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喊“大哥”的人是鹿骊老爹的堂弟,被打的是他的儿子鹿进。
鹿进平时靠捕鱼张龙虾为生,昨晚他又去张龙虾。不合将张龙虾的二子放进了村霸王鱼家后面的河中。
那王鱼是村中一霸,他说那河是他家鱼塘,他已经承包了,每年上交保长多少钱。
鹿进说自己夜里没看清,王鱼不由分说,将鹿进的二子扯得粉碎,又将鹿进打了一顿。
听完事情经过后,鹿骊老爹也很气愤,但他自己不知道怎么办,眼望着鹿骊。
鹿骊的堂叔也眼巴巴地看着鹿骊。
这种事情实际上是个小事,要是鹿骊的大伯在这里,估计王鱼也不敢动手,但大伯难得回一趟家。鹿骊堂叔也犯不着为这件事大老远地进城找鹿骊大伯。
鹿骊伸了个懒腰道:“李名,你去找一下那个王鱼,就说我们姓鹿的不能让人欺负。”
李名是鹿骊带回来的两位侍卫之一。鹿骊接任神剑堂堂主之后,仿照沈万伤的做法,选了堂中四名好手,作为自己的护卫,称为“四犬”。
李宁应了一声,鹿骊又立即道:“算了,还是我去,你不认识他家。”
鹿骊老娘害怕地劝道:“依我看,还是算了吧。那个王鱼凶得很,上次和人打架,肚肠子都被人捅出来了,还在打。”
李名恶狠狠地道:“在堂主面前,他要是还敢嚣张,我会把他肚肠子从**里抽出来。”
王鱼家很宽敞,在村南头的河边盖了好几间房屋。他早年一直打光棍,后来跟一个屠夫学杀猪,结果把师娘给拐回来做老婆。
现在,附近村里很多小痞子每天早上都来他家听他讲课,据说他会气功。
当鹿骊等人赶到他家时,天井中黑压压地挤了一群人。
鹿家人本来要鹿骊来为鹿家出气,可是看到这阵势,都要鹿骊赶紧走。
鹿骊老娘使劲地拽着鹿骊的手肘,要他回去:“鹿骊啊,赶紧走,算了,这种人我们惹不起。”
鹿骊笑着说:“娘,没事的。”
这时天井中的众人已经发现了鹿骊等人,一个满脸横肉的大汉喝道:“你们是干什么的?”
话刚说完,他嘴巴就被“啪啪”地抽了几下,整个人象稻草一般飞上了屋顶。
李名出手了!
余下的小痞子还想一拥而上,王鱼立即喝住众人,赶紧到鹿骊面前,低头哈腰地道:“是鹿爷回来了,小的没能及早去拜见你老人家,实在失礼。”
周围人无论是鹿家人还是众地痞,见到王鱼对鹿骊这般恭谨,无不惊讶。
鹿骊慢条斯理地道:“拜见倒不必了。不过我希望我们鹿家的人在家中以后不再被人欺负。”
王鱼连连点头,连声称是。
鹿骊这才带着鹿家人趾高气扬地回家。
中午,爹娘还要做饭。鹿骊大手一挥,大声道:“还做什么饭?把本家的兄弟都叫上,我请大家到镇上最好的酒店吃饭。”
老爹瞪大了眼睛,吃惊地道:“这么多人下馆子?很贵吧!”
鹿骊笑呵呵地道:“贵?爹,不用担心。你儿子现在发财了,钱多得可以把镇上所有的酒店都买下。”
当下众多姓鹿的人都一起跟着鹿骊去镇上,大家兴高采烈,不住地夸奖鹿骊有出息了,还不忘乡亲。
鹿骊的爹娘一路上都没合拢过嘴,脸上的每一条皱纹都象一朵花。
大家在镇上最好的酒店,在最好的包厢,享用最好的酒菜,这些村民哪里吃过这些,一个个如登仙境。
酒酣耳热之际,鹿骊老爹对鹿骊道:“娃啊,你现在出息了。可你岁数也不小了,该找媳妇了。要是你在外面没有合适的,爹就给你做主了。你看村东头老王家的翠霞怎么样?爹看不错的,那姑娘腰粗,手脚大,是干活的一把好手,你娶了她,日子一定会很舒服的。”
“翠霞?”鹿骊用手摸了摸下巴,脑海中浮现出一个腰比水桶还要粗的女子,一脸雀卵斑,他露出微笑。
“孩子,娶亲要趁早。我几年前,就想和她爹说亲,但那时我们穷。我不好意思张口。现在不一样了,我去说,准成。明天我就去说。”
鹿骊立即道:“爹,不要去说了。”
“为什么?这件事耽误不得。你看人家老鼠子,和你一样大,孩子都能打酱油了。要是时机不抓紧,就得打光棍。”鹿骊爹都有点急了。
鹿骊皱起了眉头,不悦地道:“爹,我暂时不想成家。”他现在的确不想成家,他要追寻长生大道。仟仟尛哾
现在就是有人要把王珊珊说给他,他也要考虑考虑。
想到王珊珊,他心中涌起一股温馨之意。可是一想到她这么一个美女竟然给王八蛋猥亵过,他心中不禁有点犯堵。
“什么?你不想成家?你这不是拿我绝后吗?”鹿骊爹的脾气上来了。
“爹,你这是什么意思?那时我砍柴,你怎么不逼着我去娶老婆?现在,我有了点钱,还不能有一点人身自由?”
“你,你,”鹿骊老爹气得老脸通红,都想伸手打鹿骊,但终究不敢,但还是大声斥责,“你这个不孝之子,你想气死你爹吗?”
这时吃饭的人看到他父子俩吵架,都纷纷停止了吃喝,惊讶地看着他俩。
父亲如此当众指责他,鹿骊也很生气,他回敬道:“我不孝,你能好到哪里去。上梁不正下梁歪!”
鹿骊爹气得直跺脚,鹿骊堂叔不知所措。
鹿骊娘啜泣着,低声道:“鹿骊,我知道出息了,心气高了,村里的姑娘你看不上了。可是你在外面不管什么,哪怕是阿猫阿狗,你也带回来一个。你看你爹急成什么样子?!”
一听“阿猫阿狗”,鹿骊就气不打一处来,他大吼道:“妈,阿猫阿狗,那不是畜生吗?你们生孩子就象生猫生狗吗?”
“祖祖辈辈不都是这么过的吗?”娘不解地反驳。
“可我不想过这样的生活。每天劳累,一天干活那么长时间,累得要命,连稀饭都舍不得吃!还要被贪官污吏、地痞流氓欺负,这样的生活有什么过头!自己过得这么狼狈,为什么还要生孩子?”
鹿骊想到伤心处,声色俱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