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无令冷漠的踏进了这个大门。
序屹紧随其后。
进入植物园后是一条很长的直路,旁边是郁郁葱葱的参天大树,还有各种各样不知名的珍贵植物,路的中间每隔一段设有绿化栏,里面是观赏类植物,其中最显眼的就是连翘了,黄色的花朵迎风肆意生长。
路的尽头是一座类似于上世纪古堡的建筑。
远远望去十分庄严且气派。
古堡的前面是一个灵堂。
白色的布挂在架子上,垂下来堪堪离地。
遮挡住了里面的放置的梨木棺材。
后面有一个桌子,上面放了一个器具。
是用来插香火的。
祁无令和序屹在管家的带领下,来到了古堡跟前。
走近了看,发现偌大的植物园,将古堡围在了正中间。
此时也依稀有数人的交谈声音从门内传来。
管家开门了。
里面交谈的声音戛然而止。
祁无令看清了建筑里面的样貌。
华丽,宫廷,复古,优雅。
还有几十个人,贵妇与上了年纪的男人,以及和他们一辈的后代。
应当是别的受邀来参加葬礼的来宾。
祁无令神色自如的踏入到这片未知领土。
序屹也在默默的打量着这里的一切。
管家将人带到后朝主位上的一个年轻男子颔首,得到那个年轻男子的点头示意后默默退下。
祁无令将目光移向了这位男子。
他率先开口道:“小令你来了,怎么只有你和小屹两个人呢,伯父没来吗?”
序屹看了一眼祁无令,眼神疯狂示意:好哥们儿什么情况,难道我们进来早了?落下了一个Npc玩家?
祁无令并没有看懂序屹的眼抽风。
想到了先前系统给到的游戏前言。
他们常年在国外居住,应该不熟悉植物园的主人。
而邀请的是植物园主人亲朋好友。
那必定是有些年纪了。
年轻男子又称呼为伯父。
那称为伯父的人和他的父亲应该是亲兄弟。
这样想的话,他和序屹的身份应该是——这个男人口中伯父的后代。
理清缘由后。
祁无令微微俯身行了一礼,以表歉意。然后开始睁眼说瞎话:“父亲身体欠佳,不便回国出席明天的葬礼,所以由我和我弟弟代为出席。”
“这样啊……”
那个年轻男人喃喃自语,又看了一眼祁无令和序屹。
回过神又道:“那等你们回去之后记得代我向伯父问好。”
序屹悄悄拉了拉祁无令的衣角。
小声道:“这个男人是不是这个植物园主人的儿子啊?”
祁无令微不可察的点头。
序屹不太理解的询问:“那他按理来说,跟咱们应该是一个辈分的,为什么看起来跟咱爹关系很好的样子?”
……祁无令嘴角微抽。
他突然间有了一个爹?
但在看到序屹那认真渴望他回答的眼神之后,还是极其敷衍的回答了一句:“哦,许是忘年之交。”
序屹恍然大悟的点了点头。
呃……有点傻。
那个年轻男人又回到了主位上,站起来讲话:“好,现在人都到齐了,我简单说两句,先前在邀请函上也说明了,我哥哥作为植物园主人,精心打理着这里的一切。但由于过度劳累,终究还是永远的倒下了。”
“对此我十分难过,但我不能日夜悲痛,我需要扛起我哥哥身上的担子,承担起植物园主人的责任。所以我邀请了各位来到了这里,也很感谢各位的到来。”
“明天是我哥哥的葬礼仪式,今天就先早日休息吧。客房在三楼。”
“有需要的话也可以询问管家,辛苦各位了。”
说完便先行离开了,去了二楼主卧。
祁无令垂眸,已故的植物园前主人是哥哥吗……
他又望了一眼那个年轻男子的背影。
序屹也将胳膊搭在了祁无令肩上,纳闷道:“什么情况,去世的不是他爹?这怎么成他哥呢。”
祁无令没有表情的将序屹的胳膊拍下去。
抬眼,漫不经心的开口:“或许他爹,死的更早。”
序屹一言难尽,眉毛皱的都能打结了。
“这人看着挺年轻的,他哥哥应该就大他个几岁,年纪轻轻就死了,这么想想,他爹死的更早的话,啧,一家子都是短命鬼啊。”
祁无令没有回答。
只是道:“走吧,去三楼。”
两个人上了三楼,各挑了一间相邻的房间。
祁无令走了进去,虽然是客房,但空间很大,有一个洗手间和浴室,还有一个落地窗,方向正对着他们进来的大门位置。
从这个落地窗还能看到前院挂满白布的灵堂。
祁无令的眼神落在下面的灵堂,看了一会,天渐渐暗了下来,没有开灯的房间使得祁无令整个人融在了黑暗里,眼睛里明明灭灭的幽光使他看上去有一点吓人甚至于诡异又危险。
不过他并没有停留在那里很久,很快他收回了目光走回了屋子里,伸手摁开了开关。
唰——
一瞬间,卧室里亮堂了起来。
祁无令将外套解下来扔在了床边,抬手随意的将头发一扎,走出了房间,进入了隔壁。
序屹看到来人是祁无令,立刻从床上跳了下来。
笑嘻嘻的:“呀,哥在这房间都快无聊死了,刚想着要不要去隔壁找你玩,哥们儿你就过来了。”
祁无令没有回答。
自顾自的坐在了床边,双腿交叠。
措不及防的问了一个问题:“你认为我们是以什么身份来到这里的。”
由于问的突然,序屹一愣,还伸手拍了拍自己的胸脯:“艾玛,吓到哥了,咱下次别突然说话呀,心脏病都吓出来了。”
缓了缓又想到祁无令问的问题,道:“他爹兄弟的后代呗。”
祁无令点头:“今天在大厅见到得人都是上了点年纪的男人和贵妇,带着自己的后代。”
序屹点头:“对啊。”
祁无令继续道:“如果死去的是他爹的话,请这些人都没有问题,甚至是我们那个所谓的父亲。但死去的是他哥哥,受邀人当中,没有一个看起来是他哥哥的朋友。”
这——
序屹闻言,蹙起了眉。
这么一说还真是。
“今天来的倒全像是沾亲带故的直系亲属。”
祁无令开口:“这并不像是哀悼,更像是某种家族大事的场合。”
序屹神游天外的想:“家族大事?会不会我们的游戏任务是争夺财产?”
“哥们儿你想想,咱爹与那个植物园前前主主人是亲兄弟啊,万一遗产还没分呢,所以今天那个男人好不容易熬死了他爹和他哥,财产终于落到了他的手里,然后他目标就是杀了这里的能继续遗产的后代?搞不好没准他哥就是他杀的呢。”
序屹认真的分析,甚至越说越觉得自己分析的十分有道理。
“这么一想还想符合这个惊悚游戏的,你看,哥连他为什么要杀我们的借口都给他找好了!”
……
祁无令面无表情的看了一眼序屹的热血发言。
合理怀疑,序屹是不是家族斗争互相拉踩的戏码看多了。
唔……分析的很好,下次不要分析了。
祁无令内心平静。
人如果在触及利益的情况下,那今天见面嘘寒问暖之后不出三句话,就会切入主题。
绝对不会,在有利益纠葛的情况下拖延时间。
而且来宾都是上了年纪的老油条,如果要争夺财产的话,不至于拖到现在。
一个新继承植物园与古堡的年轻人,能够在父亲与哥哥都死亡的这种情况下,还能稳定不被架空,还能举办丧葬礼,就足以证明新上任的年轻男子有一定手腕。
至于是什么手腕……
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可以肯定的是,年轻男子,有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