芳香四溢,如梦如幻。
安然也不知道换了多少条婚纱,几乎每到一个婚纱的拍摄地,她就会更换至少五套婚纱。
今天拍完照,已经夕阳西下。
“大后天是两个侄子的百天小宴席,咱们应该赶得回去吧?青青上午给我打了电话,让我们务必回去,咱们满月酒都没去参加,她有点生气了。”
韩遇白背着安然。
女孩的婚纱纱裙漂浮在薰衣草花田中,随着男人的走动,偶尔拂来的微风,荡起裙摆。
“不是说想去赛里木湖玩一天吗?”
“时间来不及了,以后再去。”
“回民宿换了衣服,老公开车带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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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遇白在开车去的路上,预定了一套靠近赛里木湖的小别墅。两人到达目的地,临近傍晚。
里面的老板比较好客,主要也是因为韩遇白是明星,可以带动这边的旅游产业。
别墅老板赠了一个奶油蛋糕,当做迎客的礼物。老板家那几口人离开别墅的时候,说要与韩遇白合照被安然拒绝了,但他们还是拍了一张韩遇白和安然的照片。
也得到了应准,可以将这张照片挂在他们别墅房入住信息上。
二楼,露天阳台。
一张双人的吊椅,安然窝在椅子上,脑袋枕着韩遇白的腿。前边摆着一张茶几,上面有一个吃了几口的蛋糕。
赛里木湖夜晚的星空美丽安静,流星划过天际,银河清晰可见。
漫天繁星洒在湖面上,莹莹的月光点缀增添朦胧感。
“你什么时候这么大方,让他们把照片挂在住房营销信息上?”安然问。
“房子是免费的。”他说。
安然翻过身看着他,“你没给老板租金?”
“他不肯收。”
安然“戚”了一声,又转了回去,继续去看夜景。“用两天租金换影帝夫妇一张照片挂在网上营销,太划得来了。”
不过蛋糕倒是做得不错。
想着蛋糕,安然指了一下那鲜奶蛋糕,“老公你帮我拿一下。”
男人伸手切了一块装在盘子里,他拿着勺子挖了一勺奶油,就送进她嘴里,“有我做的好吃吗?”
“比你做的差一点,味道也还好。”
听到安然这么说,韩遇白就有了尝试一口的念头。他先是看了一眼自己盘中的蛋糕,最后将目光落在安然的唇上。
男人低下头,就含住了她的唇。
“好像挺甜的。”
安然翻了个白眼。
“蛋糕你也吃不完,老公帮你吃?”
安然从他腿上坐起身,“你吃,甜度还行,是你能接受的范围。”
她偏过头,就撞入韩遇白那双深沉的眸子。皓镧夜色中,韩遇白就那么盯着她看,仿佛就是在看一只到了嘴边的兔子肉。
被他盯了一会儿,安然才蓦地反应过来他所说的吃蛋糕是哪一类吃法。
安然旋即从吊椅上跳下来,拖鞋都来不及穿便往后退了几步,“韩遇白,这里是民宿,你又是大明星,万一房间里装了针孔摄像仪怎么办?”
