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0章:被掉包了
萧君离听了这话,面色稍霁,在奕风的催促下,他终于抬手,亲手打开了食盒。
瞬间,一股浓郁的糕点香气扑面而来,入目的点心更是精致小巧,造型讨喜。
奕风暗松了一口气,幸亏牧大小姐的手艺还算拿得出手,让他不至于要硬着头皮找话夸。
他又笑着夸道:“殿下您看,牧大小姐的手艺可真不错,属下看着都饿了,您快尝尝。”
萧君离从一开始不动声色的期待与欣喜,慢慢的,神色就冷了下来,周身也都是一股凛冽的气场。
“这不是她做的。”
奕风察觉到殿下骤然的怒意,顿时怔住,心中又有些着急。
这年头,哪户人家的大小姐真的精通厨艺啊,大多不都是在旁边指挥丫鬟,如此就算是自己“亲手”做的了吗?
这,图的不就是一个心意嘛。
奕风不能看着到手的王妃因为一盒点心飞了,他便只能卖力道:“殿下,虽然这有可能不是牧大小姐亲手做的,但她定然也是花了心思的。
她对殿下的心意,也绝对是真的!比这锭银子还要真!”
萧君离朝他飞去一记眼刀,“这些点心尚有余温,而且,食盒是王府的。”
奕风:……
他还要继续的表演,愣是被这话也噎了回去。
牧晚秋是上午来的,现在点心还有余温,显然不可能。
而且最大的破绽就是这食盒,难道牧晚秋给萧君离送点心,还要用他们王府的食盒?
奕风仔细检查了一番,发现,果然如此。
真相摆在面前,霎时,奕风方才的那些表演就显得蹩脚又尴尬。
他唾沫横飞的夸赞,算是全都喂了狗了。
奕风还在为自己方才犯的蠢尴尬,萧君离就冷声朝外面喊了一声,“来人!”
侍卫闻声而来,“殿下,有何吩咐?”
萧君离指着桌上的食盒,声音无波无澜,“这个食盒,是谁送来的?”
那侍卫就是方才把梁曼曼放进来的那个,他注意到萧君离周身的气场,顿时心头一紧。
“回殿下,是表小姐。”
“是她亲自送进来的?”
那侍卫平白又咽了口唾沫,但还是老实点头。
“是的。表小姐说,想给殿下送些点心,聊表谢意。
她说要进厅里等候殿下归来,属下觉得她毕竟是表小姐,是以不敢阻拦。”
他说着,便感觉来自头顶的压迫感越发强烈,那侍卫又忙不迭解释。
“表小姐只待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就急匆匆离开了,属下敢保证,她并没有去不该去的地方……”
萧君离落在那侍卫头顶的目光更加冷冽,他眼睛微眯,“急匆匆?她走的时候很着急?”
侍卫不敢有半点隐瞒,忙不迭地点头。
“是,是很着急,像是突然遇到了什么要紧的急事,甚至,还有点慌乱。”
萧君离重新打开了那个匣子,从里面取出了那锭银子,翻到底部。
一锭完整的银子底部,会刻有制造局的印记。
萧君离盯着那行小字,眼神骤然冷若冰霜,周身甚至隐隐浮出腾腾杀气。
奕风起先有点发懵,但他到底是跟着萧君离那么长时间,从他的神色动作间,多少能揣摩出他的心思。
奕风一下被自己揣摩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
若是这样的话,那,表小姐未免也太大胆了些吧!
不待奕风确定自己心中猜测,萧君离已经大步流星往外走,只留下一句冷冰冰的话。
“仗责五十大板,赶出去。”
能在落枫居值守的人,都是经过层层筛选训练的,这些人都算是萧君离的心腹之人。
但他竟然就这么把这侍卫赶了出去,毫不留情,可见他此时的怒意。
那侍卫闻言,更是神色大变,他“扑通”一下就跪了下去,只是半句求饶的话都没来得及说,萧君离就已经像一阵风似的消失了。
那侍卫只能向奕风求饶,“奕统领,求求你,帮我说句话求求情吧!”
奕风想到自己猜测的那个可能,只能无奈地摇头。
“你闯了大祸了,我也救不了你。”
那侍卫霎时面如死灰,整个人一阵失神发怔。
奕风也没有在这儿多待,疾步朝自家殿下追去。
如果自己没有猜错,那梁曼曼可真是作了一个大死,到时候殿下一时情绪失控,直接把她杀了,那事情可就麻烦了。
梁曼曼慌慌张张地离开了落枫居,回到了自己暂居的倾心阁。
她出门时是志得意满,满怀期盼的。
但回来之时,却是面色仓皇,紧张慌乱。
丫鬟疑惑发问,她也没有回答,只是把自己关进了房中。
待房中只剩下她一个人之后,梁曼曼这才从怀中拿出了一个东西。
她死死盯着那东西,眼中的火苗几乎要直接喷出来。
这个陶埙,她见过!
前世,萧君离登上大典之后,他曾广招名匠,让他们照着他画的图纸制作一个陶埙。
她从父亲那里得知,那是柔妃送给他的生辰礼,只是之前被宫人偷走了。
至此之后,他就没有再碰过陶埙,直到他得到了天下。
他广招名匠仿制那只陶埙,也是因为他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想要用那仿制出来的陶埙作为陪葬之物。
梁曼曼再次紧盯着手中之物,目光灼灼,像是要把它看穿。
她确信,自己没有认错。
一开始,梁曼曼以为这是萧君离提前让匠人仿制出来的。
但她却在那匣子里看到了一张纸条,那纸条上只有一句话。
“无他可赠,偶得此埙,盼殿下欢喜。”
所以,这陶埙是别人送给萧君离的,而且那上面的字迹,明显是女子的。
可是,究竟是谁,竟然能抢先一步窥探到他的心思,投其所好,把这陶埙送给他?
梁曼曼再一次感到了危机。
梁曼曼想到了今日进府时,有一个侍卫向奕风回禀消息。
她隐约听到,说是有客人,给殿下送了礼物,放在前厅云云。
原本梁曼曼还不以为意,现在,看到这陶埙,又见这张纸条,她当即就明白了。
今日上门的客人,就是给萧君离送这陶埙的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