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看,她这是怎么了?”
一名与怪物机甲适配成功的人类俘虏忽然看到了文雨舒的异样,指着她向身边的同伴说道。
那一名同伴也向文雨舒所操控的贝斯特看去。
只见原先是四肢着地的兽型怪物机甲贝斯特,忽然拱起了腰,像是在忍受巨大的痛苦一般颤抖了起来。
在它的身体上有一些尖锐的刺丛缓缓地冒了出来。
它的一对前爪也开始变化,纤细的前肢变得粗壮,爪子更是变得巨大犹如妖鬼。
后肢也变得粗壮了,关节弯曲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
贝斯特一声愤怒的长啸,后肢着地人立了起来,身体在站立的过程中,变得更为偏向人形。
“它的脸!”
看向文雨舒的那些人类俘虏发现连贝斯特的脸也开始发生了变化。
原本是一张猫科动物一样的圆脸,慢慢变成了一张更偏向人类的脸。
在人类俘虏们惊呼连连之中,贝斯特忽然张开了眼睛。
这时的贝斯特眼睛因为充血而变得通红。
在眼睛之中能看到的只有疯狂和凶残。
人类俘虏们还没有反应过来,就只看到一道白色的残影冲入了他们之间。
惨叫声响起,贝斯特变得出奇巨大的爪子横扫而过,一名人类俘虏操控的怪物机甲就被它一爪切成了两段。
鲜血洒出,腥臭的味道瞬间弥漫在了空地上。
文雨舒的鼻翼一抽,这时的血腥味对她来说比任何的香水都要更加的芬芳。
血腥味入鼻,疯狂的意念更是强烈。
‘血!我要血!我要更多的血!’
白色染上鲜红的爪子疯狂挥舞,其他的怪物机甲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那一只怪物机甲已经被文雨舒切成了十几块碎片。
怪物机甲连同在它体内的人类司兽人,都变成了一块块浸染着鲜血的尸块。
“草!”
一名人类俘虏先反应了过来,立即摆出了防御姿态。
虽然他的反应速度已经算是很快了,但在发了疯的文雨舒和贝斯特面前,这反应速度还远远不够。
几乎是在他摆出防御姿势的一瞬间,他的身体也同时变成了碎片,因为速度实在太快,切开的身体还来不及裂开,甚至因为体液的黏连,他还保持着完整的防御整整三个呼吸,才碎落到了地上。
文雨舒就像是一只闯进羊群的饿虎,双爪翻飞,利爪在空中划出森森残影。
在这爪子编织成的网格中,没有一个生物能侥幸逃脱。
人类俘虏的惊呼才刚刚响起,却在一瞬间就已经停歇了,因为在文雨舒的身边已经再也没有活着的生物能发出声响来。
文雨舒将染满鲜血的爪子递到嘴边,伸出长长的舌头舔舐着滴落的鲜血。
眼睛却还贪婪地盯着远处负责看管他们的怪物和人类士兵。
被文雨舒阴冷的眼睛盯着。
无论是那些人类士兵还是怪物,都由心底冒上来一股寒气。
身体难以抑制地抖动了起来。
一名人类士兵先经受不住这种恐惧,端起手中的步枪就向文雨舒射击。
文雨舒身体一晃,人类士兵射出的子弹就只能击中留在原地的白色影子。
文雨舒之字形向着看守们冲去。
端着步枪的人类士兵,眼球随着文雨舒的身体转动,勉强才能用目光追着她的身影。
但手中的武器却完全无法对她进行瞄准。
文雨舒越奔越近,在她身上残留的血腥味都已经扑到了士兵们的鼻子中。
人类士兵扣动扳机,他们无法对文雨舒进行瞄准,就只能胡乱扫射。
这样的射击根本就不能击中文雨舒,而且即使击中了又如何,普通的步枪或许对低级别的怪物还能造成杀伤,但面对贝斯特这种级别的怪物,作用就几乎为零了。
射击,在这时候,仅仅是一种发现恐惧的手段。是一种给自己带来虚假安全感的安慰剂。
利爪刺入士兵的腹部,人类的身躯对这样一只爪子来说实在是太过细小了。
文雨舒一爪子下去,那个人类士兵就成了一堆尸块。
文雨舒没有半刻停留,转身又冲进了看守群中。
惨叫声响起,如同刚才的翻版,在文雨舒白色的旋风中,没有任何人类和怪物能逃过死亡的召唤。
鲜血,尸块,惨叫声,死亡笼罩在空地的上方。
远处少年A的身边恭恭敬敬站着几只强大的怪物,与少年A一起往这边看过来。
看到文雨舒没有任何怜悯之心地将人类,怪物机甲和怪物,无差别地屠杀殆尽。
一只强大怪物不禁皱起了眉头。
“王,需不需要我出手阻止她?”
少年A抬起了手掌表示不需要。
在他的脸上露出了温和的笑容。
“看,多么美丽的身姿。”
“她就像是一朵在战场上绽放的鲜花。”
“她会将一切阻挡新世界到来的障碍都砍断。”
“她会成为新世界的王后。”
玻璃镜上的幻象消失了。
文雨舒的脸出现在了镜子上。
文雨舒曾经很喜欢照镜子。
她一直都知道自己很美。
她一直也很喜欢自己的容貌。
所以她很喜欢照镜子,看着镜子中自己比鲜花还要娇艳的面容,文雨舒就会很高兴。
在卫生间的镜子中欣赏自己刚起床有些睡眼迷离的样子。
在衣帽间的镜子中欣赏自己变换各种造型的样子。
出门之前也要再照一次镜子,看看自己的穿着打扮有没有什么不合适的地方。
但那已经是曾经了。
现在的文雨舒很讨厌照镜子。
或者说她很讨厌镜子中映照出的自己。
又或者说,她讨厌的就是她自己。
只要看到镜子中的自己,文雨舒的自我厌弃就会更加深了几分。
为了让自己看着不再像自己,文雨舒用一柄短刀把自己的脸狠狠地切开。
从左边额头经过左眼直切过嘴巴,让鲜血覆盖住自己的容貌。
等伤口愈合,看着镜子中扭曲的脸,文雨舒终于舒心了几天。
但很快,她就发现这也没有用,因为她厌恶的是自己,而不是镜子中映照出来的容貌。
“砰!”文雨舒用头狠狠地撞在镜子上。
玻璃镜面立即被她一下子撞碎,在镜面上出现了蜘蛛网一样的裂痕。
破裂的玻璃碎片刺入了文雨舒的额头,鲜血顺着她的脸落了下来,滴在地上。
“砰!”文雨舒再一次用头撞在玻璃上,玻璃碎得更彻底,而她额头的鲜血也更淋漓了。
“砰砰砰!”文雨舒一下一下不停地用额头去撞镜子,似乎不将面前的镜子彻底撞碎就不罢休。
鲜血已经模糊了她的眼睛,但文雨舒就像是没有痛觉一样,一下又一下,机械地撞击着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