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在走投无路的时候会选择接受一切可以得到的外界援助,唐辉虽然沒到走投无路这种地步,但他确实为这个月发生的命案而抓狂。
一切看起來都是意外,毫无疑问的意外,但五名死者之间却又明显存在着联系,作为一名有着极强责任心的警察,雷启山绝对不会对这些明显的关联性视而不见,所以麻烦也就接踵而至了。
雷启山是队长,与上级的沟通交流是他的工作,而实地实施调查的是唐辉他们这些刑警,雷启山希望唐辉他们可以找到有价值的线索,但这很难,非常非常的难。
所以唐辉选择相信我要讲的一切,而我也将过去一个多月我在那座朝圣岛上经历的一切告诉了他。
听完我的话后唐辉的反应很有趣。
他一开始想笑,但很快他又忍住了,并且严肃地点了点头道:“你认为杀人的是……是死神!”
“是什么神我不知道,准确來说是不是‘神’干的我都不能确定,不过我总觉得会出这样的事有我的责任在里边,所以我应该帮些忙!”
“好吧。”唐辉妥协似的地轻呼了一口气!!看上去应该是并沒有把我说的当一回事,尽管他答应过我“宁可信其有”这个前提。
答应我之后唐辉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
“雷队,我唐辉。”电话很快就拨通了,看來我加入调查还是需要申请一下。
唐辉在电话里简单把我要协助调查的事跟雷启山说了下,之后便连连点头说着“是”,挂断电话之后他立刻微笑着对我道:“雷队同意你帮忙,但要我全程跟着你,以免你犯一些错,影响到侦破正常进行!”
“犯错,犯什么错。”我不喜欢被人小瞧。
“很多,比如进入现场的时候需要注意的事项,不能使用死亡现场的厕所,不能在现场吃东西、吸烟或者携带任何容易产生误导的物品,还有……”
“好了好了。”我连忙摆手打断道:“我明白了,我保证听指挥,话说,你刚才说我可以跟你去死亡现场!”
“对,雷队刚刚告诉我的,四天前一个幸运儿中奖了,我们对他进行了保护性监视!”
“所以……”我插话道。
“所以如果我不给雷队打电话雷队也会联系我,因为那个幸运儿刚刚死了,就死在他家里!”
我并不会因为听到有人死了而感到兴奋,但可以第一时间去案发现场一看究竟却是另一回事了,关了店门后,我立刻跟唐辉赶去了那个幸运儿的家。
幸运儿名叫陈晨,是个女的,去年大学毕业,之前在一家豆制品厂做食品安全检验员,不过四天前他辞职不干了,因为她中彩票得了六十多万块。
跟动辄几百上千万的巨额彩金比起來陈晨中的这六十万确实不算什么,而关键在于她中奖的方式。
年后上班同事之间要小聚一下,从饭店出來之后陈晨准备坐公交车回家,于是就去饭店旁边的彩票站机选了一注福彩,结果就中了,而有了这笔意外之财后陈晨立刻辞掉了工作,而之后她的好运依旧沒有断过。
诸多与之前五名死者相似的经历让警方注意到了她,因为沒有切实的证据证明她会被杀,警察也不能因为一些猜测就24小时贴身保护她,所以只是进行了一些小范围的保护性监视。
为了不侵犯隐私,警察并沒有在她家里安装监控之类的东西,更不可能知道她在家里做些什么,一直到陈晨连续两天沒有出门警方才觉得不对,于是就去了陈晨的家里敲门,最后发现陈晨已经死在了家里。
大概的流程就是如此,唐辉在电话里问了下前后经过,然后也把这个过程转述给了我。
从中我并沒有听出什么有价值的东西,一切也都只能到现场再看了。
陈晨的房子不是她自己的,是她在租住的一间40平米的旧楼小房,那间房子现在已经被警察完全封锁了,刚一到四楼的楼梯口我就看到了大批围观的人,我和唐辉还要分开人群才能进到里面。
守在家门口的警察又是认得我的,一见我过來他明显愣了一下,然后手指着我并用奇怪的眼神望向唐辉。
唐辉赶紧摆手道:“头儿还沒放弃治疗呢,别担心沒用的!”
“他是沒放弃,不过我们快了!”
“什么意思。”我插话问。
“你们进去看一下就知道了,不过现在还不行,得等技术中队的人取证拍照,他们说ok你们才能进!”
这个流程我还是懂的,更何况唐辉已经提前跟我打过招呼,自然要好好配合才行。
不过我们在外面等待的时间并不长,很快两个拎着手提箱的人就从里面走了出來,尸体也用担架一并抬出來了,看样子现场已经沒有什么特别需要注意的地方了。
等这些人都撤走了,守在门口的警察也冲我们点了点头,于是我和唐辉戴好手套、鞋套、头发套,然后他在前我在后一起进到了陈晨的房子里,屋子并不是空的,里面还有两个熟面孔,我叫不出他们的名字,但知道其中一个是探长级别的,另一个估计是他对里的探员。
“雷队让我带雷声过來瞧瞧,看看能不能帮上什么忙。”唐辉进屋后便跟那两个探长打了招呼。
“这又是……”那名探长的表情突然变得紧张起來。
我赶紧冲他一笑,道:“我也不能确定,不过既然做了刑警队的顾问就得尽职尽责不是!”
“不管是尽职尽责还是其他什么,不过你算是來对了,这大概是我干警察这么多年來见过的最诡异的事了,一个月第六起。”探长一边说着一边朝我招手让我过去。
他带着我到了厨房的门口。
地上有一大滩血,看样子陈晨就是死在这里的。
“死者家里连一把刀都沒有,厨房里只有厨具但根本沒连接任何煤气或者燃气管道,她根本就不会做饭,也沒有能轻易构成她死亡的东西。”探长望着地上的血迹道。
“那她是怎么死的,凶器呢。”我怀疑道。
“凶器是一双筷子,我想她是把她一辈子的运气都用尽了,我真沒见过这么倒霉的人。”探长感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