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当花神准备让女使把百花仙露也给安排上时，一旁的蓝衣仙子——雀翠站了出来。
“启禀上神，黄啾……鹓昙所说的解释，似乎更像是问责。”
雀翠冷瞟当事人一眼。
“他没给我们说清楚为何会突然从花海逃走？为何逃走？上灵子和初灵子呢，怎么会突然消失？”
鹓昙：……（⊙.⊙）（呃）
上仙：……(゜-゜)（疑惑）
“你不知道？”
“我需要知道什么？”
鹓昙蹙着眉头，小心地反问：“或是我应该知道什么？”
“你是怎么离开万万花海的？”青灵问。
鹓昙转头，望着上座的上仙。
“我是在仙殿的小窝里醒来的。”
他回忆着，“我在花海的最后记忆是，我要团团们带着我升上去，看……黑晶石。”
众仙子：???
花神：这邪物怎么会在花海里？
上仙：小软球确实是和玉牌同时出现。
“当时我并不是很确定那黑黑的就是黑晶石，毕竟六界中，黑晶石是有产出之地，却极少出现在六界中。”
众仙子：那么神秘？
花神：确实少，但不是没有。
上仙：出现的就是我的那一块。
“我当时身形小，看不全那玉牌子，我就央求团团们带我上去看看。”
众仙子：……（⊙.⊙）（呃）
花神：一只高度不足五寸的小胖墩。
上仙听着他的话，随即想到当初刚刚见到小软球时，它是不足寸高的小圆球，又怎么可能看得全一块有着比成年男性手掌大，厚达两寸的玉牌？
“谁知，我才打个照面，一股刹气突然袭来……我……接下来……”
他耸着肩。
“……等我醒过来时，就在仙殿里了。”
事情经过是这样，看来与突发的刹气有关。
众仙子看向主座上的两人。
“上仙，为什么黄……鹓昙会出现在您的仙殿中？”
对着上仙，雀翠说话的口气虽然没有对着鹓昙时说话的差，却也是很冲，连最基本的抱拳礼都给自己免了。
上仙闻言，对于雀翠仙子的无礼也只是淡淡地一笑，接着才看向主座上的花神。
“这刹气，我想，恰好是当时我在九层镇妖塔前召唤玉令有关。”
听到此处，花神端起一旁的茶壶，为自己倒了一杯清茶。
“当时情况危急，想祭出玉令以镇压后，再行重做封印，才发现玉令不知何时遗落，一时间找不到玉令。
“好在当初碧落神君送我玉令时，曾为我和玉令之间做了个契约，加上玉令本身存在一定的危险和不安定元素，若是被有人取走，必会祸乱天下。
“于是我启动契约，我想，刹气就是玉令应我的约而散发出来，小软球修为低，加上当时还负伤在身，受不得刹气的冲撞，才会昏迷。
“小软球是随着玉令一起出现在我手上的，受伤极重，我养了许久，小软球才醒过来。”
事情到这里，算是都清晰了。
“这么说来，当时你来找我求取百花仙露，又到太上老君那要九转还魂丹，说是要救一只小软球，就是鹓昙了？”
也是他们的黄啾啾。
当年，离开万万花海的黄啾啾居然是重伤状态。
众仙子一时间，竟有些心疼起来，毕竟黄啾啾也是大家养过一段时间，相处过一段时间，有点点感情基础。
看向他的眼神都不由得多了几分疼惜和爱怜。
鹓昙却眨巴着眼睛。
原来，他曾在清醒前差点死掉吗？
上仙从来没有跟他说过这些，只是在他醒来后，对他非常好。
“小软球，快向花神叩个头，拜谢上神的救命之恩。”
鹓昙走上前几步，双膝跪地，向着花神郑重地叩了三个响头。
“现下知道你的真实身份，我已着人通知你父王，相信鹓昌兄不日便会来寻你。
“你的事情，我会仔细与鹓昌兄说明，再让鹓昌兄亲自上门，答谢上神相救其子的恩德。
“我前段时间四处游走，又得几种新品种花卉。”他向底下的鹓昙招招手，“还不把花卉盛上来，都快让你给捂热了。”
鹓昙从乾坤袋中，仔细地取走花卉，是新鲜带泥土的小苗苗，翠绿翠绿，嫩嫩葱葱，甚是可爱。
青灵上前用托盘小心翼翼地接过小苗苗，快步走到座前，双手高举，盛上给花神过目。
“此是前段时间无意间发现的，看不出什么品种，但其花开时，香气扑鼻，却又有清心养神的功效。”
他指着一株白茎小苗苗介绍。
花神见到小苗苗时，就已双眼放光，听见上仙所说的“功效”更是确定了此“花”身份。
“花开如杯，声如泉音，香似梵语。”
