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喝下粥,手指搭在褚乔的衣袖上。
她的神情含着些小心翼翼,“如果,余姝想要陛下不离开呢?”
褚乔慢慢地将粥再次递在余姝的唇边,他低笑着,眉眼含着宠溺。
“求之不得。”
毫不迟疑的回答,让余姝甚至觉得他没有听出她话语的深层次意思。
但是褚乔用行动说明他听懂了。
他再也没有上过朝。
奏折累积得一叠又一叠,褚乔都没有再理会。
可他并不是无能。
余姝很清楚,褚乔在处理所有的东西时都不曾避讳她。
哪怕他明知她是越国。
她看过他处理奏折时的模样,一针见血,句句到位。
她很清楚他的才能,与其说无能,不如说他放弃了。
可就是如此,余姝才怀疑,这样的君王,真的是不好的君王吗?
她所做的事,他真的不知道?
入夜,殿内熏的香有让人沉睡的效果。
余姝已经提早服过解药。
她起身,接着少量的灯光看着褚乔的模样。
他睡得很沉,纤长的睫毛在眼睑处落下小小的阴影。
余姝望着他,指尖无意识往他的睫毛处伸过去。
指尖与睫毛相触的那一瞬,一阵酥麻传来。
余姝一颤,立即清醒过来。
她往后推开几步,目光落在褚乔脸上顿了顿。
她果然,是心软了吗?
余姝神情复杂,径直转身离开大殿到门口处。
大殿门口早就有越国的卧底宫人等着她传递消息,从一开始的计划就是如此。
只是,随着褚乔的宠爱,越国所要求的信息也越来越过分。
明明才几个月的时间而已。
余姝拿出早就备好的纸条递给卧底,她垂眸并没有看来人,眉头紧皱。
在昏暗的灯光下,宫人看不清容貌,在结果纸条后,他并没有立即离开,反倒拿出一个被帕子包裹的东西。
“这是大人让奴婢带给您的。”
余姝一怔,视线落在糖人上。
那是一个碎裂成两半的糖人,隐约能看清一个人的形状。
宫人慢慢地将帕子打开,“但在传到奴婢手中的时候,糖人已经碎了。”
余姝抿了抿唇,手不自觉攥紧,脑海中不知为何浮现的却是宫殿内熟睡人的模样。
她安静了会,慢慢开口:“不必了,会引起怀疑,你收拾干净。”
“这···”宫人迟疑了下,将糖人递上前,“要不您尝一尝?”
一片寂静。
“好。”
余姝垂眸拿过一小块放入嘴里,甜甜的麦芽糖的味道在嘴中蔓延开来。
一点一点,记忆中的味道。
在越国时,每当她辛苦时,训练她的大人范蠡就会给她糖人。
很甜。
可她为何会觉得心口闷?
宫人在解决好所有事情之后迅速离开,而余姝慢慢回到了寝宫。
褚乔仍然是熟睡的模样,连姿势都不曾变一下。
余姝沉默着上床,一瞬被他下意识搂住。
正值盛夏,这样的姿势很闷热。
但褚乔从未松手。
从初识到现在,他一直如此。
余姝思绪万千,连自己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翌日,天亮。
从初识到现在,他一直如此。
余姝思绪万千,连自己都没明白是怎么一回事。
翌日,天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