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心易变,尤其他们这类人属狗的,别看现在坠入人生的谷底,到时候说翻脸就翻脸,不愿意提及自己最狼狈的时候。
等了老半天不见刘姥爷回应,刘淑英接着道,“爸,不想收拒绝就是了,这也不难!”
刘淑英想不明白为什么爸这么犹豫不决。
刘姥爷想了想说道,“淑英,你说咱们给妮儿找双眼睛,怎么样?大黄始终是条狗,妮儿再大一些,它可就驮不动了。”
来了,来了,她就知道,太姥爷被他的话影响了,妮儿尽量让自己的心跳正常。
刘淑英瞪大眼睛,一脸的不可思议,稳稳心神反问道,“爸,那家伙察觉了妮儿的眼睛,所以才会有此一说。”
真是好眼力,攻心为上,知道老爷子的软肋,小小年纪不可让人小觑!不过,哼!想拿捏他们似乎太嫩了点儿。
不得不说,刘淑英脑子转的快,眨眼间就想通了其中让老爷子犹豫不决的关跷。
当下刘淑英就炸了毛了,“那家伙居然敢如此?他现在的成分也敢想……”
刘姥爷低声说道,“淑英你着相了,这成分论还能一直存在下去,你没看那小子的面相吗?”
随着修为的增加,刘淑英看相的本事也是一日千里,当然这些现在在他们眼里都是小道而已。
刘淑英压低声音道,“他就是有朝一日咸鱼翻身。爸,咱坚决不能收他,这小子心思不正,如此不择手段,为达目的居然把自己的后半辈子都搭进去。”刘淑英坚决摇头不赞成道,“不成。不成!将来有更大的诱惑在,他还不把咱们买个底朝天。再说了万一咱们不在了他欺负妮儿咋办?爸,你可不能犯糊涂啊!”
对!对!姥姥说的太对了。那小子一看就不是好人,心思诡诈!
刘姥爷哭笑不得道。“淑英你想哪儿去了。那小子是什么,还妮儿说了算。”
刘淑英闻言冷静了下来,“那小子心思够细腻的,开春渐暖后,妮儿成天往外跑,就没人发现妮儿的眼睛有问题。”
“是啊!可惜了那么好的天赋。”刘姥爷叹息道。
习武并非一蹴而就的事情,找一个良师和正确的功法非常的重要,但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这就要习武之人的天分问题了。
“我摸过那小子的骨骼,骨骼清奇,百年不遇,绝对适合修炼道家功法。”刘姥爷说道。
练武之人首先要看骨骼,古代名师收徒的时候,都会先进行一番摸骨。这就是看徒弟的骨骼是否适合练武。
只有身体匀称,骨架平正,骨骼圆韵,根腱瘦而有力才能在习武一道上走的更远,所谓的后天努力。其实只是一句安慰人的话而已。
“爸。那你打算怎么办?”刘淑英问道。
“三个月之期,如果这小子能用这最笨的办法,坚持下去不起歪心。就授予他功法,也算圆了这师徒缘分,至于以后是龙是虫,就看这小子个人造化了。”刘姥爷给自己定下也给那小子定下一个期限道,“至于想做妮儿的眼睛,那小子还不够资格。”
“呼!”妮儿长出一口气道,总算老爷子不糊涂!
“怎么一个、两个,都是问题小孩儿。”刘姥爷自言自语道,“是不是要转转运!”老爷子哑然失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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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小猫踏着星光一路回了农场。站在农场墙外,退后几步。加速奔跑,蹬着墙一下子扒着墙头。一用力坐在了墙头,轻巧地跳下墙头。
一路小跑回到了猪场,猪场经过姚博远他们几个月的修整,已经大变样儿。
盖起了一溜的土坯房,其中一间就分给了钟小猫,吱呀一声推开房门,小猫摸黑点上搓成绳索的艾草驱驱蚊虫。
“是小猫回来了。”岑老听见动静打开房门出来问道。
“是我回来了,岑爷爷。”钟小猫应道。
“嗯!回来就好,赶紧睡吧!”岑老这才放心道。
“对了,岑老,姚司令说今晚会下雨,用不用去看看猪圈。”钟小猫出来问道。
“不用,猪圈地势高,排水也修整的完善,不会有事的。”岑老说道,“早些睡吧!我去提醒一下值夜的杨班子他们,夜里警醒着点儿。”
“岑老,还是我去吧!我跑得快。”钟小猫手里那这大蒲扇就出了房间,一路拍打着自己身上驱赶着蚊虫就到了猪圈。
猪圈顶棚挂着一盏马提灯,漆黑的夜里晕黄一片,温暖着大家的心。
杨班子听到咯噔咯噔的脚步声,起身出来问道,“谁!”
