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章:解毒
初识的时候,奕风觉得冷月温柔解意,心灵手巧,还有一双漂亮的翦水秋瞳,十分可心。
后来,在看到她那双捏着绣花针花样翻飞的手扛着大刀,拉着重弓,嗖嗖嗖地杀人时,他恨不得自戳双目。
以往那含着春水的翦水秋瞳,这会儿凉飕飕,冷冰冰的,险没把奕风冻得一个激灵。
一个不小心惹了她,自己的脑袋啥时候被拧下来都不知道。
奕风对这样的媳妇儿人选避之唯恐不及,同时对自家殿下要帮自己说亲的话题也甚是惶恐。
这回谁知道他又会随手点个谁?
终归就是那几个拿刀比拿筷子更顺手的女汉子。
奕风能在萧君离身边,武功自然是不差的。
他杀起人来也不含糊。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对媳妇儿的人选,就会往另一个极端上设想。
如此,才能互补,才算般配不是?
奕风生怕殿下真的起了当月老的心思,给他乱点鸳鸯谱,当即就岔开了这个话题,忙道。
“殿下,属下突然想起一事,得赶紧把冷月等人召回来,不然他们向牧大小姐动手抢药,一不小心伤了人就糟糕了。”
萧君离的眸色微闪,只吐出两个字,“速去。”
奕风当即钻出了马车,一溜烟就没了人影。
好在奕风动作迅速,及时把人调了回来,一场乌龙的抢药行动在当事的两人尚未察觉之前,就消弭于无形。
第二日,云中鹤一行三人被悄悄接入了王府。
他一旦服药,在熬过来之前,绝对不能被人打扰。
为了保险起见,自然是王府更为安全。
云中鹤要到王府为他祛毒,自然不可能把妻子和徒弟留在普陀寺。
经历过失去爱人的痛苦,他简直恨不得时时刻刻都把她带在身边,留在自己的眼皮子底下。
在淮阳王府中,他们夫妻和师徒自然得到了最好的礼遇。
对外,萧君离则是伪造了出京游历的假象,如此,就算是宫里来人,要传召萧君离入宫,也寻不到人。
荣华公主府之事事发之时,萧君离也在场。
皇上的确是想传萧君离入宫询问,但还没来得及传口谕,就得知他离京游玩去了。
皇上心中究竟作何感想,众人不得而知,反正这道口谕就这么不了了之了。
而当日同样在场的楚王萧子烨就没那么好运了。
他当日不仅在场,还在人证齐全的情况下公然包庇荣华公主,更险些杀了鸿胪寺卿安知珏。
萧子烨原本就因行事莽撞,性格暴躁名声不佳。
以前就没少被御史参,这次之事,他更被参了个够呛。
皇上为了给众人一个交代,直接让他闭门思过三个月,罚俸一年。
他手头上办的差事自然也没了,这是最让萧子烨懊恼的。
好不容易才争取到的差事,还半点声响都没倒腾出来,就这么被捋了。
待他闭门思过出来,究竟会是怎样一番天地,就说不定了。
任凭他此时再怎么懊恼,却也无济于事。
而外人以为已经潇洒离京的淮阳王,此时正在自己的府中。
他刚刚服下了回心丹,陷入了昏睡之中,云中鹤在旁边倒腾着自己带来的各种药丸,随时守着他。
门外,奕风更是亲自守着。
院外,也有一群心腹暗卫牢牢看着,确保每个环节都不会生出变故来。
第二日,府中依旧尚未恢复上课。
牧晚秋便索性继续窝在屋中偷闲躲懒。
毕竟那么一件大事终于落定了,她心中也跟着长长舒了一口气,整个人都放松了许多。
晌午,牧念初和牧雪莹再次到访。
牧雪莹原本十分嫉妒牧晚秋能有机会去参加荣华公主的赏花宴,为此没少暗自怄气。
但她听说了公主府上发生的荒唐事,原本的嫉妒,一下就变成了庆幸,幸亏赴宴的不是她。
那简直是吃人的修罗场,可真是太吓人了。
瞧瞧,连一直天不怕地不怕的大姐姐都被吓得病倒了。
牧念初直接走上前询问,“大姐姐,你的身子没事了吧?”
牧念初的眼神含着担忧与关切。
牧雪莹也跟着露出关切之色,“昨日我们来瞧大姐姐都没瞧见,妹妹可担心坏了。”
牧晚秋朝她们笑了笑,“我已经大好,倒是累得妹妹们担心了。”
牧念初见她脸上笑意舒朗,不似强颜欢笑,便知她已经从那日的惊吓中缓过来了,便放下心来。
一番关怀之后,牧念初神色略有迟疑,似是欲言又止的模样。
牧念初性子素来直率,倒是极少见她会露出这般神色。
牧晚秋便直接问,“二妹妹可是有什么想说的?”
听她问起,牧念初便还是开了口。
“大姐姐,前日在公主府获救的人中,不知有没有一位叫左叶萱的小姐?”
牧晚秋闻言微愣,旋即,缓缓摇头。
“没有她。”
左叶萱是牧念初以前一位玩得十分要好的玩伴,早在六年前就失踪了。
牧晚秋知道,左叶萱不在那犬园之中,根据前世记忆,她也没在荣华公主杀掉的名单中。
所以,她不是被荣华公主所囚,而是真的被人贩子拐走了。
当年她失踪时还是幼童,荣华公主喜欢的是有才情的女子,而不是年幼的娃娃,所以她没被荣华公主掳走也说得通。
牧念初闻言,面上顿时露出了一阵失望之色。
因为此事,牧念初的心情变得有些低落,便没怎么说话。
牧雪莹的眼珠子滴溜溜地在自己的屋子里乱转,一时夸她的簪子雅致,一时又夸她的镯子好看,眼中的垂涎和贪婪之色呼之欲出。
牧晚秋全当没看出来,只笑着受下她的夸赞。
笑话,以为她夸几句,自己就会送给她吗?
自己什么时候这么慷慨大方,友爱姐妹了?
牧雪莹夸了半天,半点好处都没捞到,自己也觉得没趣,便住了嘴。
牧念初兴致也不高,便一道离开了。
送走了两人,牧晚秋便舒舒服服地躺回了床上。
最近这几日都不用上课,自己难道就一直憋在屋中“养病”?
想想还是觉得有些太遗憾。
她忽的想到了另外一个问题,她还得给淮阳王准备一份让他绝对满意的大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