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喝醉酒的安然很可爱。她会撒娇,会讨好,每一个动作,每一个眼神都让他受用极了。
韩遇白还是压着最后的底线,他依旧说:“你喜欢谁?韩遇白还是白瑜或者其他人?”
安然皱了皱眼睛,“喜欢你。”她说话的时候,还着急地望窗外的光景。
“我是谁?”
安然头也不转,目不转睛地盯着窗外,“韩遇白。”
“你看着我,看着我说我是谁。”
一来二去的,女孩鼻尖涩了涩,安然“哇”的一声就哭了。
见人哭了,这下子韩遇白慌了。他立马将人抱了起来,轻拍了拍她的背,“我让人送点烟花棒上来,我们去阳台放烟花。”
一面走路,韩遇白一面擦她脸上的泪,“不要哭了。”
走到语音通话设备前,韩遇白按响了通话铃,他吩咐服务员拿些烟花送来包厢。
服务员拿着烟花来的时候,窗外的烟火已经落了。
半壁江山的阳台很大,尤其是A层小型别墅式的包厢,阳台更是比卧室大。设备齐全,赏月赏星都是最佳位置。
袋子里装着仙女棒。
韩遇白也是头一次玩这个,以前只是见韩青青小时候玩过。他点了一根,自己伸手去试了一下这根燃着的烟火能伤到人的最大程度。
散射出来的金黄光并不会伤到手,只要不碰最里头那根燃着的芯。
试了一下安全度,韩遇白才重新拿了一根放进安然手里,“等会儿我给你点燃了,只准像现在这样拿着,另一只手不准碰中间的铁丝,很烫,知不知道?”
“嗯嗯嗯。”她点头,已经迫不及待了。
韩遇白给她点燃。
仙女棒燃起的那一瞬间,女孩的眼睛亮了,她立马从阳台沙发上蹦了起来,便四处跳跳跳,转圈圈。
韩遇白也点了两根,男人走到女孩身旁,一只手拿着一根正在发光仙女棒,轻轻地晃动着,“以后每年我都陪你放烟花好不好?”
“好!”她一口答应了。
“答应就不准反悔了,以后你每一年都要在。”
新一轮的烟花盛宴又开始了,“——嗖”的一声,一朵绚烂的烟火云朵便在夜空中尽情绽开。
安然“哇”的一声,就昂起脑袋呆呆地望着天空。
韩遇白站在她身后,静静地看着她俏皮的眉眼。
她喝醉了,现在心智被酒精扰乱,已经分不清谁是谁,也不会知道自己说过什么。
但是他还是当真了。
她说了,以后每一年都会陪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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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然昨天晚上闹到半夜,一直缠着韩遇白陪她放烟花。服务员送了三四趟仙女棒,都被她玩光了。
直到她完全累了,才乖乖扑进他怀里睡觉。男人将人抱去了浴室,给她洗了澡,将她抱回床上睡觉。
喝醉了的安然就是小孩子心性,晚上睡觉缩在他怀里,将他搂得紧紧的。
这一晚虽然没如韩遇白之前想的发生点什么,但他却睡得格外舒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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窗外的光线从飘窗的方向泄进来晃了一下安然的眼,女人便有了醒的迹象。
她动了动手,指尖所触及的地方传来几丝温热。
安然愣了一下,而后才后知后觉地睁开眼。晨起刚醒,睁眼那刻视线有些模糊,渐渐地,男人的五官在她眸子里变得清晰。
韩遇白睡着了的样子很乖。
记忆回潮,安然有些断片。她只记得当时在宴会厅帮韩遇白挡了几杯酒便有些醉了,之后怎么来包厢的她不记得了。
她还记得,她拉着韩遇白一个劲儿缠着他要放烟花。这男人拗不过她,便陪着她在阳台放了许多仙女棒。
刚进入这段婚姻时,她小心翼翼,与他刻意保持着距离。时间一点点向前走,他两好像又开始走近了。
慢慢地,她又找回了往昔的韩遇白。
那个眼内有星光,笑起来甜似糖的全民偶像。
与往昔还有一点不一样,那就是这个偶像从荧幕前下来后,是她一个人的。
占有欲是每个人都存在的私欲。
萌生他是她一个人的这个想法时,安然下意识咬了咬嘴唇。再抬起眸子望向头顶那张脸时,不免耳廓染了几抹红。
她抬头,与他的脸相差不过几厘米。
女孩凝着他的脸,将他的五官一点点映入眼眸里。她放在身前的手稍稍抵着他的胸膛借了点力,身子往上够了够,便将唇贴上了他的唇角。
房间安静,气氛更是温软。
碰到韩遇白唇角的肌肤时,安然睫毛颤了一下,像只因占了小便宜而暗自窃喜的小猫儿。
她的视线落在男人唇上,盯着她自己刚刚吻过的地方看了好一会儿,看着看着又低了低头,眸光都浸染了笑意。
安然暗自吐了几口气,抬起视线的那一刹那,就对上男人低头垂眸的视线。
望见韩遇白睁开眸子的那一瞬间,安然唇角的笑容都凝固了,她呆滞了片刻,脑子死机了几秒钟。出于人本能,吞吞吐吐解释,“我只是醒得比你早……”
研究表明,人在被抓包或是心虚的时候,是说不出有逻辑的话的。
显而易见,安然说出口的话她自己都听不懂。
脸前落下一片阴影,韩遇白弯下腰将人圈在怀里,他吻上她的唇,语调中带着轻飘的笑意,“把嘴张开。”
怀里那团小东西僵持着身子,韩遇白都被她逗笑了。
他记得以前宋怡在家里养了只土拨鼠,那小东西受到惊吓或是看到惊喜时,总是呆头呆脑地愣在原地。
那时他便总说宋怡那只土拨鼠蠢得要命,说宋怡要是再养着那东西,以后也会影响智商。结果宋怡转头就跟韩国出告状,韩遇白就被罚着擦了一个月厕所。“……”
今时今日他突然发现了宋怡的乐趣。
原来养只蠢傻的小东西,得到的快乐是无可言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