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阴影,光明才能更加耀眼。
于凡的话让大家觉得又好奇又迷茫。
于凡也不继续卖关子了,说道:“其实席宏利动用的化学品不是光气,而是氯仿!”
郭钠似乎有些明白了,说道:“氯仿?!”
于凡:“没错。氯仿,一般指三氯甲烷,无色透明液体。有特殊气味。味甜。高折光,不燃,质重,易挥发。纯品对光敏感,遇光照会与空气中的氧作用,逐渐分解而生成剧毒的光气(碳酰氯)和氯化氢。可加入0.6%~1%的乙醇作稳定剂。能与乙醇、苯、乙醚、石油醚、四氯化碳、二硫化碳和油类等混溶、25℃时1ml溶于200ml水。相对密度1.4840。凝固点-63.5℃。沸点61~62℃。折光率1.4476。低毒,半数致死量(大鼠,经口)1194mgkg。有麻醉性。有致癌可能性。2017年10月27日,世界卫生组织国际癌症研究机构公布的致癌物清单初步整理参考,氯仿在2B类致癌物清单中。”
文锌:“啊?雷氡无是被这一个2B致癌物给弄死的?”
于凡:“正是。而且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一熙也是被氯仿迷晕的。”
一熙:“这么说来,好像是哦。我就是说昨晚怎么觉得房间里有一股甜甜的味道,我还以为是一瑞又把雪碧可乐什么的给我打翻了呢。”
一瑞:“爷爷,请把‘又’字去掉,我什么时候打翻过雪碧可乐了?”
于凡:“那就没错了。氯仿有很强的麻醉性,您就是这样不知不觉失去意识的。”
曹苯:“那雷氡无那里又是怎么回事呢?”
于凡:“很简单,只需要这一个大杯子。”于凡指了指书桌上的透明玻璃杯。
于凡接着说:“席宏利只需昨晚在跺幸六君子醉生梦死喝酒之时,回到了雷氡无的房间,将这个透明玻璃杯放置在书桌上,然后将高纯度氯仿倒入玻璃杯中,紧闭窗户。就这样,一个定时化学‘炸弹’便制作完成。接下来,阳光便是按下这个定时开关的杀人之手。雷氡无喝酒喝到了凌晨,稀里糊涂就回到了房间,倒床就睡,丝毫没有注意到有什么诡异之处。渐渐地,太阳升了起来,阳光刚好照射到了书桌上的玻璃杯。玻璃杯中的氯仿与氧气在阳光的照射下,发生了取代反应,氧原子取代一个氢和一个氯,生成了剧毒的光气(碳酰氯)和氯化氢。随着反应的进行,屋内的光气密度越来越大。就这样,雷氡无不知不觉便死在了房间里。而真正的凶手席宏利,此时正在和我们爬山,制造了完美的不在场证明。”
郭钠:“原来是这样啊。”
于凡:“而且,不出意外的话,席宏利取氯仿的时间正是昨天傍晚,晚饭前。我去狼圈附近找郭钠,偶然发现六匹狼集中在篱笆的一边,朝着收藏室的方向看去(433章伏笔)。当时我还觉得有点好奇,为什么狼都集中看向哪里。现在想想,应该是席宏利正好去收藏室取氯仿,所以狼才会盯着席宏利过去的方向。”
郭钠问道:“他还真是处心积虑啊,可是他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呢?”
于凡:“是的,动机到底是什么。刚才我只是推理出来了他的犯罪轨迹,接下来,我要寻找他的心理轨迹!”
一瑞:“心理轨迹?”
于凡:“每一个人的每一个行为,背后一定有它的心理逻辑存在,这些行为有意或者无意地透露着人们本身的心理状态。顺着这些线索,或许我们就能摸到作案者本身的心态。”
曹苯:“呃,老于……你能看出什么吗?”
于凡:“现在最明显的线索就是两具尸体。观察凶手对待尸体的方式,就能大致摸索出凶手的作案心态。”
一熙感到很怀疑地说:“据我所知,老席和这六个人完全不认识,他会是什么心态呢?老席为什么会对陌生人痛下杀手呢?老席不是变态呀。”
于凡没有回答,他盯着雷氡无的尸体发起了呆。
文锌:“老于,要不……”
“嘘……”郭钠对着文锌做了一个“小声”的手势。郭钠知道,于凡此时的大脑就像一个化学反应釜,于凡将这些匪夷所思的东西扔进这个反应釜,不管这些化学反应多么的复杂,最终都将从反应釜中得到一个最终的化学物质——也就是最终的答案。
“是愧疚。”于凡开口说话。可是他的话还是令人捉摸不透。
陈万锂:“愧疚?席宏利对死者表示愧疚?”
于凡:“不,恰恰相反,是尸体在表达愧疚!”
一熙懵了,问:“呃,于先生,您可否再说得详细一点呢?我怎么感觉自己有点跟不上节奏呢?”
于凡指向雷氡无:“你们看,雷氡无双手合十,放在胸前。这个动作是忏悔的手势!而吕氪隐的尸体被石刀子刺死,这个在希腊神话中代表着惩罚和正义。昨天晚上一瑞明明告诉吕氪隐不要用手指月亮,否则会被割耳朵。吕氪隐不听,今天吕氪隐的耳朵就被割掉了。这是报应的象征。”
于凡闭上双眼,进入了心流模式里,他感觉自己在一个虚无黑暗的夜空之中,眼前是一团黑影,黑影在不停地蠕动着。于凡知道,那是恶魔在躲藏。要想看清楚恶魔,就必须接近恶魔。于凡小心地向那团黑影飘去。于凡的心跳很快,他知道这样有些危险,可是他想看看恶魔的目的是什么!
于凡似乎要看清楚一切了,突然,恶魔牢牢抓住于凡的手!就像是黑洞一样吸住了于凡,于凡无论使多大的劲都无法抽身。于凡开始有些慌了,可恶,这是我的心流世界,我是我内心的主宰,为什么我会被控制住?于凡感到身体被吸向恶魔,身不由己。
恶魔竟然还开口了:“呵呵,在黑洞之中,光,也无法逃脱。都是身不由己。己不由心,身又岂能由己啊!”
怎么回事?心流模式竟然开始失控了?!
“于大哥!”是郭钠呼唤着于凡。
于凡猛然睁开眼,满头大汗,自己到底怎么了?
于凡擦了擦汗。郭钠关切地问:“于大哥,你怎么了?你还好吗?”
于凡:“嗯,我还好,不用担心我。我大概已经知道席宏利的内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