并没有丝毫的阻力,魔盒上面的盖子很轻易的被打开。
随着盖子的轻启,魔盒中似乎释放出了一股微妙的气流,它轻柔地拂过林善的面庞,像是夏日微风中的一缕花香,令人心神一松。
林善的视线逐渐聚焦在魔盒中那如同深渊般的黑暗中。
但就在这黑暗中,有一点微弱的光芒开始亮起,就像是遥远星空中的第一颗星星,逐渐地,那点光亮开始扩大,变得越来越璀璨。
林善屏住呼吸,他感觉到自己的心跳在这一刻变得清晰可闻。
那光芒扩散开来,渐渐形成了一个光球,它悬浮在魔盒的上方,缓缓旋转。
突然,光球发出一道更亮的光辉,它如同一个温暖的手掌,轻轻触碰了林善的意识。
林善看到,光球中有一个浑身血红的小人正轻轻的摸着他的脸。
这小人身后有一对翅膀,头上有着两根犄角。
光球渐渐地缩小,最终化作一颗小小的光点,飘入林善的心脏深处。
魔盒也在那光点消失的同时,慢慢闭合,恢复到了原先的平静与神秘。
林善沉默良久。
意识在体内特别是心脏部位不断的探查,没有发现任何异常。
“是你打开了灾恶之匣,你身上,有熟悉的味道。”声音像是从一口古老深邃的井底传来,低沉而沙哑,带着一种奇异的旋律,仿佛能在空气中振动很久,每一个音符都似乎带着诱惑和危险的意味。
林善的目光穿过房间里的微弱光线,定格在那突兀出现的生物上。
这个形象,很容易让林善联想到西方神话中的恶魔。
这个生物的体型很小。
小恶魔的身高不过一尺,皮肤是一种深红色,翅膀上覆盖着一层细小的鳞片,闪烁着微妙的金属光泽,每扇动一次,都会激起一阵微风,带来一股硫磺混杂的热气。
它尾巴长而灵活,上面的鳞片与翅膀相呼应,尖端时不时地翘起,似乎在展现它的好动。
它的头上顶着两只不成比例的大角,它们扭曲而锋利,像是两根从地狱深处伸出的触角,眼睛狭长而明亮,闪烁着绿色的火光,那是一种深不见底的邪恶和狡猾的光芒,令人一瞥之下便感到心神不宁。
手上的三叉戟比它的身体还要长,上面刻满了古老的符文,权杖尖端散发着幽红的光芒,仿佛能够引导或是操控某种神秘的力量。
“恶魔?”林善盯着它。
“随便你怎么称呼我,你只需要知道,我能实现你的任何愿望就行。”小恶魔大大咧咧的回复。
“没有代价?”林善追问。
“没有任何代价,但我实现你一个愿望的同时,你也需要实现我一个愿望,两个愿望的难度相差并不会太大。”小恶魔将三叉戟插在身前,双手叉腰的说道。
“交换?”
“没错。”
“可以让我回到灰雾宇宙吗?”
“可以,但在这之后,你需要实现我一个同等难度的愿望。”
林善微微点头,如果是这样,凶险倒也不是很大,完全在掌控范围之内。
但是,在看到小恶魔眼中深不见底的邪恶和狡猾时,林善还是有些不安。
他明白,人的欲望是没有止境的。
如果小恶魔的愿望他无法实现,会有什么后果?
“你刚刚说,熟悉的气息,是什么意思?”林善又问。
“你想知道?可以许愿。”小恶魔背对林善,双手背在身后,尾巴左右摆动,如同摆钟一般。
林善盯着它,“我许愿想要成为最古之神,你也能实现?”
“不能,这超出了我的极限,但我能让你的生命层次立即晋升序列1,你要许这个愿望吗?”小恶魔转头,有些期待的望着林善。
“不用了,接下来的路我已经知道该怎么走了。”林善摇头。
“你是指...用‘黑’不断的吞噬其它生物?”小恶魔趴在地上不断的翻滚,发出极其刺耳的嘲笑声,“以你现在的实力在虚空乱逛,只会死的连渣都不剩下,你知道要吞多少生灵才能晋升吗?那是你不可能完成的数量。”
林善没有理会它,躺在案板上‘睡觉’,任凭小恶魔如何吵闹都不做回应。
终于,第九个月的时候店铺迎来了第五位客人,这次的客人和第一次的女孩一样,披着人形的表皮,这次来的是一位少年。
他和林善没有过多的交流,选好骨灰罐后给了钱便离开了。
“你想知道这些罐子是什么吗?想知道它们的作用吗?想知道刚刚那生灵的来历吗?这些我都可以告诉你,快来问我。”林善躺在案板上,小恶魔在他耳边左右盘旋,不断的诱导他许愿。
林善双眸紧闭,他尝试过要将这小恶魔关入魔盒中,但是,就连切肉刀都碰不到这小恶魔,它就像不存在一样,唯一能远离这小恶魔的办法就是将魔盒扔掉,但这东西是他用记忆购买的,自然不可能随意的丢弃。
所以现在只能假装没看到小恶魔,它玩累了,就会消停一段时间。
第十个月的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声音。
是铁链被拖拽的声响,\"格拉拉...格拉拉...\",声音在门外回响,由远及近。
林善睁开眼,以为是新的客人。
推开门的,是一名身形魁梧的大汉。
正是这家骨灰店的主人,被称为屠夫的男人。
他的双手紧握着一根粗大的铁链,那铁链沉重地拖在地上,发出沉闷而持续的\"吱嘎吱嘎\"声,与脚步声交织成一首阴森的乐章。
屠夫的体格像是一堵墙一般挡在门前,他的脸上挂着岁月和风霜雕琢的痕迹,眼神坚定而冷漠,房间里的灯光显得格外昏暗,仅仅能勉强照见屠夫身后的景象——三具无生命的尸体,像荒诞戏剧中的道具,被铁链穿串,随着他的步伐一具接一具地拖入屋内。
屠夫进屋后,空气中开始弥漫一股刺鼻的血腥味,和一种说不出的潮湿霉味,它们在屋内的木头和墙壁间反复弹跳,最终沉淀在每个角落。
屠夫看了林善一眼,取下腰间的切骨刀走到磨刀石面前。
刀光闪烁,切骨刀在磨刀石上来回拉动,\"刺啦刺啦\"的磨刀声不绝于耳,刀锋上的寒光在屋内跳跃,映照出屠夫那张沉稳而专注的脸。
磨好刀后他便开始处理尸体。
先在后方的案板上将尸体血肉一点点地刮削干净,\"刷刷刷\"的声音规律而有节奏。
然后抱起肌肉已被剔净的骨架,移至前方的案板,开始细致地制作成骨灰。
屋内没有交谈,只有屠夫刀刃与骨头相遇的\"嚓嚓\"声。
林善将三罐新骨灰放入货架后,发现屠夫已经睡着了,打着震天响的呼噜。
这期间小恶魔一直没有再出现。
一年后的某一天,店铺的大门被什么东西撞开。
一个浑身是血的人影在地面滚了几圈。
虽然这人脸上已经血肉模糊,但林善依旧能辨认出,这人正是鲁宾。
他怎么了?为什么这么狼狈?
就在林善疑惑的时候,又一道熟悉的身影走了进来。
是迪莉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