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3章:他准备的生辰礼
冷月努力忽略了身上的不自在,直接抬脚,狠狠地朝着他的脚踩去。
冷月的这一觉踩得甚是用力,奕风惨嚎一声,当即就抱住了自己的脚,像是一只单脚青蛙似的跳脚不止,一个不小心还撞到了后头的椅子,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到了地上。
冷月转头,看到他那副狼狈的模样,方才那股不自在终于散去。
她双手抱怀,唇角翘起,露出一副幸灾乐祸的神色。
奕风抱着自己的脚,脸都疼绿了。
“你,你怎的这般野蛮?半点女孩子的样子都没有!”
以往奕风也没少这么说她,冷月也都不在乎。
她一个当暗卫的,需要什么女孩子的样子?
但现在,她听到这样的话,心中却升起了一股怒意。
她的唇角拉直,声音也冷冰冰的,“我就是这么野蛮,你难道是第一天知道吗?
你再嘴贱,我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真正的野蛮!”
奕风:……
他老老实实地闭嘴了。
这女人现在就已经够凶巴巴的了,他可不想再自讨苦吃。
只是,他的脚,真疼啊。
但他也不敢哼哼,更不敢抱怨。
弱小可怜又无助。
不过,看她这样子,应当是不会再去向殿下告状了。
只要她不告状,他们就还是好兄弟。
奕风也不敢在这里多待,磕磕巴巴地开口,“那个,我,我先走了。殿下回府了,我得回去伺候着。”
但现在他家殿下哪里有空理会他?
——他其实是生怕冷月再发飙,再给自己来一通拳打脚踢。
如此,自然只能先溜为上。
他刚转身,一瘸一拐地走了两步,身后就传来了冷月冷冷淡淡的声音。
“等等。”
奕风身形顿时一僵,整个人也有了一种头皮微微发麻的感觉。
不会吧,自己都已经这么惨了,这女人还要揪着自己不放?
冷月又冷冷道:“转过来。”
奕风像是提线木偶似的,对她的指令言听计从,半点都不敢违逆。
他哭丧着脸,正想要说几句软话让这姑奶奶放过他,迎面就有一个东西朝着自己的面门袭来。
奕风下意识地伸手接住,原本以为这是她朝自己发起的袭击,但东西接到手中才发现这是一个瓷瓶,拿在手中,冰冰凉凉的。
冷月面无表情,冷冷淡淡地吐出两个字,“伤药。”
奕风一愣,旋即,他的心中便禁不住升起了一股愉悦,唇角也忍不住翘了起来。
她也不是那么没有人情味儿嘛,这不,还知道给他伤药。
奕风得寸进尺,“我现在就疼得走不动路了,要不你帮我擦一擦?”
冷月朝他活动了一下拳头,关节发出咯咯的声响,“嗯?”
奕风:“……不用了。”
自己果然不能对她有太多的期待,她就是江山易改,本性难移。
不过,奕风心里还是觉得美滋滋的,将那伤药揣进了怀里,一下之间觉得耳朵和脚似乎都没那么疼了。
奕风离开了,冷月这才重新坐回了座位上。
她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心口,有点怪怪的。
她甩了甩脑袋,将那庸人自扰的感觉甩开了。
而这头,牧晚秋随着萧君离来到了淮阳王府。
她上次来,已经是大半个月前了。
那天晚上她听到萧君离的那番话,他是在向她认真许诺未来,牧晚秋却完全误会,将那些承诺张冠李戴到了别的女人头上。
因为伤心难过,她就没有再来过。
原本牧晚秋也以为自己这辈子都不会再踏入这里,但没想到,一切全都是误会一场。
现在回想,牧晚秋的面颊又有点发烫,窘的。
不仅牧晚秋回想到了那天晚上之事,萧君离也想到了。
亏得那天晚上之后萧君离还心情愉悦,沉浸在自我感动之中,连她突然不再来王府学习易容,他也以为她是在害羞……
他们两人都是聪明人,在其他事情上也都头脑清醒,没想到,在情爱之事上,却这般糊涂。
甚至,险些因为这场误会酿成了不可挽回的恶果。
萧君离忍不住伸手,直接在牧晚秋的脑门上弹了一下,带着惩罚的意味。
“真笨!”
牧晚秋:……
虽然他只说了两个字,但牧晚秋却是一下听懂了他话里的意思,她的脸又有些热了。
她不服输地争辩,“连表白都不会,你才笨!”
