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们上学要晚些,所以就围着刘淑英,帮忙压水,接着泡豆子。
“姥姥,我昨儿傍晚打下来蛔虫了。”姚墨远小声地说道,“我刚才忍住没在饭桌上说。”
“你要是说了,我就一脚把你踹出去。”姚夏穗一脸恶心地说道。
“这下子知道要饭前便后,要洗手了吧!”刘淑英看向其他孩子道,“对了,你们呢!”
姚墨远看着姚夏穗一脸便秘的样子笑道,“啊哈……原来我姐也打下虫来了。”
“这我很讲卫生的,怎么也有虫啊!”姚夏穗不解地问道。
“这不奇怪,说不定我肚子里还有呢!蛔虫的感染率很高的。农村高于城市;儿童高于成人。目前,我国多数地区农村人群的感染率仍高达60%~90%。”刘姥爷说道,给了他们一个很正常的眼神又道,“所以打虫很有必要。”
“那姥爷可以具体说一下南瓜子怎么驱虫吗?。”田胜利没有急着上班,追问道,“这些偏方很有效的,昨儿墨远一惊一乍的,我去看过,蛔虫有十多厘米长。”
“咦……姑父,你能不能不说这些恶心人的东西。”姚秋粟撇着嘴一副要呕吐的样子。
“好了,好了,不说了。”刘姥爷接着道,“田姑爷记好了,这南瓜子最主要的药用价值是驱虫,比如说蛔虫、绦虫、寄生虫。以生南瓜子适量,带壳嚼食,可驱蛔虫;以炒熟南瓜子研细,调入蜂蜜服食,可驱绦虫。用量上小孩服用一天不要超过10粒,一日两次、嚼吧两到三天。”
“我记住了。”田胜利点点头道。
有的南瓜还没摘。依旧长在南瓜秧上,所以不缺南瓜子。
不过不想妮儿家一次能摘了这么多,做南瓜干、炒南瓜子。
现如今这年月都是粮食不够瓜菜代。勤劳、善良、质朴的?人们发明一种吃蔬菜的方法,做菜团子。把蔬菜剁碎成为馅。加一些盐,或者大酱,自己做的酱油,没有其他的高级调料,也没有油。然后把菜馅做成团,放在玉米面里面滚动,菜团上面有一层薄薄的玉米面。然后放在锅里蒸熟,沾着蒜泥吃。蛮不错的。
其实,大家都明白,粮食少了,就会吃不饱,血糖低,人营养不良,身体没有劲。有人想出好办法,可以用蔬菜,野菜代替粮食。人们不就吃饱了吗?蔬菜这个东西太奇妙,光吃饭。也吃不饱,光吃菜,还是吃不饱。必须饭菜结合。
可是没办法。总得往肚子里填些东西吧!
此后田胜利爬山涉水出诊时,走到哪儿就普及南瓜子打虫的方法,这种简单实用又省钱的办法自然大受欢迎,当然效果也是显而易见的。
起码吃到肚里的粮食不会再白白便宜了寄生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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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猫扛着猪草回了农场,找了个机会溜进了场长办公室,表达一下刘姥爷的意思。
钟小猫走后,对于老首长病好,老孟自然高兴,随即嘴角泛起了一丝苦笑。这半个多月。他忍住了没有去找老首长,因为不知道李丽红还有调查组是不是死心。是不是外松内紧,守株待兔的等着他自投罗网。自然要小心了。
没有万全的把握他可不敢拿老首长的命去赌!
