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姝有些恍然，她几乎是茫然地看着一片纯白的天空。
她手指无意识地捻了捻，接着，神色慢慢恢复淡定。
她心中，有了猜测。
大抵这就是褚乔的留下记忆了，只是为什么？
为什么要把创造虚假世界的记忆留下？
余姝在思索着，隐隐觉得有些东西似乎是串联一起的。
她这想着，眉目微垂，没有留意到那画面忽的又浮现一闪而过。
画面之上，虚假世界有红色人影浮现。
不过短短几秒，完全消散。
整个过程没有丁点灵力波动。
心绪复杂间，余姝突然想明白了，她舒了口气，勾了勾唇。
真是，纠结什么呢，等阿乔回来，直接问不就好了吗。
她相信他。
余姝走了几步，懒懒地躺在云彩上。
软软的。
不知道阿乔的宫殿是建在什么地方，反正云彩是真的舒服。
她也的确是不怕无趣的，感觉就这样躺一天都是没事的。
时间慢悠悠过去，也不知过了多久。
褚乔的宫殿看不出日夜，也没有四季变幻。
这里，永远是凉凉的光。
舒服又明亮。
余姝半阖着眸躺在云彩上，安安静静地等着褚乔回来。
眼前忽然一阵阴暗。
想是有人站在了她的面前，挡住了光。
余姝缓缓地掀了掀眼皮，很具有代表性的红色。
她只见过一个人穿这个颜色。
像是默认一般，除了他，神祗没有人穿过这个颜色。
并且，他也是她见过的人当中的，唯一能把红色穿得那般无情冷漠的人，没有丝毫的生气。
余姝慢慢起身，微微一笑。
“北生。”
她的语气很平淡，就像是见到了一位旧友。
北生逆光站立，挡了余姝光的同时，自身的容颜也都因为强光变得模糊。
他本该是一如既往的面无表情才是。
可他没有，面上是难得的复杂。
余姝看着觉得违和，北生这样的人，像是要与世隔绝，心怀天下的。
她第一次见他的时候就这样想。
而现在的北生，像是无端落入凡尘，竟染上了人间的烟火气。
他望着她，余姝仍是淡定地说话，“你挡着我的光了。”
听到余姝话的北生沉默地看着她，接着让到了一旁。
他坐到余姝的身旁。
良久的沉默。
气氛莫名。
余姝顿了顿，还是起了身。
她望了眼一望无际的天空，“有事吗？”
她态度自然，既没有问关于虚假世界的事，也没有问他是怎么来的这里。
北生顺着余姝目光望了过去，貌似冷静地开口，“没事。”
余姝挑了挑眉，也不吭声。
倒是回了话的北生自己僵了僵，他面上无甚表情变动，眼神却稍稍游移。
停顿了会，他又开口，“有事。”
余姝唇角含笑，像是欣赏够了远方的美景，她转头看他。
“什么事？”
从开始到现在都十分配合。
她眉眼明媚，还带着些无忧无虑的神色。
不知为何，北生竟然觉得有些心酸，他想别开头，又制止了自己的动作。
只是，他再多的纠结面上看不出半分。
他看着一直都是冷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