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花,你來了啊,金花。 ”我斜着眼睛朝着我侧面的教室墙角看着,同时大声喊道。
我把所有的赌注都压在了金花身上,虽然我看不到弗雷迪现在是什么表情,但我的脖子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的手臂在颤抖!!他把我割伤了。
“你的脸怎么了,金花,你想要说什么,是有人害死了你吗,你不是自杀对吗。”我继续对着墙壁说着话,而随着我每一次开口,在我身后的弗雷迪都明显地进一步动摇起來,他手上的铁爪子都因此而颤抖、碰撞,发出哗啦啦的声响。
“你说什么,你说他就是杀你的人,你要惩罚他对吗,你要他生不如死,要他体验一下你在学校的感受是吗,我知道了,我知道了!”
“她在哪,她在哪!!!!”弗雷迪终于忍不住了,他突然抓狂一般地大声喊道,金属爪子也总算是从我的脖子上移开了。
不过危机并沒有结束,弗雷迪依旧控制着我,他左手抓着我的头发,右手的爪子在身前乱挥着,好像是在驱赶着谁,但他面前明明谁都沒有。
“你不要过來,你不要过來!!别过來!!。”弗雷迪还在继续喊着。
这时他抓着我头发的力道已经小了不少,我可以自由转头了,同时我也惊奇地发现弗雷迪原本黑洞洞的眼窝里竟然生出了一对眼睛,而且那对眼睛直直地盯着刚才我所看向的那个空无一物的墙角。
那墙角依旧什么都沒有,但弗雷迪似乎能看到些什么,他的爪子已经不再毫无目的地乱挥了,而是朝着墙角的方向指着,他驱赶的对象已经非常明确了。
忽然,原本啥都沒有的墙角里有了一个模模糊糊好像水纹一样的轮廓,渐渐的,那个轮廓变得清晰了起來,一个穿着旧校服的女生出现在了墙角,她大小眼、朝天鼻、翻嘴唇……那就是丑女金花。
这就对了,我的赌注压对了。
现在的弗雷迪也好、教室也罢,这些都是梦,那个已经死掉的高帅富做的一场噩梦,我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让我进到了这小子的噩梦里,但如果一切都是他想象出來的,那我只要进行适当的引导,那他所害怕的东西就会出现在他的梦里。
我猜他害怕的是金花,现在看來我猜对了,他确实害怕金花,而且还不是一般的害怕。
金花的出现也彻底化解了我的危机,弗雷迪的手终于从我的头上拿开了,然后他踉跄着退到墙角两手抱着头,然后就蹲在墙角全身瑟瑟发抖。
我趁这机会赶紧站起來往金花那里跑,金花好像根本沒有看到我一样,她只是径直朝着墙角的弗雷迪走了过去,有了金花这个强力的盾牌我总算可以松一口气了,我就站在金花的身后看着墙角的那个可怜虫。
现在,弗雷迪已经消失了,蹲在墙角的人变成了一个穿着校服的男生,他完全沒有了之前那种杀人的气势,剩下的就只有胆怯了。
“你对我做过的事,我今天要在你身上再做一次!”
金花并沒有说话,说话的是我,我站在金花身后边往前走边给她配着音,虽然我的声音明显是男声,但高帅富同学似乎根本沒听出來其中的差别,他依旧蜷缩在那里不停地喊着:“别过來,你别过來,我不是故意的!”
我一看有门,便继续配音道:“不管是不是故意的,我是被你害死的,这你必须要承认!”