目前他和老陶也没商量好老首长的去处,也许这得问问老首长的意思才成,躲到哪儿才安全。
不过现在没时间了,马上要收玉米,种麦子,根本无暇顾及。再说了老首长现在住在村里应该很安全。
最忙碌的时候,也是敌人最麻痹大意的时候,再等等……瞅着机会见一个面,商量下一步怎么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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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家少闲月,秋收人倍忙。农家肩挑着夏秋两季,那是忙得脚不沾地。
俗话说:夏忙半个月,秋忙四十天。秋忙秋忙,绣女也要出闺房。
经过一个夏天雨水充足的滋润,绿油油的玉米苗疯狂的生长,比赛似的长个头、扎抱根、窜缨子、授粉……然后玉米由小变大,直到撑破了外衣、晒黑了红缨。
整整一个夏天的阳光,燃烧了玉米青翠的霓裳。秋风微凉,成熟无非人老珠黄。剥开泛黄的霓裳,是一粒粒金黄那是收获的梦想。
接下来主要的大秋作物是玉米。
农活儿不同于工厂做工,在工厂可以推诿,可以偷个懒、耍个滑头。
庄稼的事儿,来不得半点的虚假,说收,马上就得收。少收一棒玉米,粮仓里就少一捧粮食。
这个时候收玉米有两种方法:一是人们用镰刀一行行得将玉米秸割到,一排排放在地上,其余的人蹲在地上,将一颗颗的玉米棒子的皮剥掉,用筐背到马车上,或者是直接背打麦场上,这种方法由于在地里消耗时间太长,一天也收割不了多少。
另外一种方法就是将玉米棒子掰了连皮拉回家,有时间了在剥皮,再将玉米秸割到拉出来。这样节省了时间,但是也麻烦,人们要钻进玉米地里,玉米长的高度一般朝过了人的身高。
所以这玉米叶是最烦人的,叶边叶面都有一些小刺小毛,碰到皮肤就痒痒的,越挠越红,越挠越痒。再加上汗水和劳累,这样的辛苦,不经历难以体会。
将掰下来的玉米肩挑手提或者扛着抱着的送到地头路边,最后背到打麦场卸下来,干这样的农活依然费力,老弱病残不适合干这样的农活。
然而只有这两种人力,且费时又费力的收玉米的办法。在没有大型机械的年代,这是一件非常辛苦的劳力活。
姚湾村采取的是第一种的办法,社员们先用镰刀把满地的玉米放倒,弯着腰重复千百次的动作是累。
而其他的社员们在地头儿一穗儿一穗儿地把玉米棒子的皮扒光、掰下来,然后用马车或者筐背背到打麦场,别小看了扒皮,这活计一点儿也不轻松。
扒玉米是每位社员分一趟子,每趟子都是由几条垄的玉米割倒后堆成一堆一堆的。
扒玉米的时候,人的双腿就跪在这一堆堆的玉米前,拿起杆儿上的玉米棒子,用套在小指上的竹签儿和铁钎儿,把棒子顶端豁开两瓣儿,然后用双手扒着两瓣儿用力撕到底儿,使金灿灿的玉米棒子露出来,再从根部把棒子掰下来,堆成堆儿。
这样玉米棒子和玉米杆儿就彻底分家了,每扒完一堆,就用高粱杆儿把剩下的玉米杆儿捆成捆儿,以便最后运回,分到社员家。
看着金黄色的玉米棒子展现在众人面前,铺在大地上,社员们自然是高兴,因为这是勤劳的果实,忙碌了一年的收获。
可是扒玉米这活计不是一般的累,自有它辛苦之处,一方面,扒玉米是徒手劳动,磨手磨的厉害。扒玉米是秋收的一项大活儿,北方的秋天天高云淡,气候干燥,玉米干得风一吹哗啦啦的,抓一把都有扎手的感觉。
扒十个穗儿,二十个穗儿还不会觉得磨手,但是,扒上个一天、半天的,手感觉就不是自己的了,会有手皮被磨光的感觉。
当然手上戴不了手套,裹一层破布,也可以减少对手的损伤,但是这手套一会儿就磨破了,再说了也影响速度。
老社员们由于常年累月的磨,早就磨出来一双如铁钳的大手,双手长满了老茧,自然不怕了。干活又快,又好。
只有像姚晟睿和狗剩这样的新社员,未经磨练的手是扛不住这样打磨的。扒玉米头两天还行,第三天就撑不住了,没办法,戴上一副兔子皮手套,虽然慢点儿,热点儿,好歹能一直干下去。不然真磨破了,这活可就干不下去了。
扒玉米还特别磨裤子,主要磨的是膝盖和大腿部分,因为双腿大多数的时候是跪在玉米杆儿上自然磨膝盖。手每扒一穗儿玉米都要连杆儿一块儿拿过来,自然磨大腿部分了。
所以每到收玉米时,人们穿的比较破旧的粗布裤子,新裤子只有傻子才穿着干活。
破裤子穿着一天活干下来,裤子被磨了隐约能看见里面的裤子,所以每到晚上家家户户的女人们要给男人们补裤子,或者是补自己的裤子,否则第二天就没法穿了。
就这样补着裤子收玉米,仅仅是扒玉米一项活儿,全体社员就干了二十多天。从扒玉米开始到结束便宜老爹补了四次裤子。
这还是少的,有的差不多两天一补,这样算下来十来次。这磨裤子老天‘厚待’的可不是一个人,而是‘惠及’全体社员。
扒完玉米,这裤子可就真是补丁摞补丁了,社员们依旧不能扔,明年还得再来。即使不能补了,有好的地方,剪下来当补丁,或者贴袼褙,纳鞋底做鞋用。
真正的是物尽其用,也是无奈,不这么过日子能成吗?每一分,每一厘都算计着。
这还不算完,玉米还得脱粒呢!交公粮人家收的玉米粒,可不要玉米芯。
收来的玉米在打麦场上晾晒已经有好几天了,所以玉米粒已经很干硬了,徒手捡玉米会让手发痒而且有擦伤的疼痛感,而且越往中间玉米*发霉就越严重,所以要即使脱粒。(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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