,是一堵‘黑墙’。
他看到,那位序列2是直接穿墙进去的。
但林善有预感,自己一定穿不过去。
这墙面,具有筛选能力。
林善沿着墙面一路往上飞,不久后,他接受了了一个现实。
这面墙,只有宽度,没有高度,亦或者说,高度是无穷的。
什么原理林善不明白,但他很清楚,这一定是障眼法或者说幻术的一种,在物质如此匮乏的虚空中,一个虚空族群不可能拥有一睹高度无限的‘墙’。
大概率在他靠近墙的时候就已经中了招。
“你想进去吗,许愿。”小恶魔适时的附耳说道。
“不用,如果是为了收获生命力,这里更合适。”林善注视面前的高墙,“墙里墙外,可以说是两个世界。”
“多少有些冒险了,你要在虚空王者的眼皮下猎杀它的族人?”
“虚空王者...大概率也和灰雾宇宙的主宰一样,正常情况下,不可能见到其真身。”林善收回时光槊,以真身显露。
“你这是什么意思?你和他们长相不一样,肯定会被发现的。”小恶魔在林善肩膀上发出不解的询问。
“我想验证一些事情。”话落,林善的身影直接出现在虚空生物比较密集的区域。
他的出现,瞬间吸引了周边的视线。
如此暴露在外,林善并不担心。
虚空生物中,能对他造成致命威胁的只有虚空王者。
如果将虚空王者的领地比作一座普通的城池,虚空王者就是这座城池的城主,祂站在高处能看到城里的许多地方,但一定看不到城外。
林善相信,虚空王者身为虚空某一区域的最强者,其领地绝对不可能只限于感知之内。
基于这种自信的前提,如果发生一些意外,比如这些虚空生物集体攻击他,他也有能游刃有余。
“这是什么东西?”最先发现林善的蜥蜴生物用触手轻触着下巴,眼中闪过一丝好奇的光芒。
“形状好奇怪。” 另一只蜥蜴生物歪着头,两只眼睛紧紧盯着林善,眼中露出一丝不解。
“哇!好可爱,这是什么物种?身上好像有‘黑’的气息,但很微弱,还有另一种气息,感觉有些陌生?”一只看起来较为年轻的蜥蜴生物,触手不自觉地伸向林善,但在半空中迟疑了一下,它的眼睛里闪烁着稚嫩的光芒。
“是蓝,他是世界生灵,或许是虚空生物和世界生灵的杂交。”其中一位看似领袖的蜥蜴生物语气冷静,米粒大的眼睛紧紧的盯着林善,似乎在审视。
“没错,我见过世界生灵,虽然有些差异,但他们这种形态被称为人形,世界生灵大多是人形,我们的形态在世界生灵的眼中也是类人形。”一位年长的蜥蜴生物缓缓开口,声音中透露出一丝沉思。
“世界生灵?怎么会到这里来?难道是迷路了吗?”又一位蜥蜴生物好奇地蹭了蹭旁边伙伴的鳞片,仿佛在寻求答案。
“要不,我们养着他吧,当宠物!”年轻的蜥蜴生物突然跳跃着说道,它的触手兴奋地摇晃着。
“不行,世界生灵和我们一样具有高级灵性,当宠物太残忍了,还是找几个族人把他送回去吧,我们和世界生灵之间不存在任何利益纠纷。”一位领袖般的蜥蜴生物立即否决了这个提议。
“我之前看过族内书库的记载,有些世界为了探索虚空,在虚空设立据点,他们将我们虚空生物当做是珍贵的资源,你口中的‘不存在任何利益纠纷’是不存在的。”年长生物反驳道,它看林善的眼神中并没有厌恶,只是就事论事的叙述。
“我说的利益是大方向,对于这种情况,只要亲眼所见,我们自然不会留情,但这位世界生灵不一定是你说的那种,没得到事实之前,我们不能这么做,况且,世界生灵的身体对我们来说没有任何作用。”领袖生物保持着它的观点。
周边几位蜥蜴生物说话间,越来越多的蜥蜴生物聚集了过来。
“随你们吧,反正我对世界生灵不感兴趣,他的生命层次只有序列4,构不成威胁,你们谁想送他回去?”长生的蜥蜴生物最后说道,它的语气中带着一丝冷淡。
那位提议要将林善当宠物的年轻蜥蜴生物发出不满的抗议,“他应该能沟通,我觉得,我们应该先问问他的意见,或许,他想待在这里也不一定。”
“也好。”领袖蜥蜴生物微微点头,转而用一种包含着精神波动的声音询问林善,“能沟通吗?”
他们的声音对林善来说,有点像电流音一样,速度很快,但并不难懂。
“能。”林善点头,给出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