“杨叔,是我。”钟小猫应道。
“是小猫啊!这么晚了不睡觉来这儿干什么?这里味道不好闻。”杨班子隔着木栅栏挥手道。
“我来说一声,今儿晚上会下雨,杨叔注意一下。”钟小猫说道。
“知道了,难怪这会儿这么闷热。”杨班子嘴里嘀咕道,接着抬头道,“行了,赶紧回去吧!”
“那我走了。”钟小猫说道,转身离开,杨班子和同伴提着马提灯站在木栅栏前微弱的灯光照了一会儿直到听不见钟小猫的脚步声,才回身,去检查了一遍猪圈和排水系统,才回到木板上躺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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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暗中,钟小猫不停的奔跑,一个踉跄摔倒在地,紧接着看见一双大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
狰狞声在耳边响起:“说你的外公、外婆,历史上有没有变节的行为。”
“没有,没有外公、外婆是党最忠诚的战士。你们胡说,你们混蛋……”
狰狞声又起:“仔细考虑一下,坦白从宽,揭发你反动老子的罪行,争取宽大处理!”
“没有,没有!”
声音突然变得温柔:“乖!写下来,写下来,就有肉和白面馒头吃,不用再吃窝窝头,不用再关小黑屋,不用再去刨土坷垃……”
“不要,不要……我不写,我不知道写什么?我不要写。”钟小猫满身是汗,双手勒住了脖子,急促的喘息着。
轰隆隆……咔嚓……一道闪电划破天空,咆哮着从乌云之中冲出,冲向大地,天地见凝滞的空气放佛被撕裂一般。
“啊……”钟小猫一声吼叫坐了起来,浑身冷汗直冒,大口大口的喘息,噼里啪啦……豆大的雨点儿打在地上,原来下雨了。
钟小猫擦擦脸上的汗水,原来是做噩梦了。颓然倒在炕上,却再也睡不着了,听着外面哗哗的雨声,轰隆隆的雷声,能听见它们真好,不再是黑暗中寂静无声,能把人逼疯。
他都不知道那三百个日夜是如何活下来的,一定要活着,一定要活着,哪怕过着人不是人鬼不是鬼的日子,一定要活着出去,找到爸爸、妈妈!
直到接到外公不堪受辱自杀,外婆跟着殉情的消息,他彻底崩溃了,却也被放了出来,流放到这千里之外的农场里。
他没有想到自己有一天,还能被人像人一样的对待,这残忍的社会还有着一丝温情。
钟小猫双手捂脸,泪无声无息地从指缝中滑落,爸爸、妈妈你们在哪里,是否也如外公、外婆一般。
“砰……”一拳砸在炕上,鲜血四溅,咔嚓一道闪电打来,他的脸变的狰狞恐怖,俊美的脸上挂着嗜血的笑容,我一定会好好的活着,你们也一定要坚持下去,坚持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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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姑爷,这场雨怎么样?”刘姥爷站在堂屋前笑道。
雨从后半夜开始下了起来,一直下到现在,才有了停歇的意思,现在外面还不停的滴滴答答的。
姚长海乐呵呵地笑道,“姥爷,这场雨太棒了。”
“太姥爷,海叔早上好啊!”钟小猫连伞都没打就从外面冲了进来,拍打了一下自己身上的水花。
“下着雨,今儿不用给地浇水,你过来干啥?”姚长海扔给他一条毛巾道。
这家伙天不亮就跑来了,跟致远他们一样给水缸提水,或者提水浇地。搭理自家的菜园子,衣服被汗水浸透,宛如盐花。
真是伺候的精细着呢!干这干那的,直到跟着姚博远一起去农场上工。弄得姚长海怪不好意思的,这冒着雨还往这里跑。
钟小猫擦着自己湿漉漉的头发,抬眼灿然一笑道,“没关系,我可以劈柴,喂鸡、喂猪。只是海叔别嫌弃我干的不好。”
经过昨夜的噩梦他跟刘姥爷耗上了,以他现在的能力谈报仇谈何容易,他现在是好好的活着,当所有的路不通时,那么只有自己变强!只有强大了才能自保,才能报仇。
想通了这些,他干得更起劲儿了,似乎这手上的伤,也没那么痛了。
“姥爷,小猫今儿好像有些不一样了。”姚长海上下打量着挥舞着虎虎生威的斧头,不解道。
“藏得更深了。”刘姥爷轻蹙这眉头道,看着他眉头暗青减少了不少,知道这小子不会办傻事,知道自己几斤几两重。
但是刘姥爷的眉头反而更凝重了,这阴郁积聚起来,再爆发时可不敢想象。
不知道这现象是好?是坏?
做不做师徒没关系,刘姥爷不希望他的心灵扭曲了,对自己也好,对他的家人也好,还有对社会,也该帮他一把。大环境如此,不该由孩子来承担。
该怎样做?(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