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身上披着的是大蓝『色』的寿衣,就趴在我背后的那种,我看见我的脸,在镜子里面的脸,苍白的没了血『色』。
身后有人叹了口气,那蜡烛就像是突然有什么东西给吹灭,也就是是从那昏暗进入那铺天盖地黑暗的时候。
我最后一眼看见面前的镜子上照出在我头后面杵着一张煞白的脸,像是扑着面粉一样,嘴角夸张的往上勾着,就在那寿衣上吊着,在对我笑。
当时就这一副景象,直接让我眼前一黑,吓晕了过去。
别说我胆小,我胆子真的不小,可是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心里承受能力,当超出去的时候,昏『迷』就是最好的自我保护。
等我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头昏昏沉沉的,我已经回到了『奶』『奶』家,躺在了我自己的床上,睁眼的时候就看到了钟白。
他就跟伺候月子似的伺候我,还让我喝姜水,我看里面黑乎乎的,问是啥,他说是纸符灰,说我昨天晚上吓掉魂了,给我招魂用的。
见我好了一点,钟白问我昨天晚上发生了什么事,我想起昨天晚上的事,忍不住的打了一个哆嗦,头就开始发麻。
钟白看到我这种情况就不问了,沉『吟』了下问我怎么样,有没有好点。
我摇了摇头,除了脑袋有些浑浑噩噩和胀痛并没有异常。
我问,“他呢?”
“走了。”钟白跟我说昨天晚上深更半夜是他抱着我回来的,把我放在床上就出门离开了。
“不过他离开的时候让我跟你说句话。”再说这话的时候,钟白抬眼看了我下,把脑袋又垂了下去。
说真的,他出现的突兀,离去的时候也向来很直接,不知道他到底在做什么,反正我也已经有些习惯了。
我问钟白,“什么话?”
钟白说,“别忘了你『奶』『奶』的遗言。”
我一下就不说话了,『奶』『奶』的三句遗言我现在还记得很清楚,竖葬棺,老槐树,还有我的一场冥婚。
他提醒我,难道是因为我按照乔二『奶』『奶』说的话,如果举行另外一场冥婚,就会破了『奶』『奶』当初设下的计划吗?
这时候钟白从他口袋里掏出了一样东西,一个已经有点脏的锦囊,他问我,“这是你的东西?”
我下意识的『摸』了『摸』自己口袋,空『荡』『荡』的,我点头后问钟白,“你从哪得到的?”
“在堂屋后面神龛下捡到的,这东西,也是你『奶』『奶』留给你的?”钟白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眉。
我想到前两天屋子里出事,我就蹲在神龛下的角落里,应该是那时候从口袋里掉出来的。
我摇头,“是乔二『奶』『奶』。”
“难怪。”钟白跟我说,随后从旁边的柜子上拿了一把老剪刀,把这个锦囊直接剪开了,剪开后钟白把里面的东西倒在地上。
让我有点不好的预感,因为那是一堆黑『色』的纸灰,钟白用剪刀在那堆小纸灰掏了下,从里面掏出来一个东西。
钟白用剪刀夹起来凑近我就看到了,是一块剪断的指甲盖,钟白看着我问,“这个指甲,也是你的?”
要不是钟白突然问我,我都已经忘记了,前段时间我去找乔二『奶』『奶』,在她递给我锦囊前的确剪了我的一截指甲盖。
递给我锦囊的时候也说是从庙里求来保平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