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个猴还不快下来,把你爹累了着了。”姚奶奶赶紧说道。
姚军远咕哝道,“爹再不抱俺,以后想抱可就抱不起来了。”
一句话在场的人在无从指责了,可不是姚长河走的时候,姚军远才六、七岁还能抱的起来,现在嘛!想抱都抱不动了。
一句话说的姚长河愧疚不已,双眼顿时湿润了,激动地拍拍已经到了自己肩膀的姚军远。
再抬眼正好望见站在珠帘子外的三大娘,两人的视线交汇在空中,彼此凝望着对方。“对不起。”姚长河对着口型朝她说道。
三大娘摇摇头,袄袖子擦了擦夺眶而眼泪。
一时间大家都没有出声,等他们情绪稳定了,陆陆续续姚家人全都回来了,除了上班没回来的。
大家彼此寒暄,姚长河看着他们才一一对照着自己已经摸的发毛的相片,叫着他们的名字。
“好了,还没放工呢!现在上工去,三哥这一回在家住上二十多天,咱们有的是时间。”姚长海说道。
迎向姚爷爷和姚奶奶的眼神,姚长河回应道,“是!这一次过了正月十五才走。”
“好好。”姚爷爷高兴道,二十多天已经很难得了。
孩子们更高兴,“爹,那我们晚上在聊。”姚军远说道。
呼啦啦一下子人走没了,只剩下姚爷爷、姚奶奶和刘姥爷还有妮儿,当然还有主角姚长河。
“亲家姥爷,长河,上炕,上炕咱们在聊。”姚爷爷招手道,并挪了挪了位置。
姚长河脱掉身上的军大衣。军帽,拖鞋盘膝而坐在炕上,刚才顾着见面。衣服都没有来得及脱,这屋里烧着炕。热得慌。
“爹,我看着村子里好热闹,咱们村是不是要接上电了,我好想还听见杀猪的声音。”姚长河问道。
“是啊!”姚爷爷和姚奶奶把这几年的事情,朝儿子唠叨了个遍,虽然这些事情媳妇儿已经在心里说过了,不过他还是喜欢听爹娘唠叨。
妮儿双手托腮,支在炕桌上。打开天眼看着姚长河,身材粗壮高大,个子比同村的壮年男子高一头,看着比便宜老爹壮一些,高一些。
皮肤黑糙,估计常年风吹日晒的关系,方脸扫帚眉,生着一双目光犀利的虎眼,鼻梁高嘴唇厚,看上去是个狠角色。
他和便宜老爹很像。不过他棱角分明看着很凶,嗯!不如老爹柔和帅气,妮儿自私的想。
咦!好面相。左眉毛中间有痣,不细看还真看不出来。
相书有云:“眉里藏珠,大贵之相”??、“眉里藏珠、既贵且富”、“眉里藏珠,必有后福”等等。
眉中有痣谓之草里藏珠,这种人是智珠在握,聪明绝顶。不过眉中长痣的男性,野心是相当大的,他不甘雌伏,不愿屈居人下,受人支配。
相书有云:观相需定其命,需定其籍。需定其业,其后才可定富贵凶吉。凡眉中有痣者。皆为吉论。主相主聪明智慧,有过人眼界和思想。有智慧,心善而乐于助人,有很强的解决问题能力。
这眉毛里有痣,藏和显露的吉凶不是一概而论的,这也正是相学的最精妙之处。为政者宜藏,为商者宜显。从军者宜藏,从文者宜显。水人宜藏,火人宜显,女人宜藏,男人宜显。就是说,眉毛里面有痣的,从政当官的,痣藏在里面不宜发现最好。经商做生意的,痣显露出来更易生意通达。当兵或是军官,痣藏在里面最好,做文化的搞教育的,痣显露出来最佳。《孙子兵法》说兵善藏者藏于九地之下,老子也说,国之利器不可轻易示人。都可以吻合这个道理。
一身65式军服,体现了“三军一样,官兵一样”,“干部和士兵打成一片”。
军装简洁、朴素、实用,突出老红军传统,强调官兵一致,而且更加整齐划一。成为那个时代的标志之一。
衣服朴实无华,看的出来人也实在!
看样子这个三伯混的还不错,从口袋的数量上可以看出还是个干部,取消军衔开始解放军从排长到三军统帅的军服是一样的,只能够从口袋的数量区别干部(四个)和战士(两个),从衣服领子区别男女(小翻领)。
官兵的军服一律佩戴红五角星帽徽和全红领章,将之称为“一颗红星头上戴,革命的红旗挂两边”,从而体现官兵一致的无产阶级革命传统。
该系列军服在解放军军服历史上装备时间相当长,加之遇上了特殊时期,具有特色的红五星帽徽和红领章被奉为神圣的革命标志物,由此带动了席卷华夏大地的军装风潮。
就在妮儿和刘姥爷看姚长河时,姚奶奶也冲他唠叨完家里的事。
“大哥和小幺把爹、娘照顾的挺好。”姚长河动容的说道。
“俺们哪儿用他们照顾,俺们好着呢!”姚奶奶笑道,“这老胳膊老腿还能动,闲不住,照样出工,你爹的老寒腿也不发作了。这些日子就在牛棚照顾那些宝贝疙瘩呢!”
