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段时间折腾的够呛,而且从来没有睡好过。前几天在田家的时候天天提心吊胆的不怎么敢睡。
进屋后我看到家里我爸和钟白都没动静,估计都睡了,我也早早的就躺在床上。按理说我刚被吓得不轻,而且最近睡觉质量不好,换做别的地方我可能就不敢闭眼。
但是在这『奶』『奶』这家破烂的屋子里,尽管简陋却感觉很有安全感似的,我不知道这是不是人本能对从小生活家感到安全的缘故。
脑袋一沾枕头就沉沉的睡了过去,睡到半夜我『迷』『迷』糊糊的感觉堂屋里有声音,像是有人搬凳子,又像是有人在翻东西。
我出门去看的时候就看到有个黑影杵在堂屋神龛下面的幽暗阴影里,飘飘忽忽的有点看不清,后来就像是做梦一样,堂屋里弥漫着白烟,那个黑影不知道是不是找到了什么,转身出了大门。
我竟然都没喊也没说话,然后就相安无事了,还是早上隔壁家传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哭声把我吵醒的,我起来的时候『揉』着惺忪的眼有点懵。
我不知道昨天晚上自己看到的是不是一场梦,出门时就看到我爸低沉着脸提着一桶水往灶屋走,我感觉外面有些吵,就问我爸怎么了。
我爸这两天就没出现过好脸『色』,但是早上碰到礼貌『性』的叫一句也是应该的,我以为我爸跟往常一样不会搭理我,但没想到他顿了下,头也没抬跟我说了句,“小春娘走了。”
我爸说完低头就提着水去了灶屋,接着我听到我爸把桶里的水倒水缸的声音,我有点没反应过来,不过很快我就想到了什么,一下心里就有些发『毛』了起来。
出门后我就看到邻居小春娘家院门口围了好些看热闹的村民,当时一种很不好甚至不安的感觉一下就涌了上来,我过去的时候围在院门的几个村里婶子看到我了,畏畏缩缩就往后退,生怕沾染了悔气一样。
当时我也没多想,围上去在院门外一眼就看到了小春娘家堂屋大门口像是晾衣服一样,门梁上挂着一个穿着花布衣服,面『色』蜡黄的『妇』女……
我虽然从读书后就很少回村,一年到头也见不着村民几次,但是小时候我是生活在村里的,大人会老,可是面相不会变。
我一眼就认出来那个面『色』蜡黄已经成了青灰『色』挂着的『妇』女,就是小时候经常照顾我的小春娘。
舌头吐的很长,被风一吹,小春娘整个身体还在微微的晃动着,说实话,当时我看到的时候只有一种感觉,后背发凉,瘆的脊梁骨都觉得像针在扎一样。
村长老周叔也没有我小时候看上去那么意气风发了,头上多了很多白发,他跟几个胆子大的村民进了院子,但是都站在院里不敢上前。
老周叔让六子过去,但是六子头摇的像拨浪鼓,低着头说不干。
我后边看热闹的村民里,有婶子小声的说这两年来小春娘就天天咳嗽个不停,生病了没钱去看,肯定是没法上吊了,就是可怜了小春那丫头。
可是我不这么想,我觉得没有这么巧,我想到了昨天晚上跟在我身后的那东西,我不知道是不是那个纸美人,那时候她就站在小春娘家门口,但是因为太暗我害怕没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