肃申川脸上挂了彩,手臂上还有伤口。
而他面前站着两只怪物。
肃申川也没有去走廊。他随便逛了逛这栋楼,然后在二层的时候,直接从二楼窗户跳出去的。
而他刚到街上,他的面前便突然出现这两只颜料流体怪物。
和之前他们在顶楼序屹击败的那只一样。
浑身湿淋淋的颜料,没有五官,依稀可见的躯体,迟缓的动作。
肃申川看着这两只怪物,本想直接出手,又想起来这东西,碰不得。
于是就只能躲着来,偶尔看准机会攻击一下。
怪物躲开了。
一来一回,肃申川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扛不住,更何况不是,难免身上受点伤,流点血,肃申川不以为意。
肃申川本来还想动手,见怪物又不动了,他缓了口气。
怪物左右扭头,似乎是找不到肃申川了。
他十分敏锐的抓住了这个关键点,试探性的往旁边走了一步,怪物没有反应。
肃申川又跺了跺脚。
怪物突然看向肃申川所在的位置冲了过去,肃申川连忙向后躲开,翻滚一周又站起来,站在原地不动了。
怪物又一次左右探头。
肃申川:看来——怪物看不到玩家,它是听声辨位的。
他仔细回想了一下,怪物出现时,第一次是序屹把颜料盒放在地上发出咚的一声,而这次是他从二楼跳下来也发出了巨大的声响,所以怪物出现了。
想明白这一点之后,他放缓了自己的呼吸,待在原地一动不动。
目前这个东西他杀不了,个人技能他还没有了解过,所以肃申川选择静观其变。
怪物迷茫了半天,并没有找到肃申川,很快身体又化成了一滩颜体,没入了地面。
肃申川松了一口气。
阳光渐渐向西偏了一些。
他抬头看了一眼太阳。
作为一名军人,必须具备在野外作战的能力,包括看地图以及看时间。
肃申川根据太阳粗略的估计了一下时间。
立刻转身进入了那栋楼里,踏上了楼梯。
肃申川和祁无令的想法一样,直接去顶楼卧室。
现在那个所谓的画家被迷晕,所以他们现在上去不用担心卧室里的人会醒,方便他们找线索。
祁无令率先到了走廊,轻车熟路。
刚走上去,听到楼下有人,扭头一看,是肃申川。
祁无令扬了扬眉峰。
肃申川也小小惊讶了一下。
看来,幻境暂时没有了。
肃申川第一时间跟祁无令分享了那个怪物的弱点。
祁无令点了点头,表示了解。
二人一同踏上走廊。
在路过画作的时候,祁无令突然开口问了一句:“你之前在画中的最后一张看到了什么。”
肃申川迈着沉稳的步伐,严肃道:“我躺在了病床上,不省人事,周围还站着些医生。”
祁无令脚步一顿。
看来每一个玩家的画作内容都大同小异。
结合他之前分析过得内容,祁无令语调平缓的问道:“你认为那张画发生过吗?”
肃申川闻言,先是一愣,又仔细回想了一遍,又十分肯定的张嘴:“没有。”
“那你对我们所在的这个世界怎么看。”
肃申川停下脚步,又对上了祁无令幽深的眼睛,斟酌了一下:“不像假的,也不像真的。”
祁无令听到这句话,微微勾唇:“就是假的。”
肃申川诧异了一瞬:“假的?”
祁无令将自己在那间钟表屋子里,所看到的,简单概括了一下。
肃申川沉默了。
祁无令十分有兴致的开口:“你为什么会认为这个世界不像真的。”
肃申川叹了口气:“直觉。”
祁无令了然,大概是当过兵的原因,所以对某些真相有着强烈的直觉。
祁无令没在说话,不知不觉间他们走到了走廊的尽头。
肃申川跟在祁无令的身后,随着卧室门的打开。
他呈现出了警备姿势。
只要有人,他第一时间能先保护好自己。
门打开了,安然无恙。
床上还躺着那个男人,而序屹在旁边皱眉。
听到声音后抬头,在看到祁无令和肃申川来了的时候,眼睛亮亮的,他小声道:“哥们儿!肃叔!你们快过来看,这个人不是格都!”
说着序屹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脑瓜子,又道:“而且他这张脸还有点眼熟,你们看看认不认识?”
祁无令走过去看了一眼男人的脸。
肃申川也站在跟前多看了几眼,猛然开口道:“这是——”
祁无令接上了话,平静道:“医生。”
“啊?”
序屹大脑飞速运转——医生?
医生……卧槽!他就说怎么这么面熟?
是之前在走廊里挂着的那副画,他躺在病床上,而在床前站着的那个医生就是这张脸!!!
序屹又看了一眼这个男人,并不是很理解:“可他不是画家吗?怎么又成医生了?”
祁无令道:“你怎么确定他是画家?”
序屹对着他们身后的角落,伸手一指。
“看到那一摞纸和旁边柜子里的奖杯,都是这个男的得的。”
肃申川走过去蹲下,将东西捡了过来。
拿起了最上面的两张看了看。
祁无令伸手随意的翻动了一下后面的内容。
大体上了解了。
所以,这个人是画家,因为童年不幸,所以酷爱作画,碰巧具有极高的天赋,于是变成了天才画家,后来经历了变动,于是变成了这副样子。
祁无令沉下心来,慢慢思索。
什么变动能让一个人精神恍惚……
再也画不了画吗?
那和医生又有什么关系……
又为什么画家的脸和医生长的一样。
虽然画家后来变成了精神病患者。
如果要看医生也情有可原。
但和医生共用一张脸就说不过去了吧?
祁无令这么想着,又将目光移回了床上。
肃申川此时也眉头紧锁,显然,也没有头绪。
序屹揉了揉自己的脸,抬头望天:“这是个什么破游戏,还不如直接让怪物来砍哥,净搞这些!”
“看回头还没通关,我就得先疯咯!”
祁无令闻言,心神一动。
疯子……精神病——医生……
祁无令想到那幅画,躺在病床上的他们。
已经发生过的吗?
他眉心微动,那个大胆的猜箱又一次浮现。所以——或许有一种可能……精神病患者是他们自己。
如果把他们的身份带入到精神病患者的层面上,一切都很合理。
比如为什么会看到幻觉,为什么每个人想的东西不一样,为什么他们会看到这个奇奇怪怪的色彩世界。
精神病患者会把自己困在自己的想象里。
别人无法走近,他也无法出来。
所以,这个世界不是画家构造出来的,也不是一个画作空间,而是他们大脑内自己想到的画面。
他们把自己困在了这里。
祁无令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如果这是自己的精神世界的话,那是不是意味着,真正的他们此时就像那幅画作上面一样,躺在病床上,长眠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