花神激动地看着盘中物，惊得整个人都站了起来。
“是圣音卉。”
众仙子闻言，全个个眼似豺狼地盯住上仙。
“在哪找到的？”
“这个……”
上仙看着众花仙子要吃了他的眼神，真是惊得有点冒冷汗。
“此花卉又名：皦玉，花色如珠玉润白，花开时节春分日，三千年开一日，又名天一。”
花神看着此小苗苗，激动之余，又慢慢冷静下来，看着盘中的新鲜泥土，还带着晨露的茎子。
“此物不止是简单地观赏之卉，除了花开后其香气的清心养神之外，还具有修复神魂的功效。”
众小辈突然明白其花的珍贵之处在哪。
虽然一直知道此圣音卉珍贵异常，六界难寻的程度，却不知它为何还能被人惦记。
“据说数万万年前已经从六界消失，成为传说中，最最早先的极品灵草。”
顿了一下，“现在的小玉音，便是后来的第四十七代先花神培育出来，有皦玉的清心养神的功用，却没有了其做为灵草的修复神魂之效。”
花神望着上仙，很认真地接着说：
“如此便已是万分珍贵，甚至也有两千开一日花的习性，虽不能成为灵草，也是各家仙者想要之物。”
上仙点头，“我此前也听人家说过，小玉音的用处。”
但他真不知道还有圣音卉这一种花卉存在。
他堂堂一个粗鲁武将，就知道舞刀弄剑，哪晓得这些风花雪月之物，若不是因为自己常被妖物所扰，也不会得了友人提议，种植小玉音。
而这小玉音六界之内，除了花神殿有，别的地方也没有呀，于是，他就厚着脸皮，带着礼物上门相求，谁知人家上神不喜欢这些俗物，喜欢各种各样的花卉，于是，他就四处找寻奇花异草。
他也是没那个闲暇命种植花卉，殿里没个能工巧匠会，于是，两千年就来求一次小玉音，成为了一种习惯。
“此花何处采来？”
花神很是郑重地问。
根据她从古籍上了解来的，此花只伴生在一种花旁边，但是，数万万年来，那一种花旁边根本没有生长过此皦玉。
再者，那一种花除了在冥界生长，不在其它五界内。
他紧皱眉头，脑海中浮现整个天地，仔细想着何处能种植此皦玉。
“这一株不是采的，是碧落神君相送，他让我种在御魔殿，有清心养神功效，说是好种，不用我用心打理。”
上仙挠挠头，讪笑道：“我觉得此花甚好，就多讨要了一株，送予上神。”
“还不止一株！”
花神惊得跳起来，一点都不顾及其美人端庄的形象。
“不止吧，我出门时，幽灵殿四周全是……”
下一秒，花神原地消失。
众人：……
鹓昙：……（⊙.⊙）（呃）
上仙：这……
一阵烟起，花神又原地出现。
“不好意思，我忘了你们还在做客。”
“没关系。”上仙道。
“我……”
一时间，花神也忘了要说什么来缓解尴尬。
“上神，关于上灵子和初灵子……”
女使在其身后，轻轻提醒。
“哦，这个。”
上仙疑惑地接过话头来，“我刚才听你们都提过个上灵子、初灵子，难道与小软球有关系吗？”
雀翠仙子站了出来，这次倒是拱了个礼，却不甚走心。
“与黄啾啾一起在万万花海消失的，就是十二上灵子，和数千初灵子，几乎在同一时间里，初灵子损失三分之二的数量，上灵子更是……全军覆没……”
“你说团团们，都……消失！” 鹓昙拉住雀翠，震惊得睁大双眼，手都不由地颤动。
雀翠仙子冷哼一声，抽回了被扯住的袖子，转过头，不理会鹓昙。
青灵见鹓昙看向自己，无奈地叹了口气。
“和你在一起的十二只上灵子，都……消失。”
“灵子，指的是……花精灵子？”上仙小心地求证。
“正是。”青灵点头。
上仙一声“唉”，右手成拳打在左手掌上。
“如果当时上灵子、初灵子与小软球接近的话，在刹气的抄荡下，是……”
全无生还的可能。
毕竟灵也是一种精怪。
虽然在听到上仙说明黄啾啾是怎么出现在他的殿内时，青灵等仙子早已有了猜测，如今不停地追问，只是想得到万一可能是别的原因的答案。
修炼成初灵子很不易，进阶成下灵子也得看机缘，成为上灵子更是得天独厚。
寄予厚望的上灵子，就这样消失在天地间，想来，它们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会突然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