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着他阴阳怪气的语调,安然觉得这厮一定在心里编排她。她说:“她们是打扫卫生不佳还是饭菜做得不好?你跟我说,我明天告诉她们一声。”
男人的目光落在液晶电视上,他偏过头,看着安然,“确实饭菜不怎么样,那以后你做早晚餐,中午让佣人做送去皇庭娱乐。”
“她们做饭味道不合你口味,与我有什么关系……”
像是知道安然要翻白眼,韩遇白凝着她的眼睛,先一步警告了一句,“安然你再翻我白眼试试?”
听到这句话,先前正要翻的白眼强行被安然忍了回去。但对于他这声警告,安然还是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翻完之后她才猛地回过神,在他的注视下连忙往后退了好几步。见他眼神愈发沉,显而易见的危险。
安然站起身就往二楼的方向走,“我去洗澡了,我答应你提的要求。”
望着女孩匆忙离开的背影,男人坐在沙发上,嘴角轻轻扬了起来。
他愈发觉得安然脑回路新奇,可能不是脑回路奇怪,而是脑子有问题,简而言之就是蠢。
他见她因为断电,怕得跌倒在地上,心里有些涩。于是见到那群什么事都不做的佣人,便想发火。说要辞了她们,她却不停地问为什么要辞。
既然她问,那他就顺着杆爬。
早晚餐都由她做,看她还怎么早出晚归。
老王来的时候,韩遇白刚从沙发上起身。见韩遇白的脸色,便能感觉到男人此时心情颇好。
老王往前走了几步,恭谨地说:“三少爷,我已经投诉了铺设电路的企业,他们明天会派人来重新铺设温室那边的供电线,而且会照原价赔双倍。”
韩遇白“嗯”了一声,顺带说了句,“王叔,佣人留着,她似乎挺喜欢这几个佣人的。”
“好的三少爷。”
**
安然进了主卧,她的那条吊带裙便躺在枕头上。
看到那条刺目的鲜红色吊带裙时,她脚下的步子蓦地加快了。她走到床畔,将裙子从枕头上拾了起来。
她记得三天前早上换衣服的时候,她明明是把睡裙放在床边衣篓里的。
她的枕头与韩遇白的枕头离得很近,一想到韩遇白躺在这张床上,偏过头那张脸就能碰到她的睡裙,那画面,安然都不敢再想第二次。
攥着手里的裙子,安然往浴室的方向走去。
主卧的空间很大,窗外的照明灯很亮,光线透过窗户落了进来。安然走着走着,便不自觉地想起了在温室的那一幕。
她抬起头看到的那个眼神,他那担忧的神情,安然觉得自己应该没有看错。
他那时跑进温室,抱住她的时候,力气还真大,她整个人直接是被他按在怀里的。
“……”
安然有些出神。
她陷入了沉思。
在沉思的过程中,她在浴池中放了水。一直到水溢出来滴到了她身上,安然才回过神。
她捏了捏自己的太阳穴,随后站起身将睡裙放进柜子里,而后脱了身上的衣服。
一只脚踏进浴池时,背后传来“唰”的一声,浴池玻璃门被打开的声音。
北山别墅的浴室不带锁,真是一件令人头疼的事。
但安然最先想到且做出动作的,就是立马蹲进水里。她眸光晃动得厉害,偏过头,就看见韩遇白拉开门走了进来。
男人进门的时候顺手关了门。
他扯了扯领带。
“韩遇白你耍流氓……”见他松领带,安然背脊蓦地窜起一阵凉意。她立马往浴池最角落缩,将自己蜷在一起。
男人没有说话,只是轻轻地“嗯”了一声。
**
老王上来送热牛奶,主卧四周没有人,他便往里头走了走。
远处的浴室蓦地传来安然一道轻哼。
尾音长又缓,缓得令人鸡皮疙瘩都起来了,仿佛开着墙暖的主卧,都升起了浓浓的暧昧。
“你可以适当练练瑜伽。”男人的声音带着笑意。
安然断断续续念了一些词,声音太小,老王听不见。他立在主卧客厅里听了一会儿,就立马转身离开了。
偷听这种事太不道德了,他还是不要做。
从主卧出来的老王,心情也格外的好。照这个速度下去,宋怡夫人应该很快就能抱孙子了。
**
清晨的北山别墅被白雪笼罩,静谧安宁。
昨晚停了雪,早起又开始下小雪。
安然睡得沉,昨晚太累的缘故。
韩遇白倒是醒得早,他侧躺着,半起身子,一只手撑着枕头,就这么看着怀中熟睡的女孩。
昨晚她昏睡过去,他帮她换上睡裙。不得不说宋怡鬼点子真的很多,那衣柜中的睡衣完全不叫做睡衣,安然穿在身上,活脱脱是一朵行走的罂粟花。
多看两眼,都能让人犯罪。
韩遇白觉得自己可能身体有了点毛病,自打在半壁江山与安然那一宿后。这三天她不在北山别墅,他晚上失眠。
将她的衣服放在枕边这个方法确实有些无语,但不可否认这是一个能安眠的法子。
韩遇白看了她良久。
直到墙上的钟表时针走到了八,他才放下手臂,弯腰凑上前亲了亲她的脸。他从背后抱着她,将脸埋在她脖颈。
女孩被他闹得皱紧了眉头,伸出手要去推他。
韩遇白伏在她耳畔,放低了声音,用脑袋蹭了蹭她的脸:“起床去做饭。”
安然似乎是觉得他吵,烦人。便不耐烦地蹙着眉头,轻哼了几声,便转过身拿后背对着他。
见安然不理他,男人笑了笑,鼻尖在她耳廓上刮了一下,便啃了她一口。
安然猛地惊醒。
睁开眼的同时本能地伸手捂住自己的耳朵,“你是属狗的吗?”这么喜欢咬人。
他觉得她的嘴说不出什么好听的话,索性韩遇白就堵上她的嘴。记仇她骂他是狗,男人报复性地又咬了她一口。
他啃完,近距离端详着眼前这张脸。“我饿了,你做早餐,吃完了一起去上班。”