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安然在浴室里久坐了一会儿。
面对韩遇白拿着卫生棉递给她的画面,她久久无法从那个场景里抽回思绪,以至于她的脸颊泛着红,一时间还褪不下来。
等稍微褪下来了,安然才从浴室出去。
主卧里,墙面上的家用投影仪亮着,里面正在放映一部喜剧片,是周星驰的电影。安然穿过走廊进到主卧,便听见星爷一如既往幽默的笑声。
她喜欢看周星驰的电影,经常是用来放松心情,她笑点低,就算是对着已经看了几十遍的电影,也经常被逗得乐趣横生。
韩遇白坐在床上,见她来,男人朝她使了个眼神,“茶几上放着红糖水,还煮了一份饺子。”
安然点点头,她走去茶几旁,先将那碗还热乎的红糖水喝了。然后端着那碗饺子,往床边走,就坐在床畔。
“你今天不看书了吗?”她偏头看了他一眼。
男人从床的另一边挪了过来,坐在她身后,从背后将人轻轻搂住。他的下巴搭在她肩膀上,“偶尔看看电影也好,你尝尝味道怎么样,我尝了一下有些淡。”
安然拿着勺子喝了一口汤,“挺浓郁的。”她又吃了个饺子,“味道还不错。”
她舀了个饺子,在他怀里转了个身,将勺子递到他嘴边,“还是不错的,馅料都是佣人调配的,你也别太挑刺了。左不过都是二十岁出头的小姑娘,宽容一点。”
听着安然的话,韩遇白张嘴吃了那个饺子的同时,还轻笑了几声。
自从花房事件,以及小新,安然便觉得他喜欢挑刺。若是换做另外什么事,她这么冤枉他,韩遇白一定据理力争。
但对于他刻薄刁钻对待下人和员工这事,他就不和安然多说。他还挺喜欢安然时常在他耳边念叨,要他宽容大度一点。
这样念着,让他有一种被自己媳妇儿约束的感觉。主要是,自己媳妇儿。
韩遇白在她含着饺子的时候,吻了一下她圆鼓鼓的腮帮子,“我还想再吃一个,突然觉得味道确实不错。”
安然点了点头,她又喂了他一个。
**
晚上睡得早,电影结束,大概九点半的样子,安然就脱了披纱掀开被子睡了。
韩遇白则坐在床畔开着电脑处理了一些工作上的事。
床头开着一盏微亮的照明灯,落地窗帘没有拉,窗外的月光莹莹地落在地板上。
韩遇白处理了一些有关皇庭娱乐扩张的文件和相关事宜,又看了几份收购华悦传媒的方案。将这些事情签字注明之后,江淮又发了一组照片给他。
是今天在南街和万嘉丽商场的照片,照片中的他与安然举止亲密,宛如一对热恋中的情侣。
看着这些照片,韩遇白渐渐出神,一时间忘了自己盯着电脑看了多久,久到他换了好几个姿势,他都没有察觉。
直到身旁入睡的女孩蜷缩了身子,韩遇白才回过神。
他将笔记本电脑合了起来,随手放在床头柜上。男人转过身,便看见安然小小一只缩在床上。
韩遇白俯下身,隔着被子伸手握住她的胳膊,“肚子疼?”
那次出外景拍戏,出现这突发情况,她便是连着几夜都睡不好。尤其是第一个晚上,她整个人都疼得虚脱。
痛经不代表身体不好,有些女孩子平日里身子养得很不错,鲜少生病,但痛经起来却是要命。
安然将自己团成一团,好像蜷着身子就能减轻些痛楚。
身子疼的时候,她脑子是放空的。听到耳畔传来熟悉又温柔的声音,安然本能地翻了个身,就寻着那温暖过去。
她伸出胳膊去抱他,“韩遇白我肚子疼。”
怀里落进一个娇软的身子,男人下意识就将人搂住了。她的身子轻轻发颤,闭着眼睛,嘴唇有些发白。
“之前喝了红糖水,晚上就会睡得好些,怎么这次严重了这么多?”
自那次出外景后,韩遇白便会有意识地将她的生理期记一记,一般快要到她生理期前后几天,他会将工作稍微推一推,让她休息几天。
同样,他寻了个中医问了些注意事项,便知道该让她喝热的红糖水,且谨防她再吃生冷的东西。
这也是他这么严令禁止她不准吃冰激凌的原因。
随着他日复一日的坚持和控制,安然这两年生理情况有所好转,至少不会像之前第一次疼得脸色发白额头冒虚汗。
但今天晚上,她身子发抖发凉,又是虚汗的前兆。
韩遇白伸手拿起床头柜上的电话,拨通了林深的电话,电话响了十几秒钟便通了,韩遇白先一步开口:“来一趟北山别墅。”
那一头的林深顿了两秒钟,“夜色深了,三哥这……”
“上个月你看中的那款医学器材明天就能送到你的实验室。”韩遇白打断他的话。
“三哥我有空,空闲得很,正愁着没地方去呢。现在才十点钟,夜色一点也不深,还早得很。我立马就过来,很快就能到北山别墅。”电话另一头兴奋的声音停了几秒钟,“但是三哥我过去干什么?”
韩遇白:“小然生理期身子疼。”
“好的三哥,嫂子身子不舒服,做弟弟的理应关心。我马上很快就到,让嫂子再坚持……”
没等林深说完话,韩遇白就挂了电话。
林深这人平日里很正经,斯斯文文说话次数也不多。但只要提及有关医学的事,尤其是医学器材,那他可以天花乱坠讲一通。林父林母因为他买器材花掉十几个亿这事,差点没和他断绝关系。
明明是林氏企业的继承人,非要去搞医学。
“……”
挂了电话,韩遇白搂着怀里的人。
他将自己温热的手掌放在她的小腹上,放上去一会儿,女孩的脸色好转了一些。
见如此,韩遇白便始终以这个姿势不动,生怕他要是手上的力度轻了或重了,影响了效果。
**
林深从实验室到北山别墅,原本四十分钟的路程,他硬生生只花了十几分钟。
老王在院子里接他,帮他提着药箱进了别墅。
林深便询问了一下情况,“嫂子每月都是这样吗?”
老王摇了摇头,“林少爷,我不太清楚,您还是去问少爷。不过既然能劳烦您大半夜跑一趟,那势必有些严重。”
到了主卧,林深被韩遇白勒令在门口站了一分钟。
得到允许进去时,便看见韩遇白将安然裹成了一个粽子,只露出一个小小的脑袋。
林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