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这次小树苗没有犹豫的回答。
“作为一颗树苗，我能做的事很少，所以一切需要靠你。”
白辰怔了一下，随即便点头，“我会尽力的，但我需要怎么做？”
“我不知道，或许你会知道，就按你觉得应该如何做去做吧。”
“我只知道，我是一颗小树苗，我需要做的就只有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生根发芽。”
说着，这颗娇柔嫩绿的小树苗缓缓的开始了移动。
它在空中缓缓的向一边飘出。
白辰有些疑惑，犹豫了一下，尝试性的一步虚探出。
一阶寒冰阶梯出现在身前，不过这阶冰梯并非继续向上，而是平行蔓延。
白辰明白了，于是乎便踩了上去，然后继续上前。
跟在那棵缓缓漂浮的小树苗后方，踩过一阶阶凝聚于云层之上的寒冰阶梯。
没多久，小树苗向一边漂浮的动作微微一顿，紧接着便缓缓向下降落。
白辰默默的站在寒冰阶梯上看着。
看着那颗树苗落在了云层之上，然后树苗下方的几条幼小的树根插入了乌云之中。
它居然就在乌云上落地生根了。
白辰忍不住开口了，“你准备在天上扎根？”
“谁告诉你的这是天空，这本是一片并不完整的空间，又哪来的天空，你所看到的，只是看到的而已。”
小树苗扎根于乌云，幼小的身躯缓缓摇曳，给出了回应。
“那这是什么地方？”白辰忍不住问道。
“空间夹层，我本该扎根的地方，只有我扎根于此，并茁壮成长才能勉强让这片空间维持真正的平衡。”
小树苗回应的同时，身躯在摇曳的过程中似乎在一点点长大。
生长的速度并不算特别快，但白辰却确实注意到了，嫩绿的身躯渐渐有了原木的颜色。
“如果照你这么说，春树，夏树，秋树，应该也都在这里吧？”
“没错。”
“那为什么我的朋友说在外面看见了秋树？”
白辰知道还没到自己该插手的时候，所以还有心思闲聊着，能打探到一些信息也好。
“为什么存在于这里，就不能存在于外界呢？”
白辰隐隐有些理解，空间是重叠的，或许只需要某种媒介，其实是可以同时存在于两个空间。
就像是漂浮在水面的一截木材，你可以说他在水下，也可以说在水面之上，因为他恰恰在两者的中心。
但细想下白辰不禁觉得无比复杂。
“你们玩空间的都是些疯子。”
白辰突然想到了自己父亲曾经在某个时间点说过的一句话，这句话此时用来吐槽再合适不过。
“其实如果你见过玩时间的，你会觉得它们更疯。”
小树苗空灵的声音中似乎有些笑意，颇有些被白辰影响有些跳脱的意思。
白辰点了点头，“我父亲也说过，不过原话是：玩时间的那简直是疯子中的疯子。”
“不过我很难理解时间这种东西，真的有存在能影响时间吗？”
“或许会有。”
小树苗的回答并不确定，似乎它也并非真的全知。
“对了，冬树啊，如果我帮助你掌握了平衡，那是不是你一辈子都会在这，那你不会无聊吗？”
经过接触，这棵小树苗并没有给白辰一种活了无数年那种漫长生命的沧桑感，反而给了白辰一种有些懵懂的感觉。
虽然看似知道很多，虽然说的话看似高深莫测，但白辰的直觉给了他一种像是小孩穿着大人衣服的感觉。
“对于一棵树来说，似乎并不存在无聊这种说法。”
“可是你不想去外面的世界看看嘛？外面的世界总是很精彩的。”
“别人的世界有什么好看的，如果可以，我更愿意看着我自己的世界。”
这道声音一出，白辰顿时瞳孔地震，心中已然掀起了惊涛骇浪。
这……
这特么不会是自己想多了吧，如果真的是这样，那简直就是离离原上谱。
一个小空间可不能被称之为世界。
而那颗小树苗似乎也自知失言，便不再言语，只是默默的微微摇曳着身形，缓缓的生长着。
小树苗的体型缓缓变大，主干变得拥有质感，一条条枝丫从主干中抽出，再分出众多的岔口。
此时的小树苗已经不能被称之为小树苗了，而是一棵小树。
小树的高度已经接近一米，主干上的嫩绿之色已经褪去的差不多了，化为一种灰绿的树皮颜色。
枝丫已经变得茂密起来，一片片绿叶缓缓从枝叶上的一个个小点中伸展开来。
这一切就像是一颗树苗到小树的正常生长，只是被放快了无数倍。
而此时白辰也勉强压下了心中的震惊，并且有些明白了自己那梦中的第二句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如果真的是这样，何止是心气过高，这简直就是异想天开啊。
不过那第三句话是对自己的叮嘱，让自己能帮的情况下尽量帮帮。
那这么一回想，那个梦似乎很不简单，这些话全都是自己梦中的父亲说的。
那么这一切到底是怎么回事？
失踪的父亲跑到梦中来提醒我？
白辰不禁摇摇头，想不通还是不想了，现在关键的是眼前的事。
小树苗已经变成了一棵近两米高，枝叶茂盛的小树。
小树的树叶嫩绿无比，还在缓缓的生长着。
“你这应该是春天的状态吧，你不是冬树吗？”
“嗯。”
只是应了一声，并没有多余的解释。
白辰也没有再多问，只是默默的看着。
又过去了许久，小树更茂盛了，树叶也从嫩绿变成了深绿，树叶也停止的生长。
白辰此时忍不住开口道，“你是要从春依次经历夏秋，然后再入‘冬’吗？”
“总要按顺序来，没有春夏秋，又哪来的冬。”
空灵的声音有了些温度，仿佛成长了不少。
“春夏秋的法则是完整的，转化不会有任何的困难，但‘冬’的一切都还不存在，届时我需要你的帮助。”
“当然，我一直在准备着，但我仅靠我自己我没有太大的把握，到时候你能让我通知到其他的那些冰系领主吗？”
“没问题。”
此时的小树渐渐有了一丝秋意，树叶已经开始被渐渐染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