“好吧,好吧好吧,我承认,是我推你掉下去的,我不敢跟他们开那种无聊的玩笑,对不起。”高帅富同学继续向我爆着猛料。
推下去,玩笑,这两个关键的字眼基本上可以让我猜出事情的大概了。
高帅富同学应该和金花是同班的,我可以想象这两个人在班级中一天一地的处境,在我学生时代的时候也已经会开一些小玩笑,比如让班上最帅的男生去跟班级最丑的女生表白之类的,我想高帅富和金花之间发生的事情多半就是这了。
高帅富因为一个玩笑去向金花表白,金花很清楚这只是班级里那些讨厌鬼在捉弄她,所以她和以往一样选择躲开,可惜她逃得不够彻底,她躲到了窗口,但是班上的人却推着高帅富继续进行表白行动。
我想大概是有人在高帅富背后用力推了他一下,结果这小子往前一冲,金花向后一仰,结果金花就这样被高帅富从楼上给推了下去,因为是仰面摔下去的,所以金花后脑先碰到了雨搭,就这样被摔死了。
这种意外我是可以理解的,但问題的关键并不在这里。
金花的尸体一直到发臭了才被发现,所以当金花意外坠楼之后班级里所有人都选择了沉默,沒有任何一个人报案,不仅如此,雨搭上躺着一个人这应该是非常显眼的,不会始终沒有人注意到,我想班上的人不只是沒有报案,他们还在金花的尸体上面加盖了一层东西。
我猜出了大概,但也不敢咬得这么死,一旦我说错了话,高帅富就会从这个生动的噩梦里醒过來,到时候我就真完蛋了,所以我依旧试探性地说道:“意外的事我沒什么好怨恨的,但是后面的事情是我绝对不能原谅的,你们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
“对不起,都是……都是他们……”
“是你!!。”我厉声打断了高帅富同学的话。
高帅富猛地抬起了头,还好,他的目光并沒有投向我,而是继续看着金花,这一眼让他整个人都傻了,他嘎巴了两下嘴,最后垂下了头低声嘟囔道:“是我的错,是我求他们不要声张的,我让他们用班上的那些旧旗子扔到雨搭上盖住你,他们也说那只是一场意外,沒必要因为一次意外就毁了我的人生!”
“但是你毁了我的人生!!!”
我确实打算开口反驳高富帅的话,可是有一个声音却先了我一步!!是金花,走在我前面的金花竟然自己开口回击了,这样戏剧性的变化让我干脆不再出声了,只在一边静静地观看随后的发展变化。
高帅富彻底崩溃了,他变蹲为跪,一边哭一边给金花磕头道歉,金花这边则不再开口说话,只是冷冷地盯着高帅富看。
过了好一会,高帅富终于换了台词,他求饶道:“我知道错了,求你放过我吧,让我死了吧,就让我死了吧,别在折磨我了!”
“不可能,你会永远留在这里,你说过喜欢我,那就要负起责任來,你是我的人,活着的时候是,死了的时候也是,你别想从我的梦里离开,永远都别想。”说着,金花走到了高帅富的面前轻轻地抱住了他,接着金花又回头诡异地冲着我笑了一下。
我全身不禁一冷,但就在我刚要发问的时候,我周围的一切都变了样子。
教室沒有了,金花也沒了,高帅富也同样沒了影,我又一次回到了先前的别墅里,所有的人也都在,只是每个人的脸上都或多或少有些变化。
“雷声,你脖子。”乔伟跑过來对我道。
我在脖子上摸了一下,上面有不少血,不过伤口好像并不深,起码我现在已经不会感觉到疼了。
“我不要紧,你咋样,刚才看到什么了。”我问乔伟道。
“我看见金花了,在一个山坡上,挺漂亮的一个地方,我跟她说话她沒搭理我,然后站了一会我就又回來了,你那边是啥情况,怎么还挂彩了。”乔伟问。
“我他妈的遇到弗雷迪了,还好我够机智……”我也简单把我遇到的情况跟乔伟说了一下。
这时候常乐好像也清醒过來了,他也和乔伟一样先汇报了一下他所进入的“梦境”,接着又问了下我为啥脖子上有血。
常乐所看到的跟乔伟差不多,也都是金花一个人在站在一片空旷的地方,似乎也只有我是特殊的,我想这个特殊性应该是因为林帆和金花他们都是一个高中的,或者是因为林帆之前也曾经出现在这个梦境之中,只是林帆自己并沒有意识到这件事。
我看了眼屋子里其他的人,他们一个个也都面露惊愕,因为原本散落在地上的高帅富的尸体碎片也不知是什么时候自己拼接在了一起,而他的姿势也同样让我感到无比吃惊,他跪在地上好像是在磕头,姿势就跟刚刚我在那个噩梦里看到的一模一样,只是他身边沒有金花而已。
我赶紧把常乐和乔伟叫到房间外面,然后对他俩道:“我觉得咱们弄错了,发动魇术的不是这个高帅富,好像是他妈的金花,好像你师傅也沒特别说过鬼不能使用魇术吧!”
“嘶。”常乐抽了一口气,“这个他老人家好像还真沒提过,话说,你这么一说我还真觉得事情有些奇怪了!”
“这样,我來找金花和高帅富的鬼根,雷声,你跟常乐到楼上去,看看是不是还有人在跳楼,把他们都拦下來。”乔伟道。
我这才想起來刚刚有好多人跳楼了,虽然我这体型往楼顶跑有些费劲,不过比起留在这个房间里,我还真觉得楼上更安全一点,于是我冲乔伟一点头,然后便和常乐一起把高帅富家里的那瘦管家给拽了出來,让他给我们指上顶棚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