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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月表现的太过冷漠太过随意，高明军现在都快到了奔溃的边缘。
面前这个女人想让他认罪，面前的这个女人只想这结束这个案子不会给他机会，面前的这个女人想让他死，面前的这个女人……
高明军彻底崩溃了，一个十七八岁的大男孩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我说，我说，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杀人。”
高明军真诚的看着江月，极尽努力想让江月相信他说的话。
然而江月依旧一副冷漠的样子，事不关己的懒散靠在椅子上。
“之前在学校里我给过你机会你可是什么都不说。”
“我现在说，我说，你问我，我什么都会交代的，我没有杀人啊，我肯定没有杀人。”
江月嗤笑一声，“那我问你，刘彩是不是你杀的？”
高明军顿了一下，赶忙摇头，“不是，不是我杀的！”
“14日那天晚上你在哪里？”
高明军做了一个吞咽的动作，却闭上了嘴，又开始什么都不说的状态。
江月起身，冷冷的看着他，“你知道我现在应该在干什么？”
高明军被江月这样冰冷的眼神看的整个人似乎被抽干了力气。
“如果不是被这个案子绊住脚，我现在应该在和我男朋友晒着太阳讨论人生，既然你最后都没什么要说的，那我也该订机票去看我男朋友了。”
说着江月抬脚往外走，等到审讯室的门咔哒一声关上的时候高明军瞬间无力的瘫坐到了椅子上，双眼无神的看着刚刚江月坐的位置。
他能听到自己沉重的呼吸，脑子几乎是无法思考的，视线落在了被江月落下来的文件夹上，小心翼翼的看了一眼房门的方向，然后伸出了是把文件夹拿到了面前。
江月就站在审讯室外面，看着高明军打开了文件夹，一张一张的翻看着，他的手颤抖的几乎无法拿着文件夹。
不知道是看到了什么，高明军猛地合上了文件夹扔了出去，他惊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退到了后面的墙上看着散落一地的文件和照片大口大口的呼吸着，嗓子里出困兽一般的声音。
江月把他的表现看在眼里，文件夹是她故意留下的，里面都是刘彩的资料和照片，遇害现场和刘彩尸检的照片都在里面。
江月看着已经精神崩溃了高明军，打开了审讯室里门走了进去。
江月看着散落在地上的资料，捡起距离她最近的一张刘彩的照片。
照片上刘彩是笑着的，笑的很灿烂，还漂亮。
江月把照片展示给高明军看，“你把我资料都弄乱了，帮我捡起来吧。”
高明军视线落在江月手里的照片上，他往墙角缩了缩，“我错了，我知道错了。”
江月看了他一眼，把散落在地上的资料都捡了起来，文件夹拿在手里，江月走到高明军面前。
“你错在哪里了？”
高明军贴着墙，看着江月的目光带着惧意，“我不是故意的，那天晚上我喝多了，我记得不是很清楚，我……我是强了刘彩。”
高明军说话的声音越来越低了，他痛苦的抱着脑袋，已经泪流满面，“我只记得这些，我不知道我做了什么，我害怕是我杀的刘彩。”
江月抿唇看了他几秒钟然后转身坐到了原来的位置，“坐吧，我们好好谈谈。”
高明军怯怯的看着江月，犹豫了一下才走了过去坐到了江月对面。
高明军垂着头缩着肩膀，显然已经吓坏了。
他们三个人中就高明军最紧张，之前晾了他们的那半个小时里他几乎都已经快到崩溃的边缘，所以江月才从他开始下手。
果然是年纪小的缘故，没有浪费多长时间高明军就不再坚持不开口了。
柿子挑软的捏，同样，审讯捡最怂的审。
江月神色淡淡的看着他，“讲讲那天的情况。”
高明军盯着桌面，“那天我们说教训刘彩只是一时冲动，我本来都说算了的，但是我听人说刘彩到处说我坏话，说我死皮赖脸的缠着他，我当时本来就喝多了，一听这话就冲动了。”
“我们三个就去刘彩经常回家的路上去堵她了，我……”
说到这里高明军停顿，“我当时真的喝多了，我恍惚记得我好像强了她，然后我就失去意识了，等我清醒的时候我们三个在我家。”
“我不知道那是我做梦还是真的。”
江月看着他拧了拧眉，“你当时喝醉到了什么程度？”
高明军想了想，“离开烧烤摊的时候我记得我是清醒的，然后到了那个破工厂外面堵刘彩的时候我就记的不是很清晰了。”
“你强奸刘彩的时候做安全措施了吗？”
高明军一愣，似乎一时间没有明白江月的话。
“当时你身上带着安全套了吗？”
高明军摇头，“我没有那东西，其实，我只记得我抱住了刘彩，亲了她，把她按在了地上，有没有做到最后一步我不知道。”
这种事情都不记得了？
江月把他说的话过了一遍，“你是在喝酒的时候决定去堵刘彩？”
高明军点头，“亮亮跟我说刘彩说我坏话。”
“马夫亮跟你说的？”
高明军点头。
江月想到了马夫亮从始至终的淡定，“他当时喝醉了吗？”
高明军又想了想，“他的酒量最差，我记得没离开烧烤摊他就已经快不行了。”
“钱刚呢？”
“钱刚……我记得他好像喝了不少但没那么醉，我记不住了，那天的记忆有点模糊。”
“你不记得你们是怎么回家的？”
“不记得了，我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
说着高明军痛苦的抱着脑袋，他很难受。
江月看了他一眼，站起身，“你先在这里等着，会有人给你送饭过来。”
高明军一看江月要走，慌乱叫住了她。
“我……我不知道自己杀没杀人，你真的直接判我罪吗？”
江月回头看着高明军，“只要你配合我们，我们会把事情调查清楚的。”
说着江月走出了审讯室，叫了人给他送饭。
隔着审讯室的单面玻璃江月看着里面的高明军。
都已经在精神崩溃的边缘了，高明军不像是会说谎的样子。
但是刘彩的死跟他们脱不了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