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玉林正慢悠悠地剥着红薯呢,冷不防地从天上掉下一张大网,将她和大黄困在一处。
“汪汪汪……”
也许是今天的红薯太香,也许是大黄的鼻子不得空,总而言之,大黄作为安全巡查员,竟然没有第一时间发现敌情。
张玉林被网住后的第一句话是:“哎呀,我的红薯!”
随即反应过来,自己成了猎物,不禁出声大喊,“都tm别睡了,丧尸又追来了。”
这些丧尸还真厉害,是学会开车了吗?要不然,哪里能这么快追上来?
“快,扛走!”一个女声响起,张玉林撑着网,好奇地转过头去。
显然丧尸就算能学会开车,但绝对学不会说话。
宋少寺便是如此,病毒许是改变了大脑结构,毕竟丧尸们能用更高效的方式沟通,语言这么弱鸡的交流方式显然落伍了。
“你们是谁?要干什么?”张玉林没想到来的竟是清一色娘子军。
大巴车上熟睡着的众人,在听到大黄示警之时,就已经下意识地掏出枕边的枪支,打开安全保险冲下车。
领头的女子见已惊动众人,便喝道:“药!”
张玉林被困在网中,一时很难挣脱,而且说时迟,那时快,早有人拿着毛巾一把捂住她的口鼻。
“是迷药!”张玉林闻到一股果香味,心下立时明白。
她赶紧憋住呼吸,这些麻醉药品必然是要通过呼吸系统作用人体,只要不吸入,加上这里空旷、通风的环境,也不会那么快就晕的。
“艺姐,她没晕!”
当然不会晕,张玉林又不傻,只要不是静脉注射的麻醉剂,通过捂住口鼻想要迷晕人,怎么也得一段时间才能起效。
“用错了,得用这个!”
张玉林屏住呼吸,鼓着腮帮子看了过去,呵呵,天道好轮回,苍天饶过谁?
针管里像牛奶一样白的液体,不正是丙泊酚吗?它起效快,正是麻醉医生的最爱。
“陆混蛋,你磨蹭啥呢?快来救我!”张玉林中气十足喊完这句,就被麻翻了,几人扛着她就往林子里钻。
大黄挣脱大网,便飞也似地冲进了林子。
“汪汪汪……”
陆逸等人举枪循着大黄的吠声找了过去,却见一汪湖泊横在众人面前。
大黄龇着一嘴带血的大白牙,对着湖对面大叫。
夜色中传来电动马达的声音,已是渐渐驶远,最后便寂静无声。
“搞什么鬼?是丧尸吗?”虎头挎着步枪气喘吁吁地追上来,皱着眉头问道。
陆逸摇了摇头,“我听到有人说话的声音,不是丧尸。”
显然车队众人在不经意间,闯进了某组织的地盘,只是不知道他们为什么掳走张玉林那个倒霉蛋。
此时夜色深沉,大伙又不熟悉地形,只能等到天明后再来查探,希望那个家伙吉人天相,不要被人烤着吃。
“各位姐妹们,有话好好说嘛,架这么一个大火堆,看着害怕!”
潮湿的山洞内,被绑住手脚的张玉林紧张地看着众人来往忙碌,看这架势,莫不是要搞烧烤派队,希望主菜不是她。
旁边正在消毒伤口的胡艺,嗤笑一声,“你怕什么啊?我们又不会吃了你。”
这么说来,那不是烧烤架啊,张玉林顿时放心,“艺姐啊,我就想问问,咱俩是不是认识?”
胡艺认真地看了她一眼,“我认识的人里面,没有你这种发型的。”
“咳咳,这只是个意外,那咱俩既然素昧平生,为什么把我扛到这里来?”
张玉林想了想,她最近好像没做什么坏事,当然以前也没有,她就搞不明白,自己好好地正吃红薯呢,为啥就被天降横祸,她招谁惹谁了。
胡艺把碍事的裤腿剪掉,没有回答她的问题,伸手拿纱布,准备裹伤口。
“被狗咬过的伤口不能包扎,要保持暴露和干燥。”张玉林好心提醒她。
艺姐狐疑地看了看伤口,当真把纱布放下,“是真的吗?”
“当然,虽然大黄,哦,就是咬你的那条狗,它应该没带狂犬病毒,但还是要小心些,大黄不爱刷牙。”
事实上被动物咬伤,除非伤口特别深,需要缝合外,一般都是保持开放性伤口,这主要就是因为伤口复杂的生物环境,还有极高的细菌感染率等因素。
“艺姐,过来吃饭吧!”
胡艺直起身子,居高临下地对张玉林说道:“你要是不跑不叫的话,我就给松绑。”
“没问题,保证做个安静的小淑女。”
胡艺当真给她剪开手脚上的扎带,“快来吃饭吧。”
张玉林用竹签子串起一个玉米,学她们一样,在火堆上烤着,左右看看,都是女人。
“各位都是王家洼的村民吗?”
有人点点头,胡艺在一旁补充道:“大部分都是,也有一些逃进山里来的。”
山里物产丰富,人流稀少,躲进山里藏身确实是最好的选择。
张玉林转着手里的玉米,小心地瞅瞅这个,瞄瞄那个,不禁问道:“为啥都是女人?男人去哪儿了?”
像是触及到了什么隐秘事,众人转玉米的动作齐齐一顿。
胡艺淡淡道:“不是说要做个安静的小淑女吗?有些事还是不知道比较好。”
说得这么隐晦,张玉林更加不明白了,不过她现在初来乍到,还不知道以什么身份和大家相处。
万一她其实是个肉票,和大家打成一片,那就尴尬了。
“你让我当说客?为什么啊?”
张玉林啃完玉米,正准备以受害者身份,老老实实窝在一边补眠时,这些娘子军把她团团围着。
胡艺从旁边拽过木凳,端坐在张玉林面前,“我今天下午观察过你们,有三辆大巴车,其中一辆都是女的,对不对?”
“这个自然是真的。”就连赵怀缊和宋少寺都被强硬地拆散了,现处两地分居状态,只有停车休息的时候,才能凑在一起写情话。
“那就好,咱们女人要团结在一起,不要和臭男人为伍了。”
张玉林怎么就不明白呢,男女搭配干活不累,为什么要人为地让男女对立。
“不可能的,咱们还要继续北上呢。”
胡艺对众人摊手道:“看看,又一个执迷不悟的。”说罢,同情地看着张玉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