“你呢?你不知道俺们都担心死你了。就你一个人在外面。”姚奶奶抓着他的手始终不放。
“我,你们看到了好着呢!军队没乱,也没跟着瞎起哄。”姚长河接着道,“受到冲击的是军队院校和各级机关及以省军区为代表的地方部队。这些部队与地方联系大,纪律性较差,容易受到地方影响。
各个集团军、各军兵种有作战任务的建制部队,是中央直接控制的生力军。这些建制部队仍然坚守岗位,照常训练。”
简单的说一下自己在部队的生活。
姚长河没告诉家里人的是有些地方斗的厉害都动了枪,由军队接管了。家乡在他看来还算平静,就不吓唬老人家了。
“没乱就好,我们真怕你受影响。”姚爷爷关切地说道。
“让爹、娘,担心了。”姚长河不好意思地说道。
“养儿一百岁、长忧九十九。”妮儿摇头晃脑人小鬼大的说道。
“你个小鬼头。”姚长河有些讶异道,“咱家妮儿说话都这么老气横秋吗?”
“呵呵……成天跟着我们老人在一起,所以就老气横秋喽!”姚爷爷揉揉妮儿细软的发丝道。
“对了,亲家姥爷怎么碰见的三儿的。”姚爷爷可没忘了刚才刘姥爷说的话。
“哦!淑英回县里了,临近春节,都不回家过年,所以这拍电报,报平安的人就多了起来,需要她这个老手坐镇。和姚姑爷一起送淑英的时候,正好碰见了妮儿她三伯。”刘姥爷简单的说了一遍。
“大妹子回县城了,这马上要过年了。”姚奶奶随即遗憾道。
“大厨走了。”妮儿满腹怨气道。
“小馋猫,你太姥爷的厨艺也不差吧!”刘姥爷捏捏妮儿娇俏地鼻子道。
“不差、不差!”妮儿非常狗腿地说道。
“说开馋猫,这是我给妮儿带的。”姚长河扭身打开自己的帆布袋,从里面抱出一个铁皮饼干桶,递给了妮儿。
“谢谢三伯。”妮儿抱着冷冰冰的饼干桶,甜甜一笑道。
这个三伯好慷慨!铁皮饼干桶,在这个年代,相当于一件家具了。年轻人结婚,别人送礼时,有送暖水瓶的,送脸盆的,还有送铁皮饼干桶的。上面画着花好月圆,画着大胖小子抱鲤鱼,……不是每家都有这个的。
长方型,全铁皮制成,上面有一个很密封的圆形盖子,桶身上的画也非常有时代特色,工农兵大团结,下面写着香酥饼干,拼音写着京城两个字。
姚长河又拿出两瓶酒五粮液,红太阳特色五粮液标签,后面的也贴有语录标签,时代气息扑面而来。
“三儿,这酒可不好弄吧!市面上都没有,别说这五粮液了。”姚爷爷咂舌道。
“这个是别人的谢礼,还是托姥爷的福。”姚长河笑道。
“托我的福?”刘姥爷稍微一想就明白了,估计是药的关系。
姚奶奶他们还来不及细问,姚长青风风火火的跑了进来道,“三哥,三哥,你可回来了,我们都快想死你了。”
“小四儿。”
两人都是一脸激动,彼此打量着对方。
“小四儿越来越俊了。”姚长河打趣道。
“三哥就会取笑我!”性格大大咧咧地姚长青少有的羞赧道,“三哥这身军服真好看。”
“这么说三哥还没衣服好看。”姚长河双手抱胸好整以暇道。
“娘,你看三哥欺负我。”姚长青拉着姚奶奶的衣服撒娇道。
“田姑爷。”姚长河起身打招呼道。
“三哥。”田胜利高兴地叫道。
姚奶奶看着上工的都回来了,“咦!你大哥和小幺呢!”
三大娘说道,“大伯和小叔子去县里了。”她接着说道,“这不婶子回县城了,这一冬天没有住人,估计缺了柴火,所以大队长让大伯驾着骡车和小叔一道去送了一车柴火。”
“真是麻烦大队了,还特地出车。”刘姥爷赶忙谢道。
“应该的,用大队长的话来说:婶子帮了村子里那么多,一车柴火不算啥。”三大娘笑道,“半下午就走了,估计快回来了。”
“呶!回来了。”大娘说道。
大家都听到了院子外,兄弟俩喊着“爹、娘我们回来了。”
这下姚家人团聚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