“所以咱们今天晚上就好好地看夜景,看一会儿就老老实实睡了好吗?”她是受不起他的折腾。
主要今天还拍了一天的婚纱照。
这要是继续来一趟“吃蛋糕”小游戏,她大概能瘫。
韩遇白点了点头,示意她说的有几分道理。见他赞同了,安然才舒了一口气,又踩着小碎步走回去坐下。
“我又不吃人,跑那么快干什么?”她刚坐下,就被男人捞进了怀里。
安然白了他一眼,便靠着他继续看夜色了。
以前没结婚的时候,望着自己的偶像,无论是他的颜值、身材还是神态动作,落进安然眼里,她是腿软的。
现在结了婚,面对着自己的老公,无论是哪一方面,单单被他盯着看,安然都是腿软的。
以前是被他迷得腿软。
现在是怕他怕得腿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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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
上午他们驱车离开。
从赛里木到京城大概需要开十来个小时的车程,韩遇白叫了个司机,没有自己开车。
安然不让他开,说太累了。
最近他的小妻子倒是十分关心他的身体,方方面面都怕他累着。出国一个月拍摄婚纱,持续拍摄一两个小时,安然就要停一会儿。
让他好好休息一下。
路上安然睡着了,她最喜欢把身子都蜷缩在座椅上,然后枕着他的腿,睡得可香了。
韩遇白期间接了一个远洋电话,是席嵘打过来的。
“韩先生,研究院这边几位中医帮忙研究安安身体里的药,现在出了针对性的解药。药效大概有七八成,虽然不能药到病除,但是只要按时服用,一段时间后就会痊愈。”
“林先生已经把药带回了京城,大概这几天就会到了。”
此前,没有什么能比让安然的身子痊愈更令韩遇白惊喜的事了。
他与席嵘诚挚地道了一声“谢谢”,就在他准备再多说几个字的时候,睡着的女孩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
安然睁着眼睛望着他,呆呆地问:“遇白,你和谁打电话?我好像听到了药之类的字。”
韩遇白将手机从耳畔拿下来。
拿下来的那一瞬间,安然扫到了一个席字,与他通话的人是席嵘。那么,势必说的就是韩遇白的病。
安然抿了抿唇,她坐起身。
“没什么,白烨去意大利半年了,有段时间没联系,所以他给我打了电话问好。”他说。
既然他掩饰,安然也不拆穿他。
身体这方面问题,不能生孩子,也是男人心里的一大痛点,更对男人的自尊心打击很大。
安然也不会直接去与他说,安慰他,更是对他的打击。
女人往前挪了一步,坐在他腿侧的座椅上,像只懒猫窝在他怀里。“还有几个小时到京城呀?我有点饿了,想吃你做的雪媚娘,突然就想吃了。”
“大概还有三个小时。”
韩遇白揉了揉她毛茸茸的脑袋,安然打着哈欠,舒服地眯了眯眼睛。“老公,你抱着我我再睡会儿,到了你喊我。”
“好。”他亲了一下她的脸颊。
安然很小,相较于韩遇白来说更是小。窝在他怀里,仿佛他一双臂弯就能将人全部藏起来。
就是这么小的安然,他都令她吃了这么多的苦。
好在,她身体里的药可解除。等身体里残余的药性都消除了,再好生养着,她一定可以在不久的将来,做一个特别温柔美丽的妈妈。
男人这么想着,又低下头吻了吻她的额头。
与韩遇白想法相反的,安然心里想的是——她要去找一趟林深,顺带也与席嵘联系一下。
看看有关男性这方面的问题,有没有方法可以解决。再不济,她问一下二婶,看看二叔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导致与二婶结婚十年两个人都不曾生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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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北山别墅,是下午五点多钟。
安然一路睡到家,韩遇白将人从车里抱出来,从林荫道进入院子再进到家里,小白看见自己妈妈睡着了,都摇着尾巴闭紧了嘴不喊叫。
安然睡眠比较浅,韩遇白将她放在床上,离了那股熟悉的令她安心的气味后,她便醒了。
主卧里很安静,只有她一个人。
安然没有立刻出去,而是掀开被子下了床,走到沙发那边拿起自己的包,拿出手机拨了林深的电话。
“安姐?”电话一接通,传来的是林鹿的声音。
“林鹿,林深呢?我找他有点事情咨询。”
“阿深去国外参加学术研讨会了,他的手机没有带,留在了家里。不过他明后天就回来了,安姐你有急事吗?我可以帮你拨他研究院那边的座机。”
安然:“…………”出门不带手机,用研究院座机,这行为也真是够林深。
“不用了,那我等他回来再说,也不是什么大事。”
安然挂了电话之后,思考了一会儿还是决定拨了席嵘的电话。远洋电话,接通的速度没有那么快。
大概半分钟的样子,对方接通了。
安然先一步开了口:“席嵘,我是安然,你现在有空吗?我没有打扰你吧?”
