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期吃单一食品,总会出现各种各样的问题,由于红薯粉条含糖量太高,对李阿姨等患糖尿病的人群很不友好,同时没有蔬菜补充,便秘也成了流行病。
好在末日小队里还有一位医生,常备了二甲双胍、乳果糖等慢性病药,暂时缓解了众人的痛苦。
几天后一股寒潮来袭,大雪洋洋洒洒地下了三天,满目疮痍的大地又是一片银装素裹。
地下车库好歹还有通风口,在发电机停机维护的日子里,众人靠着商场内的家具生火抵御寒冬,小朋友们将粉条放在火上烤,待粉条被得起泡后,口感酥脆,也算是一道零食。
而在装甲车内的宋少寺就惨了,由于天冷,金属的导热性又强,外面有多冷,车里便有多冷。
更不幸的是装甲车翻倒的地方正是十字路口,寒冷的北风吹得油箱结蜡不说,电瓶还哗哗地往下掉电,彻底无法启动。
宋少寺几次想开门离开,但总有一只丧尸在站岗,看来不管对于任何族群来说,叛徒都不招人待见。
他抹着眼泪,在对讲机没电关机前吼了一嗓子,“嗷嗷……”
张玉林好奇地看向赵怀缊,“咱宋哥说啥了?”
“他说‘我是人’!’”
“宋哥当然是人,就是长得寒碜了点。”啥年月了,还搞外貌歧视那一套,能活下来就算祖坟冒青烟,张玉林摸了摸下巴,“看来宋哥产生了身份认同障碍啊,这可不妙。”
于是在她的提议下,一场名为后天的救援计划方案正式摆在地上。
“为啥叫这名?”陆逸感觉这名像是计划执行日期,“叫今天不好吗?”宋哥一个人在外面怪可怜的,当然是越早救出来越好。
张玉林白了他一眼,解释道:“后天是一部电影,正符合我们现在冰天雪地的场景。”
王成功干嘬着烟,急不可耐道:“管它叫啥名,赶紧行动起来,外面可冻呢。”
“有谁会滑雪橇吗?”张玉林看向众人,却没一个人举手,她好奇地问陆逸,“你不是东北那块的吗?不会滑雪?”
陆逸理直气壮道:“那你还是阿卡林省的,会种田吗?会养牛吗?”
张玉林被惯性思维影响,总觉得生活在草原的人一定会骑马、射箭,住在大山上的人一定会唱山歌一样。
事实上,专业的人做专业的事,很多人从小就生活城镇里,当然没有这些经历。
她诚恳道歉,“我的错,那你会什么?”
“滑冰!”
众人交头接耳,“这差不多吧,有区别吗?”
“哇,不错哟,”张玉林以往在电视上看到花样滑冰运动员,个个美丽冻人,没想到陆逸长提五大三粗的,竟然还会这么细腻的运动。
陆逸眉头一皱,好像哪里不对,“差不多吧。”轮滑和滑冰都是在平面上转圈圈,原理应该都一样。
张玉林见无人会滑雪,便只能将计划再改改,“那改成狗拉雪橇好了。”人划不动,狗来拉,效果一样嘛。
大黄正在房车外耸着鼻子搜牛肉干,闻言,两耳耷拉下来,它就知道,这女人闲着总没好事,“汪汪汪……”
“看,大黄都同意了!”张玉林喜出望外,狗的问题解决了,剩下的问题就是做雪橇。
雪橇好做,毕竟他们所处的商场专卖家居用品,木头管够。
如今风急雪大,就算有丧尸守着,可在雪地奔跑的速度照样受自然条件制约,深一脚浅一脚地肯定没有雪橇滑得快。
在张玉林的计划中,她打算利用速度差,将宋少寺救回来,众人干劲十足,刀锯斧砍的很快做出一架粗制滥造版雪橇。
“真扎手!”张玉林摸了摸底板,发现毛毛刺刺的,一点不光滑,这样肯定滑不快。
陆逸摊手,“咱也没备刨子啊。”他们是准备了不少工具,但其中绝对没有墨斗、刨子之类。
王成功将嘴里正嚼着的烟丝咽下,说道:“这天气泼水成冰,要啥刨子,浇水就给你冻平了。”
一语惊醒梦中人,大伙羞愧得无地自容,“嗐~咋还能把这给忘了呢。”大自然就是上好的雕工师傅。
陆逸一手提着雪橇,一手拎着大桶矿泉水,小心走出地下车库四下张望,果然没见到丧尸,估计都被宋少寺引走了。
他遂将雪橇立在雪中,提水慢慢淋下,待水冻成冰,再接着淋,如此反复几次,便将雪橇底部冻得又硬又平整。
与此同时,张玉林正给大黄讨价还价,“一包怎么样?”
大黄傲骄的小眼神看向天花板,一包牛肉干就想让它干活,这不是压榨劳动力嘛。
“别太过分啊,”张玉林揭了大黄的短,“前几天,你可是把我珍藏的牛肉干给偷了,这事还没找你算账呢。”
谁都知道狗鼻子好使,张玉林为了防止大黄偷吃,特地用保鲜膜和活性炭隔绝味道,将牛肉干深深藏了起来,可还是被大黄发现。
现在可好,大黄将偷来的牛肉干又另择了个地方藏起来,就连她也找不到了。
好在张玉林深知,鸡蛋不能放在同一个篮子的道理,她手里还另有一箱牛肉干的存货,否则哪里还能指使得动大黄。
大黄得意地摇了摇尾巴,凭本事找来的牛肉干,它才不会还呢,“汪汪汪……”
“啥?三包!”张玉林听明白它的意思后,竖起两根手指,“最多两包。”
大黄歪歪头想了想,伸出前腿和张玉林握手,君子一言,驷马难追,就这么说定了。
由于只有大黄个小体弱,雪橇载重有限,所以此次任务只能由它独立完成。
李阿姨给它套上保暖衣服,张玉林将绳圈、雪橇系在大黄身上,又端来一碗红糖水,“速度一定要快,晚了容易冻僵。”
大黄点点头,就像拳击手即将上台时一般,先喝了一碗糖水漱口,任由她和小雪按摩手脚后背,确保肌肉活力。
“准备好了吗?”陆逸站在门边大喊,“我要数数啦!”
大黄低着头、眼睛紧紧盯着大门,前腿不断刨地,四周众人纷纷给它打气,“加油!你是最棒的!”
“一、二、三,跑!”陆逸大手一挥,大黄就如发疯的野狗一般,冲出了地库。
“应该没问题吧!”张玉林目送大黄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