萧君离被她直接怼了回来,一时面上也有些挂不住,不禁转头瞪她。
牧晚秋看他也不自在了,便觉得自己终于扳回一局,唇角也不觉微翘。
萧君离又不是要跟她比赛争输赢,自然也没有再跟她争论出谁更笨。
他的不自在也只维持了一瞬,很快他就镇定自若地开口。
“第一次表白没经验,以后自然就会了。”
牧晚秋闻言再次怔住,旋即面上就再次禁不住泛起了一股微红。
这人果然是越来越会了。
牧晚秋想要压住唇角,但是它仿佛已经失去了控制,不管牧晚秋怎么压,它都忍不住疯狂上扬。
就在牧晚秋沉浸在自己的情绪中时,她的手就突然被一只宽厚的大手一把握住。
萧君离很自然地牵住了她的手,目不斜视,面上也是一派镇定如常。
这下,牧晚秋觉得不仅是自己的唇角失去了控制,便是她的手,都好像不是自己的,完全僵硬得失去了掌控。
他的手十分宽厚,手心上有微微的薄茧,紧紧牵着她时,在她的手心上留下了微微的磨砂感,那股异样的感觉好像一下就从手心上传到了心上,叫她的心也跟着微微酥痒了起来。
两人便这么牵着手,在王府中穿行。
这些时日下来,牧晚秋对王府也已经十分熟悉。
他们这样的状态,让牧晚秋生出了一股微微恍惚的感觉,好似她已经成了这王府的女主人,两人就似那老夫老妻一般。
她一下被自己脑中冒出的这个念头羞到了,面颊更红,手心更是微微冒出了热汗,很快,两人交握的手上便生出了一股微微湿热粘稠之感。
牧晚秋有些窘,觉得自己这样实在是太丢人了。
殊不知,手心出汗的不止是她,面上看起来十分从容镇定的萧君离,实际上内心也半点都不平静,手心上出的汗,也半点都没比她出的少。
牧晚秋很担心路上会遇到王府的下人,让他们看到两人此时的模样。
但此时天色已暗,王府又规矩森严,除了巡逻的侍卫以外,便没有下人胆敢在府中四处乱晃。
而他们走的这条路,也刚好没有巡逻的侍卫。
没有被人撞见,牧晚秋禁不住微微舒了口气。
待她回过神来,她才发现萧君离带她来的方向,并非是他的主院的位置,待快走到了之后牧晚秋也终于认出来了,这是往马厩去的方向。
牧晚秋见此,心中立马就猜到了他给自己准备的礼物是什么了。
马厩的管事见到殿下竟然突然来了,当即就亲自前来迎接招待。
牧晚秋见到人,当即用力一挣,飞快将自己的手从萧君离的手中挣脱了,整个人更是往旁边挪了两步。
手上一空,萧君离的心中也似是微微一空。
待那管事点头哈腰地上前问好时,萧君离面上便笼上了些许冷意。
那管事见此,身子顿时禁不住微微一抖,心道,难道自己不小心犯了什么错?
可是没有啊,他照料那些马匹比照料自己还要精细呢,绝对没有半点疏漏。
那管事正在自我反思,萧君离已经从他手中取走了灯笼,然后冷冷淡淡地吩咐。
“下去吧,这里不需要你了。”
有你在,自己连手都牵不到了。
那管事也不敢违抗,老老实实地便退下了。
只是退下了之后,心中依旧惴惴难安,不停地反思着自己究竟哪里做得不够好。
那管事离开了,牧晚秋想到方才两人牵手之事,略微觉得有些窘迫,为了转移注意力,便率先开口,“你送我的生辰礼是一匹马吗?”
到现在,萧君离自然也没什么好隐瞒的。
他颔首承认了。
牧晚秋不是那些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她自小是习武的,骑术很是不错,是以,她自然也是爱马的。
她眼神微亮,连忙催促,“在哪里?快带我去看看!”
萧君离见她双眸晶亮,满是期待的样子,唇角也微微翘了翘。
萧君离提着灯笼,直接就将她领到了一间单独的马厩前。
那马厩十分宽敞,也收拾得十分干净,那里面只住着一匹马。
就着灯笼的昏黄灯光,牧晚秋看到那是一匹通体雪白的马儿,那毛色十分漂亮,体格更是无比健壮,一看就是一匹血统十分纯正的好马。
牧晚秋喜欢漂亮的事物,这匹漂亮的马一下就俘获了她的心,她的眼睛霎时就亮了起来。
见到有人来了,它当即甩了甩尾巴,鼻孔中也发出了一声声响鼻,像是在对来人打招呼。
由此可见,这匹马不仅血统纯正,而且脾气还十分温顺,半点傲气都没有。
牧晚秋见此,心中顿时更添喜意。
萧君离见到她眸中毫不掩饰的欢喜,唇角的弧度更深。
他便说,这个礼物她定然会喜欢。
她看向萧君离,“我能摸摸它吗?”
萧君离唇角含笑,“它已经是你的了,你自然想怎样就怎样。”
牧晚秋当即上前,试探性地朝它伸出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