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我面前的女人神圣、高洁,如果有人把她看做是女上帝我完全可以理解,不过对于我來说,即使上帝真的存在我也必须跟他对抗,因为福神都可以杀人,更何况上帝,而且这个女上帝已经蛊惑了两个人去进行谋杀。
这次她出现在了我的面前是想让我也替她行使什么惩戒之剑。
我对这些并不感兴趣,因为我知道她不是上帝,只是一个应人愿而变成这幅模样的鬼魂。
在重新整理好思路之后我也立刻将手里的套索朝她丢了过去。
可是……可是我的左手只空做了一个投掷的动作,我的手里根本沒有任何东西,不只是我的手里,我身上的衣服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那女上帝虽然也露了点肉,但起码还有几块布条在身上挡着,可我这边连片树叶都给沒我留。
这下我吃亏可吃大发了。
不过我很清楚这些都不是真实的,就算是真实的我也不惧,被她看了又如何,反正她也是个鬼。
想通了这些我反而更坦荡了,我就这么站在那女上帝的面前,也不遮也不挡,不过我现在也拿她沒有任何的办法,只能静观其变。
“孩子,你对我有所怀疑!”
和月读那时候的情况一样,女上帝并沒有开口讲话,但她的声音却直接进入到了我的大脑,而且还是中文。
“你别跟我套这种近乎,在我们国家这叫占便宜,你如果非想跟我沾点亲戚那你就直接叫我爸爸。”我随口应道。
“对不起,我犯了一个错误,在你的信仰当中或许并不将我看做天父……”
“抱歉,我沒有什么信仰,而且就算我有信仰也不会将你这种造型的人看成是天父,或许你可以找泰国人问问看,他们那边好像挺流行你这一套的!”
女上帝的声音并沒有再出现,不知道是不是被我给气的,又或者她在想其他什么方法來跟我进行“友好”的交流,不过她无论怎么努力都不会成功,因为我压根就沒打算跟她好好谈。
果然,在等了大概有半分钟后她的声音又出现在了我的脑袋里,不过这次她不再跟我进行任何形式的交谈,而是像播报新闻一样用客观而且不带任何感**彩的语气说道:“他是一个园艺工人,技术很不错,人缘也很好,但是他有一个坏习惯,就是袭击单独身的老太太……”
在女上帝讲述的同时,我周围的一切瞬间发生了改变,就好像我用光速转移到了另一个场景一样!!这里是室外一户人家的花园,花园面积很大,里面种植着很多园艺花草,在花园的另一端是一座豪宅,豪宅的门口站着一对男女有说有笑。
我对欧洲人的生活水平了解的不多,不过就我目前在伦敦住的这几天來看,好像绝大多数英国人也都是住公寓的打工上班族,能住得起这么阔气房子的人应该并不多。
那对男女距离我大概二十米,不过他们似乎看不到我,即使我朝他们挥手他们也丝毫沒有反应,依旧在门口聊着,在花园的另一边,有一个留着络腮胡,戴着茶色眼镜的男人,他个子很高,但非常的瘦,最好笑的是他脑袋上顶着一个鸡窝似的爆炸头,让他看起來好像一个大头锤。
虽然相貌有些滑稽,但他修剪园艺植物的技术貌似非常高超,整个花园里的植物都被他修剪成了花瓶一样的形状,这与整个豪宅的高贵风格非常搭配。
“这就是我说的那个人,这是他平时工作的样子,他的客户范围很广,有成功商人,有政客贵族,也有普通的家庭……”
随着女上帝的解说,我身边的景物再次飞速变换,这一次我來到了另一个花园,这个花园比之前的要小很多,与其说是花园倒不如说是一户普通人家的后院,院子里也只有几颗小树而已。
有三个小孩在院子里玩耍着,一个年轻的保姆在一边悠哉地看着自己的书,那个爆炸头竹竿拿着他修剪树枝的大剪刀将院子里的小树修成了小动物的样子,孩子们也因为这个创意而欢呼雀跃。
一瞬间,场景再次变换,这次我沒有出现在室外,而是來到了一个昏暗的房间里,这里看起來像是一间卧室,房间的布置很简单,双人床上仅有一床被子和一个枕头,看到这我也立刻想到了女上帝之前提到的关于爆炸头的“坏习惯”。
忽然,房间的门咣当一声被撞开了,一个老太太倒退着进到房间里,而且一边退一边摆手求饶,可是紧跟着她进來的人并不给这老太太任何机会,他一脚将老太太踹到了床上,然后便将一把大剪刀用力地刺进了老太太的肚子,血汩汩地从伤口涌出來,浸透了整张床。
老太太几乎在被刺中的下一秒就咽了气,可是行凶者却还不停地将手里的剪刀翻滚着,用锋利的剪刀头在老太太的肚子里用力搅拌,一直到老太太的内脏全部被挖出來散得满床、满地都是。
最后,行凶者从嗓子眼发出“咯咯咯”的笑声,让声音简直令人作呕。
我看到了杀人的全过程,也看到了行凶者的脸,以及他那标志性的爆炸头。
“这就是我想让你看的。”随着女上帝的声音,我身边的一切又一次发生了改变,我回到了最开始那一片空荡的白色之中,女上帝也再次站在了我的面前,这一次她改变了风格,她开始张口以正常的方式跟我说话。
“你看到的人他的灵魂已经彻底的腐化,他已经无法得到宽恕,我们需要对他进行惩戒,而你便是行使这把惩戒之剑的人!”
说着,女上帝将右手向前平伸出來,在他的手掌中慢慢的浮现出了一柄长剑。
那柄剑看起來并无什么出奇之处,既沒有奇特的造型,也沒有镶嵌什么名贵的宝石,就连剑刃看起來都并不怎么锋利,但这些并不是我需要关注的,我应该在意的是女上帝想要我做的事情。
“我不会替你杀人的。”我直接拒绝道。
女上帝露出了笑容,她道:“我不是要你去杀人,而是要你去救人,在明天晚上八点他会再次动手,如果你不去阻止他,那么将会有一位无辜的老人因此丧生,我可以看到你内心的正义,但同样我也可以看到你手上的血,为什么你可以为了自己存活而杀戮,却不能为了救他人一命而手刃恶人呢,这难道就是你心中的正义吗!”
女上帝的质问让我无言以对。
我在三梁子村见证了张宇迟杀死那些嗜血村民,我也曾经为了自保开枪把一个放火杀人的疯子打成重伤,在朝圣岛上经由我手而死的人就更多了,我从沒有因为我杀过人这件事而感到内疚,也沒有任何的负罪感,我曾经将原因归咎于血太岁,但事实真的是这样吗。
或许一切只是因为我不愿意去承认,所以我一直在对自己进行着自己催眠。
我做的都是对的,我杀的人都是无药可救的恶魔。
如果是恶魔就该杀,那么我为什么要留着那个爆炸头在世间继续作恶,如果我能阻止他的话,我为什么不去阻止。
“看來你已经做出了选择。”女上帝微笑着对我说道,同时他手里的那柄长剑也漂浮到了我的面前。
我不知道我心里究竟在想些什么,但我的手已经伸向了那柄剑,并将它牢牢握在手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