“没有,有什么事吗安安?”席嵘问。
“我有一个问题想请教你。”安然一面说话,一面偏头看了一眼主卧房门,随后她还是觉得不太放心,于是走去了阳台接这个电话。
“席嵘,我想问,男人不孕不育大概是身体哪一方面出了问题?有什么解决的措施吗?”
“安安你这是……?”
“我就是替一个朋友问的,她怀疑她男朋友身体有些问题,她又不知道该如何解决,所以我替她来问问你。”
“哦,这样啊。”席嵘继续说,“我对男女性生育这方面研究不算深入,但是也有一定的储备量。男人不育的症状,有一点是很明显,很容易被发现出来的。”
“哪一点?”安然似乎很急切,席嵘一句话还没有说完,她就立马接了一句。
话说出口,安然也觉得自己有些迫切了,于是她掩饰般解释了一句,“我那个朋友有些急,与我说话时候还带着哭腔,所以我把你和我的对话录音,希望能尽早把录音给她听。”
席嵘“嗯嗯”了几声表示理解,夫妻间这种事,自然都是很紧张急切的。
席嵘:“男人不育,最明显可直接观察的就是他的J液。如果是液化状,那说明不行。如果是冻胶状或者是凝块,在37度的水温下浸泡5到20分钟转化为液态的话,那就说明是不育。”
“安安,你先让你的朋友看看,如果真的是这个情况的话,让他们尽早去医院做检查。如果不是的话,也去做个检查,也许是内部器官出现了问题。”
“总之,凡是还得去医院,经过医学器材检测,得出了具体的数据,才好判断到底是哪里有问题。”
安然都记下来了。
“谢谢你了席嵘。”
“没事,安安你也得自己注意身体。”
“嗯,你也是。”安然回。
挂了电话后,安然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随后才转身进了房间。
她将手机放在茶几上,看了一眼主卧大床的方向,她觉得应该试试,今晚就用这直接的方法看一看。
如果韩遇白确实是身体不好,她再去请教治愈的方法。
她想,在不被他知道的情况下,能够默默地将他的身体治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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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下了楼,小白旋即跑了过来,就绕在她脚边跟着她走。
厨房的方向传来香甜味儿,是韩遇白在做雪媚娘。
她在路上随口说了一句想吃,这个男人回来之后就去厨房做了。
她说的每一句话,他都仔细地记在心里。
安然走了进去,站在他身后,探出一个小脑袋,“好香呀,在做奶油吗?”
男人拿勺子挖了一勺奶油递到她嘴边,安然张嘴吃掉了,她还舔了舔自己的唇角,“真甜。”
“老公,你再做一个小蛋糕吧。”她踮起脚,韩遇白也默契地弯下腰,好让她贴在他耳畔说话。“昨天你不是想一起吃蛋糕吗?我今天晚上陪你吃。”
平白得了一个福利,韩遇白偏头上下打量了她几眼,“又有什么事情找我帮忙?”
“不是啊,就是想跟自己老公玩。你老是把我想得那么抠门做什么?我有时候也是很大方的。”
“你大方?”韩遇白摇了摇头,“宝宝做什么都大方,唯独某件事最不大方,抠门得很。一个星期能开一次荤,我都觉得你大方。”
安然伸手拿了一个刚做好的雪媚娘,“今天晚上奖励你,奖励你昨天陪我去赛里木湖看夜景。”
说完,女孩便从厨房跑开了。
韩遇白看着她身影消失在视线里,还沉浸在她给的“奖励”中没有回过神。
今天这么好说话?
平日里他得哄她好半天,才能把人哄到主卧里去。
韩遇白动手开始做草莓鲜奶蛋糕,刚洗了两颗草莓,手机就响了。他摘了手套,接通了席嵘打来的电话。
“有什么事吗?”他问。
席嵘停了一会儿,问:“安安是不是误以为你身体有问题?她十分钟前给我打电话,问及男人不孕不育方面的问题,说话说得含糊,没有一点逻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