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不等顾知返开口，夏小白便迈步离开，甚至连一个余光都没有留给顾知返。
莫渐闻连忙跟上了夏小白。
看着渐渐消失在走廊尽头的夏小白，顾知返墨黑色的眸中闪烁着冷彻的光，“查！务必要把他今天晚上的具体路线查清楚！”
走出医院大楼，眼泪夺眶而出。
不能停，不能停！
她开始迈开腿一路狂奔，以她最快的速度，把一切都甩在身后。
深夜的云城大街上，荒凉而孤寂，整条街道只有夏小白狂奔的声音。
“丫头，你慢点，小心车！”
莫渐闻在后边紧追不舍，可是他的心脏不好，做不得太剧烈的运动。追了不大一会儿，便已经气喘吁吁，心跳加速，胸口发闷。
“丫，丫头……你慢点……”
渐渐的，他的脸色已经惨白的不成样子，豆儿大的汗珠顺着他的额头往下滴。
他拼了命的紧捂着胸口，大喘着气，只是双腿却也依旧不敢有一丝的停顿。
生怕，他一个慢下来，她便会消失不见。
他耳旁轰鸣的呼吸声越来越重，最后他的双腿实在是一步也不能再往前移动了，身体一个失衡，重重的栽倒在地上。
可是，他的手依旧指着前进的方向。
听到一声闷响，夏小白顿住了脚步，转头回头。
一眼便看到了已经倒在地上的莫渐闻，瞳孔一缩，大喊道，“莫渐闻！”
她飞奔到莫渐闻倒下的地方，将莫渐闻掺扶起来坐在长椅上，慌乱的在他的身上摸索出药，然后塞进了他的口中。
过了好一会儿，莫渐闻才渐渐的缓了过来，看着夏小白，苦笑了一声，“丫，丫头，我是，是不是特别无能。想要保护你，却连你的步伐都追不上。”
“莫渐闻，你别这样说！”
夏小白皱眉，略带一丝心疼的责备道。
莫渐闻笑了笑，没有再说话。
这夜色，缓缓流动，带走了时间，却没有带走夏小白的心痛。
夏小白偏过头去，伸出手，轻轻的刮去眼角滑落的泪珠，眸底是大片的凄色和绝望，之后苦涩的开口，“不是说，只要我跑的足够的快，悲伤就赶不上我吗？可是，为什么，我的心还这么痛？”
看着女孩儿楚楚可怜的模样，莫渐闻的心中似是被针扎一样。
他有那么一瞬间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太自私了？
他双臂颤动了一下，想要将女孩儿拥入怀。
可是，他有什么资格呢？
沉默了片刻，莫渐闻开问道，“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杨爷爷临终前的那通电话！”夏小白凄凉的开口，眉宇间带着痛苦。
莫渐闻稍稍一怔，故作疑惑道，“杨爷爷告诉你的？”
“不是！”夏小白垂了垂眸，“我早就怀疑我可能根本就没有酒精过敏症，只是外公为了掩饰什么而故意说的。直到杨爷爷的突然出现，更加让我坚定了我的猜测。你还记得，杨爷爷临终前最后一句话吗？”
“最后一句？”莫渐闻偏过头去，掩去眸底的心虚，轻描淡写的反问道，“就是说想要喝你和顾知返的喜酒那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